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绝,喉咙里似有温热的液体划过。傅嫤汐的意识逐渐清明。
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看着头顶淡粉色的帐幔。
难道,自己没有死去,被救了回来,送进了吴家?
她大惊失色,挣扎着要爬起来。
不!她不会服从的!
“小姐,小姐醒了。”桌旁小憩的丫鬟被傅嫤汐弄出的声响惊起,随即惊喜的喊道。
傅嫤汐看着这个欢喜着向自己跑来的丫头——芷画!
她不是父母相继出事那年,得了痨病死了吗?怎么会?
“芷画,小姐醒来了吗,真是太好了,小姐,你可担心死墨书了。”从屋外进来的墨书一个箭步冲进来扶住傅嫤汐说道。
“小姐,您终于醒了。墨书,芷画,小姐刚醒,你们不要大呼小叫吵着了小姐。”一个绿衣的高个丫鬟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对着屋里的两个小丫鬟教训道。
“是,紫琴姐姐。”墨书和芷画马上规规矩矩的站好,芷画低了头对着紫琴做了个鬼脸。
看着眼前稳重的紫琴,泼辣的墨书和咋呼的芷画,傅嫤汐红了双眼,自己怎么会看到她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玉棋去请侯爷和夫人了,您快躺下,别受了凉。”紫琴上前扶着傅嫤汐躺下,帮她掖了掖被角。
玉棋?爹爹?娘亲?傅嫤汐呆愣着。
难道,自己已经到了阴曹地府,见到了逝去的亲人?
“嫤儿,我的嫤儿。”傅嫤汐的思索被一声熟悉的呼唤打断。
“娘亲...”傅嫤汐痴痴地盯着门口进来的妇人。
倾城的容貌,婀娜的身姿,正是自己的娘亲啊。
身后跟着的是淡黄衫的玉棋。
“嫤儿,你终于醒了,让娘好生担心。”莫泠云坐在床边慈爱的抚摸自己女儿娇弱的笑脸,满眼都是宠爱。
“娘亲!”傅嫤汐止不住眼中的眼泪,任它肆意流淌在自己如玉的脸庞。
她艰难的坐起来,紧紧抱住莫泠云。
多少年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就是这个温暖的怀抱。
“嫤儿这是怎么了,哭得这么厉害,哪里疼,告诉娘亲。”莫泠云心疼的搂住女儿,轻声问道。
“嫤儿不痛,嫤儿只是想娘了。”傅嫤汐贪婪的呼吸着娘亲身上香香的味道,就像刚出生的婴儿窝在母亲的怀中。
“让你调皮,你这孩子,掉进池塘里染了风寒,昏睡了几天,醒来才知道想娘了。”莫泠云疼宠的捏了捏女儿的鼻子,佯怒道。
傅嫤汐一愣,掉进池塘?
这不是自己十四岁那年的事吗?
记得十四岁时,自己和傅婉蓉相约到院子里游玩,走到池塘边的小路上时,傅婉蓉说要去看池塘中枯死的荷叶。可走到池塘附近的时候,自己却不知何故的脚下打滑,向池中跌去。
她还记得她惊恐的试图扭身求救,或是抓住什么东西。傅婉蓉也迅速地抓住了她的衣袖,就在她以为没事了的时候,身体却突然后仰,摔入了水中,接着便人事不知了。
那一回自己昏迷了将近半个月,让娘亲和紫琴墨书等人为自己操劳的身心俱疲。自己刚好,娘亲就倒下了。
“嫤儿只想娘,不想爹爹吗?”一个厚重的男音突然响起。
“侯爷!”屋里的丫鬟纷纷行礼。
“爹爹。”傅嫤汐激动的望着眼前英俊沉稳的男子,眼泪流的更汹涌了。
“嫤儿是怎么了,掉了这么多金豆子。都快变成小花猫了。”傅青衍轻轻擦去女儿脸上的泪水,逗笑道。
“爹爹。”傅嫤汐娇嗔的回道。
“哈哈哈,云儿,我们的嫤儿跟你一样害羞。”傅青衍放声大笑。
“老爷,这么多人在,你怎么...”莫泠云闻言亦是红了脸。
傅青衍却丝毫不在意,整个侯府都知道他与发妻十分恩爱,如胶似漆,尤其是大房的下人们对此种事情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虽说这样多少有些逾礼,但这是在自家女儿的屋中,周围又都是值得信任的人,自是无关紧要了。
傅嫤汐看着一屋子里熟悉的人们,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
本该早已身首异处的父亲好好的站在面前,笑声一如记忆中的那样爽朗,面容却好像年轻了很多,不像被押上囚车时那灰白的头发,那布满血丝,安抚的,担忧的,和不舍的眼睛。
在父亲斩首两个月后在自己房间悬梁自尽的母亲,怀抱仍旧是那么的温暖。那双明媚的眸子不再是紧闭着,任她怎么呼唤却都不肯睁开。那深入骨髓的痛楚她至今犹记在心,她哭诉母亲为什么明明答应了不会离开她,却还是一走了之。
还有被卖给一个痴儿的紫琴,得了痨病死了的芷画,莫名其妙下落不明的玉琪还有陪伴到自己最后一刻却被老夫人活活打死的墨书。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十四岁!
傅嫤汐突然想到。自己掉进池塘是十四岁的事情,那么也就是说,如今自己正是十四岁的时候吗?
难道是上天可怜她的命运早早凋零,给了她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吗?
“娘亲,我如今几岁了?”傅嫤汐突然抓住莫泠云的手臂,急切地问道。生怕这只是一场残忍来临前的美丽梦境。
“嫤儿,你怎么了?”莫泠云惊诧地不知道傅嫤汐为什么如此一问。“是不是糊涂了?还是魇着了?要不要叫医师...”
傅嫤汐感受着莫泠云手臂上传来的温度,使劲儿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真的疼!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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