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峪河边。
刺杀之后,京城守备军很快控制了局面,京兆尹府也派出了和府衙役清点死伤的百姓,等着亲人的认领。
傅青衍和傅子宸召集了府中所有的家丁,在河两岸搜寻了整整一夜,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心里的绝望越来越大。
“侯爷,世子,快看,河上有船过来!”一个家丁指着澄峪河中逆流而上的一艘船叫道。
“真的有船,我们过去看看。”傅青衍说道。
来到河边的栈桥,清晨河上起了薄雾,烟雾迷蒙之中,乌篷船晃晃悠悠地向这边驶来,只能隐约看到船头撑船人的模糊身影。
“船上的!是什么人!”傅青衍提声问道,声音穿过雾气到达船中。
傅嫤汐一下就听出了父亲的声音。消失了一个晚上,父母和哥哥一定快要急死了。
她作势就要站起身来走出去,却被赫连从煜阻止道:“还没靠岸,船身不稳,先坐好。”
傅嫤汐只得坐下,她不想再落一回水了。
等了一会儿,感觉到船体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傅嫤汐知道,这是船靠岸了。
她有些焦急地就要从船中出来,便听到傅青衍问道:“世子殿下,何以天光未明,自下游而来?”
“昨夜乘船赏景,忘了时辰,今早听说京中之事才匆匆赶回。不知定北侯又是为何在此啊?”赫连从煜回道。
“这......”傅青衍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一个姑娘家失踪了一整夜,传出去总归对傅嫤汐名声有损。找人的都是侯府的自己人,不会乱嚼舌根,但如此大庭广众,若自己说出实情,岂不是害了自己的女儿。
本来想直接走出去与父兄相见的傅嫤汐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才迟迟没有从船中走出。
赫连从煜当然知道傅青衍在犹豫什么,便说道:“定北侯不必挂怀,傅小姐吉人天相,必能逢凶化吉。”说着眼神不经意扫了一眼船舱。
傅青衍听得这似有深意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赫连从煜又道:“昨夜之事事关重大,我不能在此久留,不过昨晚风大水急,这船板有些破了,不如就请定北侯帮我瞧上一瞧罢。”说罢也不等傅青衍回答,一步跨上栈桥,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傅子宸在一旁困惑不解,不知道这御亲王世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让父亲给他修船?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父亲,他这......”
傅青衍抬手,示意傅子宸不需多言。随后吩咐身后的侯府家丁道:“你们去叫京城守备军来,就说世子的船漏水,找个人来修。你们都去。”
家丁们有些面面相觑,这御亲王世子好大的面子,只不过是船漏水,弄得侯爷连女儿也不找了。可主子的事情,做下人的怎么能明白,于是都领命离开。
“父亲?你这是?”傅子宸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傅青衍环顾了周围,见四周无人,便沉声道:“还不出来!”语气隐忍着几分怒气。
傅嫤汐此时才从乌篷船的船舱中躬身钻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半干未干的贴在身上,外面还披着一件男人的斗篷。这样的样子,着实不能不让人往别处去想。
傅青衍一见傅嫤汐这副模样的出来,脸上霎时变得严肃,紧抿的嘴唇暴露了他内心已经是十分的气愤。
“爹......”傅嫤汐小心翼翼地轻唤了一声,脸上带着几分怯意,几分委屈和一丝不自然。傅嫤汐是女儿,一直被傅青衍当做宝贝捧在手心里,很少见到傅青衍生气的模样。
“怎么回事!”傅青衍沉声说道,语气中是不容辩驳的威严与不能逃避的质问。
傅子宸一下子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心中就是一阵自责。妹妹与赫连世子孤男寡女的同处一晚,如果傅嫤汐真的遇到了什么不测,那都是因为他保护不周,自己怎么向父母交代,又怎么对得起妹妹。
想到这里,傅子宸上前一步,挡在傅嫤汐和傅青衍之间,说道:“爹,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嫤儿也不会......父亲,你要怪就怪我吧,不关嫤儿的事。”
傅青衍看了一眼傅子宸,说道:“虽然你救的是...有情可原,但的确也不能免责,你的事我待会儿再说。”
傅子宸却还要继续说,却被傅嫤汐打断。
“爹爹,哥哥,对不起。”傅嫤汐上了岸,站在父兄面前,低头乖乖认错。“我没事,只是掉进了河里,被御亲王世子救下,其他什么事都没有。”
傅青衍深深地看着傅嫤汐。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是了解,守规矩,尊礼教,个性也坚韧。至于赫连从煜,这些年的接触也让他对他的人品有个基本的了解,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所以心稍微放下了一些。可还是免不了一肚子火气。
“你可知道,你娘听到消息,哭成了什么样子!前阵子的事才过去几天,又闹这一出,一个姑娘家,怎么就那么不让我放心!”傅青衍生气地说道。说完又觉得自己话说重了,便放柔了声音,说道:“回去吧,别让人瞧见,再生事端。”
刚进入侯府,老夫人就派了人将三人叫到了清风苑中。
一进到屋中,傅嫤汐便看到了坐得齐整的侯府三房众人,老夫人的脸上表情严肃而沉郁,江映茹的脸上不停变换着幸灾乐祸和故作担忧的两种姿态,三房的傅青石和安昕依旧是漠然的样子。
右侧,坐立不安的莫泠云,眼睛红肿,脸上还尚有泪痕未干。一见傅嫤汐进来,顾不得其他,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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