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白一士的记忆力超凡,也无法记得清方圆市的道路,他也需要靠着感觉跟运气往前走。要是被困在某一处了,也得兜兜转转许久才能绕出来。
从熙攘的桥上走过,白一士给乞讨的老者投下了一文钱,换得了老者的叩头感谢,两人却都没有看的见对方的模样。
走过一条巷子时,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白色袍衣的少女,双腮上透着淡淡地红,微微低着头,跟白一士擦肩而过。
沿着水边的石砌小路,白一士闻到了一阵煎鱼的香气,不禁觉得肚子有些饿,便在旁边买了两个油酥烧饼吃了起来。
眼前突然有两人厮杀起来,刀刃砍卷,两人转眼间就变成了血人,他们却还没有停下,而四周的人也都干着自己的事,并不关心身旁发生的事……
当白一士从南到北,再从北向南,已然是晌午。
“想必白大人是回不来了!”在这里多待片刻都是煎熬,在旧楼的众官员自然就说了半天的牢骚。
“白白浪费一上午的时间!”说话的人目光暼向赵新澄,此话显然是对他说的。
“人家是白鹿院的榜首!用的是至理名言治理天下,远不是我等能够揣摩理解的!白大人此一去,哪怕是死了,也是能够证明读书人的气节!代表着朝廷的骨气!日后我们必当上报朝廷,给白大人立块碑才是!”
“没错!必须要让白大人的行为跟气节扬名立万才行!”
“午时已到,白大人还没有回来就足够证明这一切。”
“我们这便离开。”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一旦夜色降临,那就什么都不好说了,外面的那一队御林军恐怕都会无声无息地消失掉。
“赵大人,您联系的东锦卫到了吗?”
赵新澄下意识地应了声,看了看等待着他的众人,摇头说道:“诸位大人也都看到了,派出去联络的人始终也不见踪影,东锦卫还没有消息。”
其实不少人都看的明白,此时东锦卫绝不会随着众人离开方圆市,否则罪责降下来,他们可要一并担着。而以他们的实力,在方圆市里自保还是足够的了。
“那便不等了,直接走就是了!”有人振臂一呼,便应者云集,撇下赵新澄不管,直接向外走去。
同知跟通判则伴着赵新澄,近乎等同于裹带着对方向前走去。不管怎样,都不能少了真正意义上的最高领导者,外面的御林军可是只有知府大人才能调得动。
徐疾在一旁看着,权当一个不起眼的装饰品。反正也没人在意他,他也不想再去在意别人。
“总算是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当初就不应该来这个地方!”
“这劳什子的差事,也总归有个理由去交差了。非我所不为,实为不可为也!”
“赶紧走,我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
众人焦急的面色中透着一丝庆幸,这几天的提心吊胆他们可不想经历第二遍,今天能够离开再好不过。
大门打开,冬日里的阳光照进来,让人感觉好像重获新生了一般。
然而,这暖洋洋的阳光中多了一个人影,就像是一块坚冰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怎么会是你?”
“白一士,你不是应该死在方圆市里面了吗?”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众人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愣愣地看着白一士。
“诸位大人一同下来迎接晚辈,实在是受宠若惊。”白一士微笑着说道,将袖口中的东西取了出来。
“哼!我看你就是在附近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专门等到午时再回来!”
“没错!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可能在方圆市里走上一遭!”
“即便你真的走了一趟,也必定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的!能考上白鹿院魁首的人,哼哼,找几个人还是容易的!”
众人当然不会相信白一士真的在方圆市里有了一圈,即便真的如此,他们也不会信。
白一士没有过多的争辩,顾自说道:“我去了方圆府的最北,没有什么值得买的,我也没有多少买得起的,唯有这个,好看且便宜些。”
一朵纸做的假花被白一士别在了大门上。
“荒谬!你怎么证明假花就是方圆府北才有卖的,又怎么证明你就是去过那里?”
无论是真假还是黑白,人们信什么才是真的。不论拿出什么证据,人们不信,那就是假的,就是黑的。
白一士看着眼前这些朝中的官员,总算是明白了很多的事情,他说道:“我不需要证明。诸位也可以走,我不会再拦着诸位。”
“哼!你拿什么拦着我们?又凭什么拦着我们?一个小小的从九品照磨算是什么东西,岂容你在此耀武扬威,大放厥词?!”众官员不管白一士,撞着他迈出大门,阔步向外走去。
白一士本可以义正言辞地批判对方,甚至是震慑住这些人,但是他放弃了。
赵新澄从白一士的身旁经过,没有停顿分毫,也没有看他分毫。原本心里还有一丝丝坚持的赵新澄,此时也没了留下来的意思。或许他内心也是想留下来的,但他无法抗拒四周的人,他不过是洪流里的一滴水而已。
五十三人组成的人流从白一士冲刷而过,白一士就像是块石头,没有人会在意。而那朵假花也被人从门上碰了下来,直接被人踩碎。
“御林军,护卫我等!”
“是!”其实这百人队的御林军也早就有了退走的心思,此时更是在尽自己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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