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看眼睛越是放光,不禁用手把那块墨锭拿到手中仔细观瞧。
头痛的感觉袭来。我眼皮不停的跳动,忙闭眼调整呼吸,但是似乎这次不太奏效,我只能默默忍受着。
“南唐李廷珪墨双龙墨锭。”脑子里终于浮现出了答案。
“牛子傻看什么呢,眉毛都成八万了!”孙崴捂着鼻子,看我如此入神,并没有嫌味道难闻,不由好奇的问道。
“我看宝贝呢。”我平淡的说着。
我的话吸引了光哥的注意。
“什么宝贝啊?”光哥也有些好奇。
“李墨。”我嘴中崩出俩字。
“李默是谁啊?”孙崴很是迷茫,傻傻的问着。
“什么!”我爸也听见了,忙放下手中收拾的东西,急忙走了过来。
我把东西递给我爸,让他鉴定下。
我爸珍而重之的双手捧着,观赏着。这块墨呈长方形,四边较薄,中间略厚,表面布满大小高低不平的凸起,一面刻有双龙图案,下面有个小的款识,可惜字迹已经辨认不清。
“这,你怎么看出是李墨的啊?”我爸很郑重的问道,他知道李墨乃是天下第一品,在北宋庆历年间曾出现其墨价值一万钱的现象。
“谁,到底谁是李默啊?”孙崴看我们的样子,更是一头雾水。
光哥不得不调侃道:“让你平时多读书,丢人玩意。”
我也是噗嗤一笑。
“这李默,不是指的一个人。是南唐李廷珪父子所制之墨。”光哥大致的解释道,但是看到他浅尝辄止的样子,我就知道,光哥也就了解这么多了。
我接着介绍着:“李廷珪是五代南唐人,本来姓奚,家在易水。因为战乱流落到了南方,在安徽歙县落籍,因为所制墨大为唐皇欣赏,于是赐他姓李。李廷珪为制墨世家,在墨的制作中,非常讲究,其配方为每松烟一斤,用珠珠三两、玉屑一两、龙脑一两和以生漆捣十万杵。故坚硬如石,于水中三年不坏。”
“牛子,你还真是博学啊!这些我真的一点都不懂。”孙崴很是羡慕的看着我。
“崴,你这啥都不懂的,怎么就看不出点羞愧呢?你没事也看看书,别玩你那破游戏了,又不能跟宋军似的,玩出点名堂。”光哥数落着,但是表情有点幸灾乐祸。
“是是是,牛子确实厉害。不过,光哥...”孙崴话说一半,脸上露出一丝狡黠。
“你也就比我多懂那么一点点,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好嘛?”孙崴不甘示弱的还击。
“嘿。”光哥瞪起眼,要不是我爸在,我相信,肯定会好好修理修理他。但是当着长辈,还是要稳重些,心里想着怎么以德服人,挂肠搜肚的想着关于李墨的蛛丝马迹。
突然,光哥轻轻咳了两声,说道:“李家造墨松烟轻、胶质好、调料匀、锤捣细,据说能存放五六十年。这个李墨一直都是宫廷的御墨,由于统治者的垄断,市上很难买到李氏父子所造的墨。”光哥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显然也是赶鸭子上架。
“哎哟哟,你再编,编。”这次轮到孙崴打趣。
对这俩活宝,我爸看着也是很欢喜,可能想到了和方叔他们的日常吵嘴的场景了吧。
光哥觉得失了面子,忙说道:“嘿,你不信问牛子啊,看我说的对不对!”语气很是笃定。
我有些尴尬,光哥说得确实不错,但是很多都是常理,所谓的常理,就是一般皇家的用墨都具有这些特征,根本就是废话。废话当然不会错。但是我还是肯定的说道:“光哥说得对,李墨据说存放五六十年后,仍“其坚如玉,其纹如犀”。所造墨“其坚利可削木”,抄写《华严经》一部半,才研磨下去一寸,存放数百年,研磨时“龙脑气”尚存。”
看我侃侃而谈,我爸也来了兴致,介绍道:“这李墨各朝各代都是珍品,在古籍《遯斋闲览》中载宋大中祥符时有记:“李廷珪墨,某贵族偶误遗一丸于池中,疑为水所坏,因不复取,既踰月,临池饮,又坠一金器焉,乃令善水者取之,并得其墨,光色不变,表里如新,其人益宝藏之。”
但随即却蹙起眉头,问道:“那你怎么看出这是李墨?到了徽宗宣和年间,黄金可得,李廷珪墨不可得。到了明朝初年,距离李廷珪所处的时代已经过去了600多年,吴郡人马愈在英国公府中作客,见到了一笏据称是李廷珪所制的墨。他根本就不相信世间还会有李廷珪的墨,在建安瓦砚上用力一磨,墨没有反应,瓦砚上却尽是划痕。马愈这才相信是真品。可见当时已经一墨难存了啊。”
我默默点头,埋头沉思,但却不是在思考怎么确定这是块李墨,而是怎么说才能把脑中的答案说的让人信服,不起怀疑。
光哥突然想起了什么,拍着手道:“我听凤家老爷子说过,好像是乾隆皇帝当年收藏过一块李廷珪墨,把它当作至宝,专门制作了一个漆匣收藏。但是现在这块应该是在故宫博物院吧?而且当时就名声大噪的李墨,是不是应该可有显著的印记啊?”光哥越说越没有底气,对这块是李墨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这时的孙崴已经消化不了这么多信息,脑子像是秀逗了,慢了不知道多少拍,不可思议的问道:“叔叔,这墨放水里一个月不会化掉吗?”
我爸显得很是无奈。
一言惊醒梦中人。我如醍醐灌顶,顿感释然,猛的抬起头,但是头痛加剧了起来。我没敢直接开口,而是屏气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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