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们这是去哪啊?”胡然双手提着一盒精致的糕点,不时低头看看,口水快要流了出来。
“到了你不就知道了。”
“你告诉我,我也就知道了。”
“我告诉你了,你只是从我这里知道的,你自己到了则是你自己知道的。你要知道别人告诉你知道的远不如你自己知道要好。”
“呸!”
“你干什么?”
“我嘴里进沙子了。”
“那可能是你嘴不好,正好来这里瞧瞧。”
胡然站定,抬头看了看,皱眉思考着,念道:“妙,春,堂。啊?少爷,是药铺啊!少爷!你有病啊!”
听到这话,宁独脚下不稳,绊到门槛上,一个踉跄冲进了妙春堂里。
路过端药的小童赶忙蹲身,虚扶了宁独一把,笑道:“客人小心。”
“谢谢。”宁独见对方蹲身的同时手中的药也不晃,并且对方清楚地预见自己不需要扶,不由觉得这家药铺确实厉害,心中担忧也消除了几分。“问一下,金字七十八房在哪?”
“客人您去后院,自有人带您去。倘若您有事,只管找跟我穿同样衣服的人问就可以了。”
“谢谢了。”宁独转身瞪了一眼胡然,向着后院走去。胡然吐了吐舌头,赶紧跟了上去。
宁独打听了一下,七拐八拐,绕了有五十间屋子,才找到金字七十八房,敲了敲门。
“进。”里面的人回应道。
宁独推门而进,冲着里面的人笑了笑。
“坐。十五天了吧。”
“嗯。”
“二境。”
“嗯。”
“少爷,果然没有看错人啊!”烟叔向后一躺,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或许你用的时间更短,就从不会修行就到了二境。真是,天纵奇才。”
这几天里,烟叔无数次回想起之前的战斗,始终都想不明白宁独为什么会找到那个修行者的位置。到了后来,他也就不去想了。这个世上本来就有太多无法理解的事情,都去费脑筋,可就累死人了。
至于所受的重伤,烟叔其实也不在意。已经到了他这个年纪,他清楚自己无法再精进半步,修为停滞不前也足够了。能从那场惨战中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前几天没来,因为你需要静养……”
“不必说。”烟叔笑着摆了摆手。“你不是个啰嗦的人。”
胡然在宁独身后探头,看了看陌生的烟叔,悄悄问道:“少爷,你认识他吗?”
宁独说道:“没有他,你今天吃不到同样的糕点。”
胡然想了一下,走上前将糕点放到了床柜上,对着烟叔很认真地说道:“谢谢。”
烟叔笑了。
胡然回到了宁独身旁,宁独说道:“不打扰了。”
“不必管我,我已经没事。你自己的事要紧。以后也不必再来了。”
“走了。”
“不送了。”
宁独在门口立了片刻,说道:“谢谢。”
烟叔笑出了声,待到笑过,脸上的笑容还是没有散去,他自语:“少爷,你没有看错。少爷,你跟宁独都会名动天下的!一定的!”
……
胡然拿着宁独又给她买的一样的糕点,边吃边走,来到了青藤园的萤雪湖。
“少爷,你不是说这湖里有铜钱怪吗?”
“它今天吃饱了。”
“哦。”胡然信以为真地点了点头。
宁独看到司马峨走了过来,向前走了过去,说道:“司马教习。”
“师兄跟你说过了吧?”
“说过。让我在这里等你。”
“师兄让我跟你比试。”
宁独愣了愣,问道:“比什么?”
“比修行。”
“怎么比?”
“我站在这,要是你让我动一步,就算你赢。”司马峨站定,双脚微分,与双肩平齐,犹如一块磐石。
宁独看了司马峨一眼,后退了三步,弓身,吸气,双脚蹬地。
初入二境对三境巅峰,本就是没有赢的可能,更何况对方是司马峨。
青梅园总共两位教习,并不是说青藤园养不起更多的教习,而是没有必要。尽管青梅园自有的学子都对司马峨有些轻视,但是宁独很清楚,司马峨不是一般的强。
司马峨是磐石,宁独是蚂蚁。
“司马教习,我开始了。”
“嗯。”
砰!
巨大的力量直接让宁独脚底的栈道木板炸开,暴力的起步让宁独具备了前所未有的速度,他瞬间来到了司马峨的面前。
弹指剑!
司马峨面对近在眼前的弹指剑,右手在眼前虚画出一个圆,犹如高温火炉,轻易地将迎面而来的剑气烧了个干净。
与此同时,宁独的左手早已抬起,就如同持矛猛冲的士兵突然抽出了腰间的剑。近乎在右手施展弹指剑的同时,左手中的元气骤然迸发。
弹指剑!
司马峨身上流转出一股青白色的光,就像月光经过水面的反射照到了青石上,看起来极为柔和。
足够刺穿钢铁的弹指剑消失的无影无踪。
毫无疑问,司马峨采取了最为柔和的防御方式,不会对宁独产生太大的反震。
宁独身子猛然扭转,直接将正在高速前冲的自己甩起,左腿提前弹起,瞬间横起飞转,一脚踢到了司马峨的腰间。
司马峨没有用力,只是挡了一下。
好似踢到了钢板,剧烈的疼痛还没传递回来,积聚的反弹力就爆发,宁独立刻弹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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