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呼喊声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就在众人都以为事情已成定局,没有更改的余地了之后,突然就听到一个声音阴恻恻的响了起来。
“十四贝勒所言倒也确实是这个理儿,不过,咱们打归打,可最后,就算是真的把那金州、旅顺两地给打下来了,又怎么样呢?
那华夏国远在辽海之南,我等可美誉那庞大的兵船可以用来策应,甚至就连那区区十几里宽的鸭绿江都渡不过去。
就算是把那旅顺城内的陈信兵马连根拔起了,他也完全可以乘船逃回老巢去,想要生擒陈信谈何容易啊!
我们损兵折将的打上这么一仗,在那陈信一方来看,最多也不过就是损失了一支偏师而已,其根本丝毫未损,就那点损失,他们不到一年就又补回来了。
到那个时候华夏那所谓的海军巨舰再次靠岸,十四贝勒可曾想过,那时候要在旅顺派驻多少兵马用来守卫辽南?
如果派的兵马少了,根本就难以抵挡其雷霆一击,可如果派的兵马多了,咱们大金的家底就那么一点,粮草供应可就是艰难万分了。
可是,如果就那么任由他重新占领旅顺,难不成,咱们又要重新组织兵马,再打上他一次不成?”
岳托和众人都还跪在地上,听到这声音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如其来的闪过了声音主人的名字“莽古济”。
这又是莽古尔泰家族中的一位中坚分子,原本在黄太吉在位的时候,就因为莽古尔泰的缘故遭到打压。
等到黄太吉不在了,多尔衮及其亲信也因为莽古尔泰投靠了华夏,其留下的正蓝旗也被德格类所继承,莽古济手中根本就没有太多战力的缘故,被后金朝堂之中众人排挤。
于是,莽古济的心性就变得很是偏激,只要能给后金朝堂上的众人找麻烦,他就喜欢干,哪怕是损人不利己,他也要做。
在原本的历史上,莽古尔泰这一家族的男丁,那都是一副凄惨的下场。
莽古尔泰被黄太吉解决掉了,然后,德格类继承了旗主职位不久,就突然暴毙了,然后,就轮到莽古济也同样暴毙。
在这一家子死后,还是不得安生,居然一家子都被扣了个造反的罪名,全家都被屠灭了,就连被黄太吉儿子豪格取为正妻的莽古尔泰家的女儿,都被豪格亲手格杀。简直是一家子的悲剧。
此刻,听了莽古济的话,岳托暗暗在心中为莽古济叫好,这句话可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了。
因为旅顺靠海,那旅已经被华夏彻底的扩建成为了一座巨大的码头,能够吞吐巨量的物资。而且,金州以南的地区,就是那么一个长长的形状,所有地区都距离海岸线不远。
在后金没有水师的情况下,无法做到拒敌于海上,在华夏海军极其的强大的现在,那华夏军岂不是想打哪里就能打哪里。
甚至,就在华夏军登陆之前,后金方面可能都不知道他们已经来了。
只要华夏还保留着任意一支大军,那旅顺城,根本就是守不住的,以后金方面的底子来看,也根本就没有那个力气和陈信争来争取的抢那一处偏远的小城。
像现在做出的决议这样,整个后金倾巢而出的动员和战斗。一年内只要来上个两三次,那他们后金也就不用再想着逐鹿中原的美梦了。
大厅中顿时一片安静。
在这一声形同打脸似的质问之中,其他人也大多都跪在地上丝毫不敢起身,可人心都是爱凑热闹的,等了一会儿,很多人都忍不住把自己的脑袋轻轻的转了一下,用自己眼角的余光去观察着台上多尔衮的反应。
多尔衮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转身看着莽古济的眼睛。
此时,其他人都跪着,只有代善还安稳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似乎一点不关现在发生的事情似的。
多尔衮没在意装可怜的代善,视线直直的迎上了莽古济那明显带着戏谑的“老子就是老捣乱的,你又能怎么样”的眼光。
多尔衮和莽古济对视了片刻,然后才冷冷的开口说道“莽古济你们这一家子人都是这么一副直来直往的性子,这么多年了从来不改一改。
平常你只知道提刀砍人也就罢了,可今天这是正式的议政会议,你怎么还这么粗心大意呢。
如果你刚才认真听了济尔哈朗所花的话,怎怎么会不惊奇于陈信麾下兵马的数量呢。
他区区一个叛逃到了朝鲜的逆贼,在举目皆敌的情况下,苦苦熬过了苏克萨哈的多次围剿,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他哪里来的钱粮养军数万?这还不算他养在乡间的那些所谓民兵和预备役。
你们可曾听闻,在陈信占据朝鲜之前,那边可有什么能赚大钱的买卖?谁都知道那朝鲜乃是一片穷乡僻壤,就连当初供应咱们的粮草,都要百般收拢。
听闻,那陈信的船队,每次都要在我辽东靠岸,收购一些名贵山货,贩卖到明国去,很明显,这就是那陈信的财源所在了。”
多尔衮停顿了一下,然后微微笑道“本贝勒何须生擒陈信,只要击败其在旅顺的人马,驱赶其回到老巢,无法常年到我辽东来收购山货,他自然就没有养兵的银子了。”
如果陈信在这里,一定会笑掉大牙,然后狠狠的奖赏国内的反间谍部门,居然能够让后金得出如此南辕北辙的结论,简直就是一帮天才啊。
······
“后金这帮鞑子居然这么晚才来?年初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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