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宽厚的手掌对着她的脸颊轻轻一拂,黑色的布条瞬间化成粉末消散于寒风中,她的眼前由黑暗转为明亮。
阮九舞惊讶地猛然睁开双眼,却因为无法适应刺眼的光亮,又下意识地赶紧闭上。
可就在那一睁一阖的间隙,她已经看清了抱着她的人——
夜澈,谢谢你又赶来救我了。
林轻柔看了看手中空荡荡的硫浆瓷瓶,都看了看正在融化的地砖,难以接受地摇晃着头。
夜澈来了多久了?又看了多久了?自己那些恶狠狠的样子是不是都被他瞧见了?
她感觉身体一软,一旁的阿达急忙扶住她,主仆二人皆面带惊恐地看着眼前依偎的二人。
夜澈眼中无他,直直地盯着怀中虚弱的人,强忍着愤怒说:“本宫再说一遍,没有我的允许,你不会死。记住了吗?”
这个女人,本事没有,胆子倒不小,还敢擅自行动?!
若是他晚上回去没有碰见青影,没有听闻他们白天的对话,他可能不会直接来林府寻她。
若是他再晚到一会儿,兴许就真地要为她超度灵魂了。
想到这,夜澈感觉胸口憋闷,心头传来一阵没来由的烦躁。
这个女人,越来越能影响他的情绪。
夜澈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阮九舞耳中,她的眼皮动了动,终于缓缓睁开了柔软的双眸,泪水顺着眼角渗入到脸颊的血痕里。
“好,记住了。”
阮九舞的心一下子平静了,无论眼前这个男人是否还想要杀她,无论他是否对她另有目的,无论再发生任何情况,从今以后,只要是他说的话,她都会信。
夜澈皱着眉点点头,将身上的锦袍脱下来包裹住她摊软的身体,随后目光转向了林轻柔。
“郭公子……不对,夜公子,对不起!”林轻柔对上那双冷冽的目光,灵魂深处顿时传出一种恐惧,她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泪眼模糊地求饶道,“我只是太喜欢公子了,才会一时被嫉妒蒙蔽了心智,我,我再也不敢了!”
夜澈闻言意外地轻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宛如空中的明月,神秘又清冷。
“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说着,夜澈抬起的手掌上已经多了一团白色的光团,里面还隐约传出“嘶嘶”的声音。
“夜澈,别……”阮九舞想起不久前他用光团送走小男孩灵魂的那一幕,轻轻地在他怀中摇着头,“别杀她。”
“收起你那些无知的善良,看清楚什么人值得原谅,什么人不值得。”夜澈低下头一字一句说道。他此时正在极力控制自己心中的怒火,若不是怕吓到她,兴许他在进来的瞬间就抽走了林轻柔的魂魄。
阮九舞继续摇头,“爹喜爱她,不能没有她。”
“……”夜澈一时语塞地看着怀中倔强的小脸,半晌,终究还是收回了手掌。
林轻柔不停地磕头认错,当用余光瞥见那恐怖的光团消失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害怕地望着夜澈。
熟料,夜澈没有说话,反倒是他的怀中传出一道虚弱的声音。
“林轻柔。”阮九舞轻唤一声,随即忍痛坐起身,靠在夜澈的胸前。
“是,姐姐……”林轻柔吓得一激灵,煎熬地等着她的下文。
阮九舞嘴角渐渐勾起,在她错愕的注视下,仰起头亲住夜澈的脸颊。
感觉到依靠的身子顿时变得僵硬,她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声对不起,半晌移开嘴唇,讽刺地对林轻柔说道:“看清楚了,你喜欢的男人,不仅会救我,会抱着我,还会被我亲。而你,什么都得不到,只是一个在背后追赶我的失败者。”
“不……”林轻柔气得面色煞白,浑身发抖,却不敢表现出来,靠阿达搀扶着才勉强定住身子。
“从此刻开始,你我之间的约定,全部作废。今晚,我就当作从没见过你,不杀你不是因为原谅你,而是要你记住今晚所有的恐惧与不安,用整个余生来赎罪。”
林轻柔听见自己的这条命终于保住了,又不禁哭画了脸,抽噎地轻声道:“谢谢姐姐,谢谢夜公子。”
“从今往后,你要对爹爹尽心尽孝,侍候终老,若敢违背,我随时会来取走你的性命。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
阮九舞深吸了一口气,却正好对上夜澈深邃的寒眸,不由面色一红,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谢谢帮忙。”
她方才是为了刺激林轻柔才出此下策亲了夜澈,依他的性格,没有直接将自己踹飞就已经是帮忙了。
见他仍然用复杂的眼神盯着自己一言不发,她心虚地将视线投到了四周,终于开始打量起这间密室。
密室结构是标准的“凸”字形,与她幼时来时一个模样。
按照林昱清以前的讲解,此时他们身处的四方空间存放的都是普通的珍宝,而最贵重的宝贝都放在凸出去的区域。
阮九舞扫视一圈,锁定了角落里存放药材的木柜,瞥了一眼林轻柔,“把你提起过的那批珍贵药材,全部给我装起来。”
林轻柔连忙应道,招呼着阿达一起麻利地装起药材,而阮九舞则继续在视线所及的范围搜寻着。
爹上次外出游历搬回来的箱子在哪里?
寻找一圈无果,她不好意思地用头碰了碰夜澈的胸膛,“能抱我去那边吐出去的地方看看吗?”
“阮九舞,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夜澈醇厚的嗓音像是一坛蕴藏数年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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