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信带着队伍,大胆的向着后金军营地而行,而那座营地里面,此时,也正在发生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
苏庄冒着风雪,带领几名心腹手下,一起来到了另外一名,和他一起从大凌河战役后祖大寿麾下投降过来,投靠了后金的游击将军吴良辅所在的营区。
苏庄对着营区的哨兵吩咐道“通报一声,游击将军苏庄前来拜访吴游击。”
“将军大人稍后,小的立刻前去通禀上面。”哨兵小跑着走开了。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名穿着臃肿的中年人,揣着手就走了过来“拜见苏将军,您大架光临,是找我家将军有事情吗?”
“是有要事相商。”苏庄认出眼前之人,是那吴良辅的亲戚,留在身边处理一些私密的事情,看来,现在吴良辅是在忙些什么“事情”,要不然,也不至于让此人出来挡驾了。
想到这里,苏庄语气郑重的再次强调道“事关吴将军的性命,如果方便的话,还请通报一声。”
来人被苏庄给唬住了,不敢再说不了,赶忙解释道“还请苏将军进屋稍后,小人去去就来。”
“不必客气,本将再次等候就好。”
苏庄说的客气,但是,对方却不敢当真,赶忙再次躬身客气道“大人说笑了,您和我家大人同殿为臣,又是一起跟着总镇大人一起来了大金国,将来都是要互相扶持的,怎么好让您在这里久等呢,还请您进屋稍歇,喝杯热茶,我家将军那边,可能还得稍微等上一会儿。”
苏庄听到这话,实在有些好奇,今晚风雪这么大,这吴良辅到底在忙些什么,居然还要等那么久。
不过,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而且,自己还有求于对方,不好发作,只能应了一声,带着亲兵们进了一旁的一间帐篷。
留守此地的吴良辅的部下兵丁们迅速的抬来了几块石头,然后,搭建成一个简易的篝火堆,点燃了柴火,架上了一座茶壶。
篝火逐渐的旺盛了起来,苏庄双手从袖袖筒里面掏出,搓了搓手,感觉到身体暖和多了。
有一名吴良辅麾下的队官可能是认出了苏庄的身份,过来套起了近乎,苏庄现在无事,看着对方,又想起了以前在大明那边时候,麾下的兄弟们,于是,也不厌烦,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对方闲扯着。
可能是头次和官职这么“大”的大人物交谈这么久的闲话,让队官赶到非常有面子,尽然呼喝着,让手下的兵丁们从他的战马褡裢夹层里面取出了一个扁平的酒壶来。
“苏大人,您是个好人,没有瞧不起我们这些个大头兵,我老薛平生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品尝美酒。这是我花了两年的饷银,从华夏国的商人那边买来的佳酿,一直都舍不得喝,今天,我敬您。”
说着,就把酒壶给递了过来。
苏庄今天过来,是有大事要做的,他可不敢喝酒,于是推脱道“你自己都舍不得喝,我怎么气了,咱们聊聊天就好,不必来这些个虚礼。”
自称老薛的队官一听这话,更是不干了“您把我们当人,我们也不糊弄您,要是遇上像那些个眼高于顶,溜须拍马的家伙,我还真不舍得给他们喝这么好的酒,哪怕倒了也不给他们喝,可是,您不一样,您是真英雄。
当年您在浑河血战的时候,冒着敌人的箭雨,从河对岸游过来,向南岸求援的时候,咱就在边上看着呢。
您真是条汉子。那么冷,那么宽的河,愣是让您给趟过来了,求援完了,居然还想要游回去和弟兄们同生共死。
要不是我家大人把您给绑了,恐怕,浑河就又多了一条忠魂了。”说着,老薛还竖起了大拇指。
苏庄怔住了,这段往事,他一直埋藏在心中,从未对人说过,今天,居然遇到了一个当事人。他回忆起当初的那段往事,不由的感到心中绞痛。
下意识的,就接过了酒壶,喝了一口“快了,快了,马上就结束了。”苏庄在心里默默的念叨一句,然后他转移话题道“你当时在场,见过我,还能一眼把我给认出来,那就是说,你当时在我身边,那至少也是个军官啊,怎么十年过去了,你才是个队官啊?”
老薛听到问话,有些郁闷的拿过酒壶闷了一口说道“唉,还不是我这臭脾气给闹的,您也知道,咱们这大明朝的军队,一直有欠饷的臭毛病。
上官们总是欠饷不发,弟兄们日子过不下去啊,别的队咱管不着,也不相管,但是,咱手底下的兄弟们,得照顾啊。于是啊,我老是去上面死缠烂打。
今天要一点,明天要一点,磨磨蹭蹭的就是和他们磨呗,这就是虎口夺食啊,当然把上官们给惹恼了。
幸好我大小就在军中厮混,在军中有点人脉,上官们看在一些人的面子上,没把我给咔嚓了,不过啊,这升官也就没指望了。十年前,咱是队官,十年过去了,咱还是队官。”
苏庄听了也是叹息“你啊,既然知道,怎么就不改改脾气呢?”说着,又拿过酒壶猛灌了一口。
几口酒下肚,两人的关系迅速的拉近,老薛心疼的大喊“你小口小口的喝,这是花大价钱从华夏国买来的,就这么一壶,别跟猪八戒吃人参果是的。”
苏纳哈哈一笑,再喝了一大口,才重新把酒壶递还了回去。
老薛心疼的接过,细细抿了一口,然后说道“您也别光说我啊,说说看,十年前,您就凭着军功,荣升了游击将军,十年过去了,还没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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