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先是偏过头去,问了一下坐在他身边代善的意见。
代善是努尔哈赤十几个儿子们之中年岁最大的一个。
要知道,就连身为努尔哈赤第八子的黄太吉都已经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了,就更不要说代善这个努尔哈赤长子了。
在这个时代,人均寿命是非常短的,差不多有50岁的代善,可以说得上的年岁颇大,虽然依旧掌握着女真八旗之中莫大的势力,可他的身体也不是太好。
听到多尔衮的问话,他有些无精打采的说道“要说打嘛,倒也确实是该打的,金州那个地方啊,落在陈信那个叛逆的手里,比起毛文龙之流更加的烦人。
我也听说了,这陈信这半年多以来,三天两头的就会派人越过复州城到咱们地盘上来打秋风,实在是讨厌的很。
不过,要打那金州和旅顺城,如果要是人去少了,恐怕是打不下来的。可要是去的人多了,那这粮草却是个大难题啊。
你也知道,当年刘爱塔(即刘兴祚)在复州想要叛乱,还是我亲自带兵去剿杀了那一城的人,直接杀的是方圆百里都没有一个活人。
去年,因为要防御陈信那厮的缘故,修复了些墩堡,可人口没办法恢复,至今也还是不太多,又被那陈信给放了一通大火,让复州的粮食几乎没什么收成。
再加上今年那边也没有种下多少田地,咱们派遣大军一过去,想要抢粮食都没处抢去,那肯定又得弄的跟当初围困大凌河时候一般,打的就是个亏本的仗啊。”
听到这里,下面的人一个个都开始低声的议论了起来,这些旗主、贝勒和大臣们,基本上都有各自所属的牛录。
在后金的政治体系之中,他们这些掌控着八旗最基本编制(牛)录的人,那可都是军政一把抓,所以每次打仗,他们都得要计算一下这仗打的是否划算才行。
要是有时候偶尔算的差了,打了亏本的仗,又没能借到粮食,那他们所领的整个牛录的人说不定都要吃土了。
多尔衮所在袖子里面的手轻轻的互相摩挲着,而他的目光,则偏转了一些看着地面上淡淡的说道“那大贝勒的意思就是同意开打,只是担忧粮草不足,嗯,十五贝勒怎么看?”
多铎听着多尔衮的称呼,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轻声的咳嗽一下清了请嗓子,掩饰了自己的不快。
以前,黄太吉被陈信收拾之前的时候,多尔衮都称呼他为十五弟的,态度十分的亲昵,可就是在黄太吉没了,大汗之位空出来了,他们四大贝勒都有资格登上那个位置之后,两人的关系迅速的疏远了开来。
多铎最初也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可自从去年复州战役当中他损失了好几个亲领牛录,实力迅速跌落到四大贝勒中垫底的存在纸糊,现在的多铎就开始尽可能的低调。
他尽量隐藏自己,努力的暗自恢复自己的战力,并不给其他三大贝勒抓住小辫子。不过,在发现自己能给其他三位使绊子,让他们难受一些的时候,他也不会手软。
他故意端着架子,好半响都不开口,一直等到整个大厅里面站着的人都抬起头来看向了他之后,多铎才以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说了起来。
“大贝勒说应该打,要我来说,也确实是这个理儿,谁要是说不应该打,那等到下半年的时候,就让谁去守复州城去。
去年的时候,我就是和岳托贝勒一起去守的复州城,那可是深知金州城的厉害,那华夏军不比所谓的关宁铁骑,哪怕是和咱们进行野战,也从未落到过下风,甚至于他们还反倒把咱们的军队给打的很惨。
如果是华夏军守在那金州城里头,咱们恐怕非得要倾国而出才有可能打得过。
不过嘛,真的是很不凑巧啊,咱的镶白旗和岳托贝勒的镶红旗,都在去年的那场复州战役中被打的伤到了元气,这兵,恐怕是出不了多少的。”
代善和多铎两个人都赞成开打,不过,却是一个不愿出粮,另外一个,甚至连兵都不想出,顺带还想拉上一个岳托,这里那就已经是足足三旗人马了。
岳托安静的坐在离多尔衮稍远一些的地方,低垂着脑袋,丝毫看不出来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不过,多尔衮依然表现的淡定从容,毕竟此刻这议政大厅里面至少有着三四十号人呢,他们这所谓的四大议政贝勒,可不是当年黄太吉初登基时候的四大贝勒。
老牌的四大贝勒,已经在黄太吉的各种手段下,一个个收拾掉了,至今为止,老的四大贝勒,之剩下了区区一个已经实力大损,连本旗人马都不能完全掌控的代善了。
多尔衮点了济尔哈朗的名问道“济尔哈朗贝勒,你接任了岳托贝勒的兵部尚书之职,现在,这用兵之事正应该是归你管的,你的意思是什么?”
济尔哈朗是在阿敏叛乱之后,接任了被黄太吉重新组建起来的镶蓝旗旗主之位的,所以,虽然身为一旗之主,可他的实力,在女真八旗之中,属于是最低的一档。
听到多尔衮的问话,他立刻站了起来回答道“回十四贝勒的话,咱认为此刻攻打金州,正是一个好时候。
当年毛文龙在东江镇的时候,咱从来都不敢长期的远离驻地,自从袁崇焕帮了咱们的大忙收拾了毛文龙,把东江镇给弄得残破之后,我等方才入关劫掠大明京畿地区。
自大凌河战役陈信突然登陆出现在辽东,又被陈信派兵攻占了金州城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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