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匕首忽然从袖间滑落到手上,陈难萍反手握住,目光忽凛,透出一股杀气,使四周的空气都冷了起来。
对岸那个人的进步实在是太快了,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就以完美的姿态进入空照境,逼着自己不得不同样进入空照境。而现在,那个人对元气的掌控能力也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提升。这个榜首,真的该属于他吗?
陈难萍轻呼了一口气,收起了自己的匕首,恢复如常。
之前一直以过去的自己为标尺,现在有了一个更高的标尺,难道不是更好吗?对面那个人进步确实很快,但自己就不能更快吗?
我,凭什么不如他?
陈难萍再次望了宁独一眼,转身离开。在此之前,她就下定决心不会允许任何人击败她,此时更加坚决。她背负着的东西,可比任何人都要多。
……
冰鉴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看着远处正在交谈的宁独与司马峨,露出了嘲笑。
“天下乌鸦一般黑。原以为你司马峨是什么刚正不阿的人,却也是这般假公济私。这宁独值得你这样对待,竟然在此处专门教授,莫非是你的私生子?”
嘴上这样嘲笑着,冰鉴心里却很清楚,司马峨不会平白无故这样特殊对待其中的一位同学,宁独至少拥有着非常好的天赋。当然,清不清楚是一回事,承不承认就是另一回事。
“就算你得了丹药,又怎么可能明日就入行难境?我又怎么可能让你顺利地破境?希望你今晚走的早一些,否则连晚饭都吃不上。”
冷笑了一声,冰鉴握住了腰间的剑。
石枕溪,陈难萍,已经有太多人比自己还要强大,冰鉴见不得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扫地的,也要压在自己的头上。
生而为人,就要做人上人。
当天色逐渐暗下来的时候,冰鉴的脑海中生出了其他的想法。
“在你的路上施些绊子,不过分。那么,杀了你这个无名之辈呢?”
——
胡然百无聊赖,只好按照少爷说的那样去画画,可那张曲曲弯弯的画实在是看的她头疼。
“少爷说是画的天都,这哪里是天都!天都的街哪有这么弯曲的?绕的我脑袋好大,头好晕啊!”自从宁独来到天都开始,他就开始画这幅画,如今只是画了一角,留了一大部分的空白,看样子他今后还会继续画,真的将天都给画下来。
“这破画,会动的吗?我刚才明明是照着画的,怎么就不对了啊?少爷,我好想给你把画撕了!脑袋好疼,好气!”
头疼之下,胡然不知不觉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快要天黑了。浑浑噩噩地睡了一下午,头还是发沉,那些奇怪复杂的线条也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有点不高兴了。
“少爷你分明又在嘲笑我!故意画这么一幅图想要绕晕我!”
胡然愤愤地骂着,再抬头向外望时,天早已经完全黑了。
“都天黑了,少爷,你怎么还没回来?早知道就不让你买饭了,害得我现在都没吃上饭,肚子都开始叫了。”
“奇怪啊,少爷怎么还不回来?我已经等了好久,还要继续等吗?”
“少爷,还在青藤园吗?”
趴在桌子上看着半截蜡烛逐渐烧没,胡然望了望窗外,小声说了一句,低头吹灭蜡烛,锁上门,寻宁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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