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各方都在战斗,没有人注意到他这只小青虫。
唯一有空注意的那位小女侠,这个时候也被她自己刚才那把豪奢弄出来的场面搞得目瞪口呆。
是以,方寸悄无声息上了阁楼,爬上阁楼的格子窗,脑袋微微顶了顶,便将格子窗后的窗纱顶出一个小洞来,然后爬进洞中。
方寸爬进房中,发现里面是一间书房,书房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画,那些花草大都奇形怪状,和楼下院中所种的花草相似。
可以想象,此间主人绝对是个对奇花异草异常痴迷之人。
书房的书桌上,正放着一盆草,那盆草,正是怪草龙血草。
方寸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什么问题后,才向那株龙血草爬去。
由不得他不小心,此间主人可是个大儒,从他之前扔出一卷画卷便能轻易困住那草上飞一伙,便可看出这位大儒高深莫测的手段。
“不过,从这里面并没有其他布置来看,这位花草痴迷者,应该也没有想到他得到的一株怪草,会引来这么多贼子的觊觎吧!”
方寸不知道这其中因由,邹明仁却是已经想明白了。
前些日子,他在得到这株怪草时,曾询问过一些草药铺老人,从他们那里得知,这株怪草的寿命很长,他们都叫其蛇鳞草。
不过邹明仁觉得‘蛇鳞草’不好听,就将其取名‘龙蛇舞’。
据说这龙蛇舞甲子一生灭,无花无果,时间一到,便会枯萎,来年又回继续发芽,只是长速非常慢,数年才长一片叶子。
草药铺老人们都说,那草是长寿的象征。
邹明仁有理由相信,一些怕死之人听说这个是长寿的象征,自然不会介意花点钱得到这个东西。
当日前来赏花品草的人中,就有人当场提出用五万银购买此草。
但当时邹明仁当场就给拒绝了,他并不差钱,更觉得一个爱花爱草之人,用黄白之物来衡量他心爱之物的价值,就是在玷污这些花花草草,也是在侮辱他作为爱花爱草之人的高尚品格。
但现在看来,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当日那些老友当中,有些人不死心。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们当中有些人会这么干,邹明仁并不觉得意外。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能悟透而不惧死者,又能有几?
悟不透,那干出些出格之事来,不是很正常么?
另一种可能,就是眼前这个范杰谋划的一切,他需要复仇,所以需要一些帮手,而这些被他引来的贼人,便是他找来的帮手。
当方寸悄然爬上那株怪草,开始美滋滋地享用那肥美多汁的怪草叶时,阁楼外,邹明仁开始询问范杰。
“范杰,此事从头到尾,皆是你暗中谋划的吧!你把这些江湖豪侠引来此地替你卖命,助你复仇,如今看到这些人为你而死,你就不觉得亏心?”
范杰闻言,双眸一闪,手中长枪速度却是未曾减慢半分,嘿然笑道:“老匹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无非就是无法相信,也不敢接受,多年的老友,会因为那些子虚乌有的理由而出卖你罢了。”
范杰哈哈大笑,长枪化龙,直捣中宫,绞碎了那株‘字草’。
边道:“不过你们也是半斤八两,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是好货。如果你真心拿他们当朋友,当时为何不肯割爱?明知他们怕死怕得要命,为何你在得到那株蛇鳞草之后,又要拿出来炫耀?”
邹明仁咬了咬牙根,心下气闷。
但就在他的心神露出一丝破绽的时候,范杰手中的长枪突然化成一头怪蟒,瞬间将其缠住,而后朝他直扑而去。
邹明仁本能地想要后退,但却退不走,心下一横,举剑朝着范杰的脑袋直劈而下,打算来个两败俱伤。
这是一种以伤换伤的作法,一旦范杰不躲,很可能脑袋就会像西瓜一样被劈成两瓣。
但出乎邹明仁的意外,范杰只是侧了下脑袋,用左边肩膀接住了他的长剑,而后右手扔掉长枪,一把掐住邹明仁的脖颈。
长剑劈进范杰的肩膀,入肩六七分,直接卡在他的肩骨当中,顿时便见鲜血飞溅,染红了他半边身子。
“你……”
邹明仁想要说话,但脖颈被范杰掐住,根本说不出来。
“老匹夫,没想到我能对自己这么狠吧!”范杰哈哈狂笑,“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三十年前,你们在朝堂上排除异己,杀我范氏满门一百三十余口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
“放心,你不会太寂寞的。你的那些家人,我会一个个送他们与你团聚的,他们多享了三十年荣华富贵,也应该知足了!”
“范杰,不要自误!”蒋轲叫了起来,“当年之事,邹老也只是奉命行事,况且,当初邹老也只是其中之一……”
由不得他不紧张,邹明仁是当年的扶龙功臣之一,虽然现在退下来闲赋在家,养养花草,陶冶情操,可他的门生故吏还有不少!
一旦他死了,不说老邹的那些门生故吏会不会找他麻烦,就是朝堂之上,他就无法交待。
范杰哈哈大笑,双眸赤红,隐有泪光闪烁,“没错!他当初确实是奉命行事,也只是参与者之一,行扶龙之事者,皆生死由命,不是扶摇直上,便是落地成灰,我范氏当初也是抱着此心。”
他顿了下,双眸露出狠厉之色,“然而,我范氏当初原本不用被满门抄斩,是这老匹夫的一句话,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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