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旸儿,喝点茶,先去泡个热水澡,咱们一会儿就吃饭,吃完饭你好好睡一觉。”林怜儿赶紧嘱咐着。
庆俊旸应下,三十二天的行程,又是陆路又是水路的他确实很累。回到自己的院子,泡了澡,又陪着父母和妹妹吃了饭,十八岁的庆俊旸在自己的床上一觉睡到了太阳西下。
到了傍晚,庆俊风下学归来,看见大哥的身影,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抱住了他,也像个小孩子那样嚎啕大哭以诉说欣喜。让庆俊旸又是一番劝慰。庆俊旸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家人竟都爱哭了,泪水虽凉,但滑到了他的心里却是暖和的。
庆连山在晚饭的时候告知了庆俊旸庆若云今日出嫁,但他没说庆若云为何如此匆忙。至于李姨娘,庆连山没提,庆俊旸也不想问。庆俊旸到家就已经是三月初三了,会试要考三场,第一场就在三月初九。留给庆俊旸的时间不多了,大家都知道,饭后都没去打扰庆俊旸好叫他温书。
倒是林怜儿依旧是放心不下,亥时到了,叫人去看了回禀说是大少爷的书房还亮着烛火。林怜儿便叫人去炖了一盅银耳莲子羹亲自给庆俊旸送去。庆俊旸最爱喝这甜口的银耳莲子羹,因是夜深的缘故,林怜儿让人特意少放了糖。林怜儿进了书房,嘱咐了两句也不多待便出来了。
庆俊旸本想着向母亲问问这几年家中的情况,问问怜枝是怎么开了口。但见母亲不远打扰他温书便作罢了。会试结束后再聊一聊吧。庆俊旸喝尽羹汤,子夜时分才回去睡觉。
庆怜枝和庆俊风都有很多话想跟庆俊旸说,但是知道庆俊旸不就便要去参加会试也都没再去打扰他。倒是庆俊旸自己寻了来。
“怜枝,怎么没去找大哥玩?”庆俊旸看着那本书仰在躺椅上的小身子笑着说道。
“大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要温书吗?”庆怜枝看见庆俊旸突然出现在她的院子里十分诧异。
“来,给大哥看看你在看什么书。”庆俊旸抱起庆怜枝坐在了躺椅上。庆怜枝却倏地脸发了红,悄悄的往身后藏书。庆俊旸见庆怜枝这可爱的模样笑出了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对大哥还有秘密啊。只是有些书,你现在太小了还不能看。”庆俊旸以为庆怜枝看的是话本,伸手去拿书,却发现是一本古琴谱。
“怜枝看的懂这个么?”庆俊旸有点诧异,他不记得自家小妹学过琴。
“能看的懂。”
听见庆怜枝脆生生的声音,庆俊旸接着问她:“怜枝什么时候学了琴?”
“大哥,我没学琴,但是我看得懂。”庆怜枝解释了一遍。她在现代的时候就对古琴很感兴趣,但是一直入不了门,直到穿越她也没有属于自己的琴。
“那怜枝想学琴吗?”庆俊旸看着她的眼睛。
“当然想。”庆怜枝的眼睛亮了起来。庆俊旸可是庆怜枝心中文人的典范,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而且还是十分精通。
“我教你。”庆俊旸许下诺言。
“好,但是得等你考完会试。”庆怜枝加了一个条件。听到这庆俊旸笑了起来,连自己最小的妹妹都为自己的考试上心,他真的要好好考了。
“大哥去温书吧。”庆怜枝催促道。
“不着急,大哥休息一会儿。怜枝,你还看了什么书啊。”庆俊旸离家时庆怜枝才一岁,那个时候庆怜枝就喜欢看着庆俊风的字笑。
“大哥,我看了很多书,父亲说了他的书房我随便进。但是我有很多看不明白的。”庆怜枝平时看书的疑虑没人能给她解释,父亲公务繁忙。至于庆俊风,庆怜枝则认为庆俊风还不如她自己知道的多。
“看不明白没关系,你现在还小,还有很多时间。你也可以问我啊。”庆俊旸也想知道庆怜枝究竟看了些什么书。
“大哥,你怎么看《晏子春秋》中‘和’与‘同’的?”庆怜枝的问题一出,庆俊旸十分诧异,他没想到自己年仅四岁的妹妹竟然读了这本古著。
“怜枝怎么看呢?”庆俊旸没有直接回答,他反问着庆怜枝的想法,想听听庆怜枝理解到了什么程度。
“大哥,虽然晏子认为对君主的附和是“同”,应该批评。而敢于向君主提出建议,补充君主不足的才是真正的“和”,才是值得提倡的行为。但是我却觉得不管是赞同还是批评都要视君主是谁来决定。”庆怜枝想了想继续说道。
“倘若君主是一位大度容忍之人,又善于听取建议,那么批评了却是是‘和’。但如果君主是一位敏感多疑,心机深重之人,若是一开始就直接去批评反而得不到好的效果,不如先‘同’。但是为臣之道究竟是什么呢,若是君主是后者,下了错误的指令会引得祸害苍生,那要不要去批评呢?”
庆俊旸听完,先是惊叹于庆怜枝小小年纪竟能思虑这么深。然后便陷入了思考。不一会,就有了回答。
“大哥认为,晏子说的有理,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为臣之道大哥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是我想,若是君主是敏感多疑的人,下了错误的指令,为臣的人是一定要批评的。但你也不必担心,在大哥看来,批评引导的方法有很多种,不单单只有直接批评一种形式。为臣之道,或许就是引导着君主去做更好的决定。”
庆怜枝觉得,自己的大哥帅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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