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头痛。头好痛。我觉得,我可能需要休息一下。”
也不知道是真痛还是假痛。反正她这么说,扶苏就立马应和了,子夜和素儿配合地迅速请众人离场。
林染又高兴又不舍地盯着桑夏,最终被白与飞搂在臂弯里回了明堂。
临走前他特别注意了一下大神的反应。嗯。果然是心情舒朗得都顾不上再给他和染儿下绊子了,挺好挺好…
他哪知道扶苏此时完全顾不上他的小动作。众人前脚走,扶苏后脚就指着桑夏不太高兴地说:“麻烦。以后少扯这些胡话可以吗?”
桑夏揉着后脑勺摆手,“行行,我知道了。刚才也是一时情急。我也不想跟你扯上什么干系。”
…扶苏一脸死灰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无语地去了后院。
傍晚,暮色沉下之前,蒙毅回来了。提着大袋小袋,喜气洋洋的…
扶苏叹了一气拍拍他的肩,两人去了后院,子夜和素儿坐在沙发里不时的往外张望。
果然没出一会儿就听到一声咆哮、几声吆喝,然后是久久的沉默…
最终,当蒙毅再回到客厅时,整个人有点木然,神不守舍地皱着两道浓眉。
他打眼看向沙发上的两人,“你们都知道了?!”
“嗯”齐齐点头。
“想开点。”子夜出声安慰道:“好歹人已经活过来了,扶苏也说了总归能想到办法的。”
素儿应声:“而且她也说了,她能感应到小桑夏还在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出不了那道封禁。”
蒙毅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一头钻进厨房里忙活起来。
其实他的心思也很简单,知道小桑夏并未消失就行。诚如大家所言,希望在人间嘛。
在找到办法之前,小桑夏的身体是最重要的。一定得养回到原来的样子啊,她现在整个人瘦了一圈,形容消瘦面色憔悴。怎么说,两重身都是同一个人,同一具躯体,也不能厚此薄彼啊。
桑夏回到自己房间里扛过了疼痛后,好奇地看看这、看看那,摸摸电脑玩玩公仔…
这些东西她在身体里时都有见过,其实也是熟悉的,只不过没有真正触摸过罢了。一时间,新鲜得不得了。
晚餐虽没有她先前说的那般丰盛,但也是满满一桌子菜,比大年夜时准备的还要琳琅满目。
原本那段报菜名,她也是在身体里时听岚飘飘说的,具体是些什么东西她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当真正看到一桌子实物后,她目露精光、喜形于色,一头扎进美味里,再也没抬过头说过半句话。
扶苏等四人看着她胡吃海塞的模样,哭笑不得。这是八辈子没吃过东西吗?
蒙毅忍不住说了句,“别咽着了,也没人跟你抢,慢慢点儿…”吃坏了这身子可不行啊。当然,后半句还是咽回去没说出口。
晚餐后,大家坐在客厅里一阵沉默。
这一天内经历了狂喜和失望,以及希望重燃的大起大落之后,所有人的精力都有点儿耗尽的感觉。颓虚无力,或靠在壁炉旁或窝在沙发里。
久久之后,一阵清悠的笛声响起。
扶苏微微蹙了蹙眉,四个人走到前院循着笛声的来源处,便见到,月色当空照,柔和的微光下润庐三楼的屋顶站着一个人影。
桑夏换了一身白衣站在那儿,长发散落着。
横笛在她唇畔传出与扶苏在林地里吹奏过的曲调。在她身后是山体微起的曲线,前方是一片璀璨灯火下的湖光夜色…
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她的笛声没有扶苏那般忧伤。彼时扶苏的心间是痛失所爱的凄然,一样的曲调,在她这儿却有着极其苍凉高古的意味。
悠远绵长,像隔了几千年前卷来的风尘,拂动在人们心头…
原来的那个桑夏明朗、灿烂、和熙若清晨的阳光,不炙烈、不刺眼,却令每个人都在看到她的时候觉得暖暖的。即便许多时候她的存在感并不那么强烈,但却是照在每个人心尖的那缕明媚。
而此时站在屋顶的这个桑夏,淡然、随性,好像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与她无关,而她也无心与任何人建立起什么感情连接。
那种漠然的感觉凉凉的,并不十分寒冷,也不似扶苏的疏离刻意与人保持距离的感觉。只觉得她是那样遥远,明明近在眼前,却好像在她周身永远都隔着一层看不清摸不透的迷雾。
一层好似永远都撕不开、挥不去的迷雾。
曲调终了,之后又再响起。
这是连乔子夜都不曾听到过的曲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古曲了。师暄暄那边且先不说,她听没听过无从考证。
扶苏茫然地看了子夜一眼,两人同时摇头。好奇怪的曲子啊!
从来不曾听过,却有一种能穿透魂灵的通达感。
苍凉中带着一些肃杀,像是在诉说思念又间带着某种难言的绝决。
子夜精通音律,他被这笛声震惊了。在这笛声里,他似乎感受到某个远古的悲伤故事。
无法确切表达,却让他生出了种难言的悲壮感。
就像是一个刺客要去完全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临行前的告别。
告别家人,告别爱人,告别这个世间…
“我总觉得,她有些奇怪。”
素儿轻声喃喃道,三人点头。
“明明是同一个人,看着是那样熟悉,可却给我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就好像我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从来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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