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乱的元气逐渐趋于平缓,仔细观察仍有混乱,想要恢复如常恐怕得两三天的时间。雨开始不受影响地落下,得以在地面上汇聚成浅浅的水流,淹没着碎瓷般的校武场。
渐渐的,雨声开始进入耳中。
校武场中的人,很少有人离去,都坐在位子上淋着雨。冰凉的感觉或许能让人知道自己还有感觉,眼前的景象不是虚幻。
已经过去了漫长的一段时间,看台上的大人物陆陆续续有离去的,都是跟打了几声必要的招呼就走了,鲜有耽误时间交谈的。
观众席上的人依旧发怔地看着校武场,觉得有些不真实,彼此相视两眼,沉默良久后,也开始离去。
夏喜春在愣了很久后,拉上铁炼花去了神医馆;蒋百忍独自一人凝视了许久,回到了神锋学堂;陈难萍也想了很久,回到了青藤园。
宁独跟李修孽的对决结束了,非但没有引起巨大的轰动,气氛反而变得阴沉起来。或许是结果太惨烈了,人们一时间难以接受。
裁判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左右环顾却已经没了主持大局的人。他愣了愣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宣布点事情,犹豫片刻后他见陈难萍都已离去,也就只得作罢。
负责维持屏障的守卫就地休息,体内的元气全部消耗一空,至少得大半日才能恢复。他们看着支离破碎的校武场,仍心有余悸,不敢想要是没能挡住里面的元气冲击会是什么后果。
足足半日的时光,校武场上的人才逐渐散去,只剩了盘膝而坐的守卫跟雨声。关于这一轮青云试的消息,天都并没有立马沸腾,反倒像是被雨给浇灭了一般,从校武场里出去的人都不太愿意提及里面所发生的事情。
滴答,滴答,滴答。
雨持续地落着,盘坐在校武场边缘的守卫终于舒缓了一口气,左右看看,皆露出了难看的苦笑。
“你们见过这样的行难境吗?不,听说过吗?”
“行难境?见山境能够如此吗?”有人不禁反问道。
“我们的修行,又算什么?”
本身的境界已是无数人追求的见山境,又在神机营房任职,这些守卫算得上是大明的中坚力量。然而目睹了宁独跟李修孽的对决后,心中不由得否定起自己来。
恐怕所有的修行者都是如此,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以至于每一个人才会如此沉闷。
“普通人觉得修行是逆天,却不知有人在修行里也是逆天。”
“不必如此自问。试问天下有几人可修行至五境?又有几人可战力无双?他有他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各走各的道便是!贪慕他人,不如夯实自身!”
虽然口上这般说着,守卫却还是不能像往常一样高谈阔论。宁独跟李修孽的对决,应该会压在人们的心头很长一段时间。非要找一个能够跟宁独契合起来的形象,恐怕唯有当年的武帝了,可天下又有谁有资格跟武帝相比?
虽说校武场上的人都不太愿意谈论宁独跟李修孽的对决,但毕竟有人靠着这条消息吃饭。于是这消息还是逐渐在天都里传播开来。由于多数亲历者没兴趣谈论,这件事最早也才会在明天达到火爆的程度。
尽管在晚上时,茶馆酒楼的谈论已尽是关于此的,却都是只言片语,远没有之前那般详实,留给了人们无限的想象空间。
有雨声的地方,也就有着“五颜六色”的人声。
“行难境的宁独大胜南国见山境的李修孽,这修行间境界与境界之间的差距,就好比一两银子跟一千银票的差距!可宁独偏偏就以弱胜强,战胜了李修孽!听人说,不出十年,宁独就可成为我大明的将军!再有十年,宁独就可跟其师尊一样,成为大明的最强剑客!”
“……”
“宁独这一拳捣来,李修孽躲闪过去,大喝一声,身形忽变得如那传说中的金刚猿猴,通体长出金黑色毛发,根根如针,当真是妖异无比,这双拳头更是漆黑如锤,寒光一闪,就径直砸了下来。这李修孽的速度奇快,身形变化之下双臂又长出不少,宁独躲闪不及,只听‘咚’地一声巨响……”关于青云试的版本有很多,几乎都是早早编造好了的,很少有真实的。然而,这样的雨天,多数人都愿意来听个新奇,也就不在意到底是真是假了,足够好听就可以了,小茶馆里也就挤满了人。
“……”
“听说宁独赢的惨烈!不光是四肢尽废,就算肚子里的五脏六腑也都流了一地!就算那神医扁士寒能够起死回生,宁独这入了鬼门关的人也再难被拉回来了。反观李修孽,同样重伤,却仍可恢复。为了一时的争强斗狠,竟白白丧失了性命,实属下策!可叹可悲啊!”只听闻只字片语的修行者也都有着各自的见解,并向着同道中人输送自己的见解。
“……”
“宁独这一战赢的太古怪!有着太多不能够解释的地方!他只不过是一个行难境,体内怎会有着源源不断的元气?他凭什么跟见山境的李修孽如此对抗?这不合理,这其中必定有不为人知的古怪!”原本就专职解析青云试的修行者不停摇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总也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只恨自己不能去校武场亲眼看上一番。
……
“二哥回来了。”叶红袖靠着窗户,远远就看到了笛明月。
笛明月收起伞,无奈地笑了一声,说道:“为什么非要出来?大哥也同意你这般胡作非为了吗?”
“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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