李世民的瞳孔在这些天一直处于铜钱的形状,那山一般的金钱,简直能让任何一个人发疯。
李世民敢说他这个富有天下的皇帝,也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甚至相信以后也不会见到那么多了,因为他不信天下之间,还有谁比那些贼和尚会敛财。
不过,也是因为缴获巨大,使得贞观大帝对于吞食百姓骨髓的佛门更恨,下手也更狠,而缴获自然也更多。
李世民感觉自己这段日子太庸俗了一些,又因为告了一段落,终于忙里偷闲的偷得浮生半日闲,然后一大早让人把柴令武从弘文馆叫了去。
时近年终,天气阴寒。
太极宫里的宫女内侍似乎也畏惧夹杂着冻雨的刺骨冰冷,都躲在各自的屋子里亦或是主子的寝殿里,并不出来晃悠,诺大的太极宫除了敬业的禁卫,显得空荡荡的。
甘露殿的书房内燃着竹炭,充盈着淡淡的馨香,暖意融融。李世民穿着一套宽袍大袖的常服坐在书案前写字。
书案上,放着一本摊开的奏疏,旁边有稍显凌乱的文房四宝,笔上蘸了墨汁,却只是随意的搁置在砚台上,李世民显然刚刚正在批示这份奏折。
由弘文馆到这甘露殿,距离可不近,一路行来,早已寒气入体。一进屋,温暖的空气跟自身携带的寒气冲撞,使得柴令武打了个冷颤。一进门就开始抱怨道:“舅舅,我还是学生呢,你老是动不动的就把我从学堂里叫来,我还怎么学习啊?”
李世民白眼道:“你哪有学生的样子,你小子对付佛门的狠辣手段,可完全没有学生的模样,不用担心的,至于弘文馆那边,大不了不读就是了。干脆到我这里当个小助手行了。”
柴令武嘻嘻哈哈的笑道:“我是天才白痴啊!不读书哪行?”
李世民差点气死。
他当日关心则乱,给长孙皇后带跑了题,最后又在郑丽琬那里闹了一个乌龙,平白无故的让柴令武多了一个老婆。
这一想起来都令人难堪。偏偏这小子没有觉悟,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世民负着手,哼了一声道:“你小子够了啊,别再打我们家花花草草的主意了。”
柴令武被噎得不行,摇头道:“郑丽琬是意外的收获!漱儿姐是漱儿姐,不能一概而论。舅舅你放心,我不会亏待漱儿姐的。”
李世民气道:“你怎么不亏待漱儿?让她与长乐共侍一夫,还不是亏待她?”
“我大唐以左为尊,到时候长乐为柴家大总管,漱儿姐为左仆射,郑丽琬为右仆射。”
“你……”柴令武的态度让李世民气得都说不话来了,来回走了两步,方才指着柴令武气急败坏道:“混账东西,你是不是还要整出个六部尚书、十六卫大将军?”
“我没意见!”柴令武不把自己的脸皮当回事了。
李世民气得眼睛都快冒烟了,英武帅气的脸涨红差点昏厥过去,戟指怒道:“你你你…!”
他总算是体会到魏征当日在朝堂上的感受,这小子太气人了,还是气死人不偿死的那种。
过了许久,李世民才吐了口气,道:“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让你气出病来,不值得。”
他决定不再过问此事,任凭这家伙自生自灭。
一回头,却见柴令武把一本《战国策》往自己怀里塞
李世民也是醉了,也总算明白自己的书籍动不动的找不到了,敢情都是这小子偷了去。
这家伙居然偷到皇宫里头来了,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的面。
难道真就从来没当自己是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
不知怎地,这位天下至尊的心里非但没有一丝一毫不被尊重的恼怒,反而有一些伤感,有一些欣慰……
“写首劝学诗出来,就把这本书带走。”李世民的语气柔和了不少。
柴令武张口道:“‘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随口就来的一篇经典《劝学诗》令李世民目瞪口呆,啧啧嘴道:“真不知道你这臭小子是怎么长的,灵活得要命,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的脑袋破开开看看!”
柴令武忙做了一个怕怕的表情。
“好了,别卖乖!把这首劝学诗写几幅给送给你的表弟表妹们。”李世民感觉到自己这些天钻进钱眼里了,企图通过研究书法清洗身上的铜臭味。
当然这研究不过是李世民好面子的举动,说白了就是请教。但是李世民非常好面子,想要向柴令武请教,自然是开不那个口,就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以送字给子女为由,不动声色的让柴令武指点他一二。
李世民是一个全才皇帝,从小就受到艺术的熏陶,不像刘邦、朱元璋那种平民皇帝,浑身都是草莽之气。他有着极高的文化修养,是那种琴棋书画、骑马射箭、领兵治国,样样精通的贵族公子。他兴趣广泛,最爱的便是书法,尤喜行书与“柴令武体”,闲来无事,都会练上几笔,充实一下生活。
“柴令武体”融合了颜真卿、赵孟頫两大书法家的精髓,又有柴令武个人风格,非常难写,但李世民却是当世少有的能够写好这种字体的人物,已得笔法三味。但是非常悲催的是,李世民的“柴令武体”居然写得不如小萝莉好。
老实说,柴令武对于李家的优秀基因,只能奉上佩服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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