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傅青衍与傅子宸带兵出征之后,傅府的生活重新归于平静,只是在这平静之下,多了几分压抑。
莫泠云的胃口越来越不好,身上瘦了很多,以往的衣服都撑不起来了。
傅嫤汐知道,这是莫泠云担忧过度造成的,因此每天三餐都会固定到青芜院中陪着莫泠云用膳,看着她把已经少得可怜的饭慢慢吃下去。
“娘,你不是答应过爹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吗?现在这个样子,爹爹回来看到了,岂不是要骂我了。”傅嫤汐撒娇式地劝说莫泠云再吃一点。
莫泠云摆摆手道:“我真的吃不下了。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些日子总是吃不下饭。虽说你爹以前也多次随你祖父出征,我也是这么在家守着等着,可这一回,心里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娘,你就是爱胡思乱想,既然爹爹那么多次出征打仗,您才该放心呢。而且,还有哥哥不是吗?”傅嫤汐笑说道。
“嗯。也许吧。”
母女俩正说着话,便见绿意从外面进来。
“夫人。大小姐。”绿意施礼道。“老夫人说有要事知会夫人。”
“要事?”莫泠云皱眉道。“那我们就到清风苑去吧。”说着就要站起来。傅青衍走后,她真是一点也不想再去见这些人了。
“不是的夫人,”绿意忙道。“老夫人派了陈妈妈来传话。”
明明说有要事,却又只派了个奴才来传话,想来老夫人也不是很想见她们吧。傅嫤汐心下了然。
清风苑的佛堂中,独有老夫人与傅青麟面对着观音菩萨的像跪在蒲团上。
“青麟,现在你该跟我说句实话了吧。”老夫人开口道。“你对那个莫氏......”
“母亲,你是想要儿子万劫不复吗?”傅青麟打断道。
“我怎么会....这不是只有你我二人吗?”老夫人一门心思地打破砂锅问到底。
“有些事情,母亲心中明白就好,又何必问我。”傅青麟避左右而言他。
“她究竟有什么好?这么多年了!当年傅青衍娶亲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值得你心心念念这么久都忘不了!”听到傅青麟默认,老夫人顿时火冒三丈。
“那又怎么样,若不是傅青衍早生了几年,这一切本来都应该是我的!这一点,难道我跟母亲你不是十分相像的吗?只要是我喜欢的,谁也不能抢走!”傅青麟冷冷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被他看得一个激灵:“你,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自然是我该知道的。”傅青衍道,顿了顿又说:“傅青衍知道的也是他该知道的,所以只有他死了,母亲才能安全,我的仕途也能一帆风顺,否则......”
“你!”老夫人跌坐在地上,惊恐的指着傅青麟,说不出话来。
“母亲只需要按照我说的,把王家那个婆子放在大房就行,其他的,不用管。”傅青麟说罢,甩袖而去。
过了好久,老夫人才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跪在菩萨面前,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阿弥陀佛。”
青芜院中,陈妈妈已经走了。莫泠云和傅嫤汐防备而又审视地目光不停地打量着面前跪着地一排丫鬟婆子。
“奴婢见过侯夫人,大小姐。”众人叩头道。
“既然是老夫人关心我的身子,那就留下来吧。”莫泠云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傅青衍刚走,老夫人就迫不及待地往大房里塞人了。恐怕是受够了二十年来大房严丝合缝,密不透风的状况了。
三月初,大军出征已有近半月,应该已经到达了前线。傅嫤汐关在府里,对外面的一切都一无所知,着急地只上火。
直到一则一夜之间传遍京城的消息出现,傅嫤汐才终于得知了一丁点关于此次战事的消息。
“你是说,外面都在传言,运往前线的粮草被盗匪劫走了?”玉蘅轩,傅嫤汐听到芷画说出的消息,十分惊讶。
“是。府里也传遍了,还听到有人说什么大军没了粮草,凶多吉少......”芷画口无遮拦地说道。
“芷画!”紫琴在一旁狠狠地瞪了芷画一眼,让她不要胡说。
“小姐,别听外面人瞎说,说不定是有人别有用心呢。”紫琴道。
傅嫤汐一想也是,押送粮草的都是兵部下属的精锐地运粮队,怎么能被一些山匪宵小劫了去。
傅嫤汐以为,这只是一间不能当真的传言,没有想到,过了两天,兵部尚书吴晋被贬为平民,无数人亲眼目睹了他和吴家的二少爷被御林军亲自从吴府押进了天牢。
这样一来,无疑就是证明,前几天的传言是对的,运往前线的粮草被劫了,兵部尚书难逃其咎。傅嫤汐心中深深地痛恨着趁火打劫的盗匪,心中对父兄的状况又平添一层忧虑。
这件事在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粮草对于战事的作用,几乎可以是决定性地。可如今粮草没了,百姓们心中都在犯嘀咕,大魏还有打胜仗的希望吗?一时间,京城吴家成了百姓的众矢之的,连三岁小孩儿说起吴家都能骂上两句。
是夜,天牢。
一个披着黑衣斗篷的人急匆匆来到天牢门前,手一抬,亮出一张令牌。天牢的守卫不敢阻拦,恭恭敬敬地将他放了进去。
“吴大人。”黑衣人走到最里面的牢房门前,低声叫道。
牢房中靠墙坐着的中年男人一惊抬头,看到来人的面孔反倒镇定了下来。“阁下不惜屈尊到此,吴某受宠若惊。只可惜,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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