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知情人以外,在场的大臣、宗室、和新来的太医们,只知解药,不知“毒引”。
事情牵扯到太后,众人震惊之余,心底对于太子在这种时候,非但没极力撇清关系,竟还维护同为承恩公府郡主出身的萧晴初,褒贬不一。
有人认为太子此举,枉顾君父纲常,简直是色迷心窍,糊涂!
也有人则觉得,这种时候太子还要代发妻受过,实乃仁义。
然而不管别人怎么想,当事人萧晴初,听见太子的话,一直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太子会护着她。
这个认知,让萧晴初毫无保留的选择相信太子。
即便……这香囊里的东西,是太子命人给她的。
现如今太后已然失势。
她萧晴初所能仪仗的,唯有太子一人而已。
萧晴初咬牙,呜咽一声,跪地道:“皇后娘娘,臣妾从高僧处求来香灰之时,高僧交代过臣妾,要诵经一日一夜方能求得药师佛庇佑,才可将这香囊呈给皇上,臣妾没想到……今夜险些铸成大错,臣妾罪该万死,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萧晴初本就擅长做戏,这番话加上无辜至极的神色,看上去自责悔恨到极点。
她心中已经盘算好了。
今夜她本就跪在殿外,是皇后让她进殿的。
那炭盆,亦是皇后命人搬来的。
只要她咬死对香灰焚烧会成毒引这件事“不知情”,再把锅甩给高僧。
就算皇后,也很难笃定她确有弑君之嫌。
果然,听到萧晴初这番话,皇后神色间不觉有了几丝迟疑。
沈姝眼眸微垂。
方才在等待众人进宫之时,她跟在楚熠身侧,已经从守候在太极殿的禁军处,了解到整个事情的经过。
她既知道皇后做了什么,便能猜出萧晴初的意图。
若非沈姝在初见皇后之时,曾“看见”前世的皇后变得疯疯癫癫。
或许,她还会怀疑,眼下这一切,是皇后与萧晴初联手设的局,要置皇帝于死地……
沈姝不待皇后再开口,不紧不慢地出声问道:“敢问太子妃,交给您这些香灰的高僧姓甚名谁,如今身在何处?皇上昏迷前,命我等钻研解毒之法,若能见到高僧当面请教,想必便能令皇上苏醒。”
此话一出,太极殿上的众人齐齐看向了萧晴初。
“正是,正是。”皇后追问道:“大师可曾告诉过你,他去了何处?”
声音中的急切,做不得假,令沈姝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一直守在皇帝身边的楚熠,听见“云慧”二字,剑眉微蹙。
而萧晴初,面对沈姝突然的问询,则如临大敌僵直了后背。
她原以为,沈姝会当众道出那香灰遇热会变成“毒引”的隐情。
没想到,沈姝非但没说,反而另辟蹊径直接追问她“高僧”的踪迹。
这是摆明车马要拆穿她的谎话!
“云慧大师……”萧晴初面露难色:“他老人家行踪不定,我也不知大师如今人在何处。”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云慧大师已经外出云游多年,且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
萧晴初自信这番说辞,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沈姝眸色骤冷,淡淡又问:“此事关乎皇上性命,云慧大师既说让你将此物呈给皇上用,可曾说过这香灰的用法?”
萧晴初一噎,下意识朝太子看过去。
方才她说的那些,不过都是信口胡诌。
香囊是太子命人给她的,她对香灰一无所知。
若当真要说这香灰“解毒”的用法,唯有太子才知道。
只是,当萧晴初对上太子的目光,就发现太子神色一如往常温润和煦,却丝毫没有半点要给她提示的意思。
“别着急。”太子温声鼓励道:“你仔细想想云慧大师是如何说的,这里有这么多太医,还有安定县主,不管云慧大师的法子是什么,都要安定县主和众太医亲验过才能作数。”
只寥寥几句,令萧晴初眼睛一亮。
对呀。
香灰的用法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只要她将“法子”说出来,无论那法子能不能救皇帝,都与她萧晴初没有关系。
救了皇帝,她能被记一份功劳。
而若是皇帝有个三长两短……
她到底只是个传话的,又有太子维护,自然也是“不知者无罪”。
这么想着,萧晴初定了定神,嘲弄看了沈姝一眼,直接越过她,对着皇后深福一礼:“母后,云慧大师说臣妾有福缘,若将香囊佩戴在身上,诵经一夜,明日午时将香囊中的香灰化水喂皇上服下,便能令皇上逢凶化吉。”
化水服用,是方才暮和在那些女使身上的用法。
那些女使既然无事,想必用在皇帝身上也无大碍。
尽管萧晴初选择相信太子,也不愿担太大的风险。
太子听见萧晴初的话,不着痕迹勾了勾唇。
而沈姝,则杏眸微眯。
且不说皇帝的阳寿,只剩下三个半时辰,根本等不到明日午时。
只说这香灰,虽然方才在女使身上试了,能够解毒。
可皇帝身有旧毒,不能保证这香灰一定可以解皇帝身上的毒。
尤其是,这法子从萧晴初口里说出来——
沈姝直觉便认为断然信不得。
“这……”皇后迟疑地转头,看向沈姝:“安定县主,你怎么看?”
她没忘记方才沈姝说过的话,皇帝只剩下不足四个时辰的阳寿。
沈姝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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