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独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胡然坐在他身边打起了瞌睡,庞旧山也酣睡了过去。
以普通人之躯,遭受了见山境都未必承受得了的威压,庞旧山此时该躺在医馆里休养,却非得等在这里。胡然再被告知部分实情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已经见怪不怪,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小心翼翼地呼了一口气,遍布全身的疼痛感立刻传来,让宁独忍不住发颤。
深入骨髓的痛,换成是旁人怕是怕是会承受不住直接死亡。即便宁独从小接受地狱般的磨炼,也处在崩溃的边缘。
“同龄人,竟然可以这么强!”
那个少年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无疑深深地印在了宁独的脑海里。他之前认为陈难萍很强,认为石枕溪很强,但都觉得那是自己可以追赶的,现在却突然发现一个强大的遥不可及的对手,他难免会无比震惊,自己跟对方简直是云泥之差。
“现在的我,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下。要多久,我才能达到那种程度?!”
倘若今天磐若没有及时赶到,是不是就要跟胖子一块死在这了?
不过是杀了角兜引出来的仇家,谁知道自己现在身后还有多少仇家?
这才只是见山境而已,难道忘了头顶上悬着的那把剑了吗?
踏入修行,就没有退路!
“悠闲过度了啊!”
沉思许久后,宁独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应该也是要参加万国朝的,那我就期待着与你再次相见。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看看我这条命,你究竟能不能拿走!”
……
自从上次鱼龙街事件后,东锦宫就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朝野上下都知道东锦宫要复出了,东锦宫仍如此安静,反常之下,让人难免有些忐忑。
入了夜,东锦宫点上的灯不多,星星点点,隐约照亮几天大路而已,证明这里地大多数人都已经睡下。
整个东锦宫,都静悄悄。
“南国的人来了。”笛明月说道。
“跟情报上的一样?”褚安良正在细细读着一本闲书。
“一样。只是少了一个名为角兜的,一个月前死在了鱼龙街的登楼上。”
“这么说今天也是赶巧了。”国安寺发生的事情,在第一时间汇报到了这里,详细的令人咂舌,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也都被深挖了出来,如同有好几双眼睛在记录全过程。
“商冲古的弟子,还真是让人意外。”笛明月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在小巷里遇到的少年,将最近发生的有关他的所有事串联起来,雕刻出了一个丰满的形象。
褚安良想起了商冲古的那一剑,思索了片刻,说道:“不要想利用商冲古,他是个另类的存在。”
笛明月笑了笑,看向墙壁上的疆域图,说道:“大明朝,多些商冲古这样的人才好。”
褚安良没有接话,继续读他的书,好似是读到了不可断开的情节。
笛明月仔细看着疆域图标记的山河。
东起断海关,西至拥雪关,北临天冰湖,南抵堑角涯,大明王朝雄踞天下。可这幅地图已经有了旧色,某些地方都改朝换代了上面也未修改。
女真国圣皇强势登基,大有文皇武帝之风;古兰圣教崛起,教徒已遍布天下;突烈完成一统,穷山恶水间奋起的是天生的战士;南国力量日益壮大,周边小国已尽数臣服。
疆域图的中心正在黯然失色,而四周环伺的,正在燃起烈火……
这幅地图,旧的太厉害了。
看过了那个不可断开的情节,褚安良忽然想起似地问道:“南国跟突烈彼此的筹码是什么?”
“他们哪有什么筹码,不过是彼此当作诱饵,想看看大明有什么反应,以此来衡量大明的力量。”笛明月目光先后落在了疆域图的两处地方,说道:“河西古道,十三南蛮。”
“吞下他们。”
“好。”
褚安良继续细读他的闲书,先前跟笛明月好像只是在谈论书中有趣的情节,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闲谈。
笛明月走出了屋子,外面的花正在盛开,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月光覆在青石板上,像是流动的清水。风一吹过来,笛明月微微抬头看向星空,露出了微笑。
三言两语,千万人头。
……
西城的一处普通大院里,曾明恺背着双手在房间里不停来回踱步。
黑市里涨到了十万两的价格,竟然还是没有调查出蛛丝马迹,曾明恺几乎要急疯了。
“活生生一个人,怎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死了,还是藏进了深山老林?”曾明恺紧锁着眉头,一股火气蹭蹭往上冒。
今天跟南国的公主接洽,曾明恺掩饰的还算不错,可再拖下去,必定会露出马脚。
那个坑蒙拐骗的小子,骗跑了三千两不要紧,关键是偷走了一颗“随玉珠”,那可真是要了命的东西,否则曾明恺也不会想出杀了女儿嫁祸给对方的主意。
“一路东行,到底会在哪?!”
曾明恺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想了无数种法子,可就是找不到半点消息。
“怎么就偏偏丢了跟河西四商联系的信物!”曾明恺愤恨不已,坐立难安。如果这件事不能立刻处理好,他不仅会被株连九族,祖坟都会被全部刨开,他曾家以此从世间除名。
此时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老爷!”
“什么事?”
“你让打听的人,有消息了!”
曾明恺猛地打开了门,一步冲前,问道:“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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