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的苦恼没有持续太久。
一位王府侍卫敲响了院门:“秦先生,宫中来人,请先生入宫。”
陶醉亲吻中的情侣骤然惊醒,国王继续召见秦弈简直是必然的事情。
李青君推开秦弈,微微喘着气,迷乱的脑子慢慢恢复清醒,低声道:“你可不能……亲了我就不算数。见了父王好好表现……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如果父王一定要把我许给邙战,我们就立刻私奔。”
秦弈心中柔软,低声回应:“我会尽力表现的,好歹让你父王不那么容易下决定。”
李青君认真点头:“嗯。信你。”
秦弈转身拎了狼牙棒,大步出门。
太监还是昨天那一个,见了秦弈便皱眉:“入宫为何带着兵器?”
秦弈心道难道真要我拎着你吗?口中回答:“此乃法器,不是兵器。见了王上,我自有分晓。”
太监摇头道:“恐难入得宫门,先生还是把兵器留在家里。”
秦弈悄悄递过一块银子,附耳道:“有公公带着,怎会入不得宫?就说是王上特旨嘛……”
太监犹豫片刻,终于也没坚持,转身带着秦弈往宫中走,笑道:“接连两日召见,王上对秦先生可是重视得很了。”
秦弈叹了口气。
不是重视他秦弈,而是他的药。
也不是重视自己的女儿,而是他的修道。
那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老混蛋啊……
女儿的婚事,只不过是绑住一位方士和安抚敌国别骚扰这两件事之间的砝码,只看哪个更重。如果不是李青君拉着哥哥去寻仙,从而带了他这么个方士回来,那就毫无悬念地真要被嫁了。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正在走神,两人走进了一条窄巷,巷子里有人坐在墙边摆着小摊卖菜,还有人卖着热腾腾的豆花。秦弈远远看见,才想起自己没吃早饭呢。也不知道这时候说先吃个早点会不会把这太监气死?
远远往豆花摊上多看了几眼,秦弈忽然心中一跳,停下了脚步。
太监奇怪转头:“怎么了?”
秦弈道:“公公,咱们入宫不止这么一条路吧?”
“当然不止,这条近啊。”太监奇怪地道:“咱昨天不也走的这条?”
秦弈居然开始慢慢后退:“昨天卖豆花的和今天这人不一样。”
太监都无语了:“你还记得昨天路边小摊长什么样?”
秦弈当然不记得昨天路边摊的人长什么样。
但今天这个卖豆花的,化成灰他都认识。
因为那是在仙迹山上杀了此身原主的两人之一!原主常规的记忆被某臭棒子吞了,几乎没留下任何记忆给他,留下的全是临死前的怨念相关,连对国师都恨意冲天,别提这位可算是真正的杀身之仇!
身体的潜意念甚至想冲上去一棒敲碎他的脑壳,但他知道不能冲动。这人出现于此,里面这群卖菜的百分之百尽是东华子的人!
秦弈退了几步,忽然转身就跑。
巷子里一阵惊愕,继而轰然骚动,所有卖菜的卖早点的全部掀了摊子,抽出刀剑大呼小叫地向秦弈追去。连巷边墙头都出现了几个弯弓搭箭的,远远冲着秦弈的背影放箭。
当然已经毫无用处。
可怜那太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冲过来的小贩随手一把推到墙边,撞晕了过去。
秦弈迎面也迎来了两道刀光。正是原先准备堵他巷子后路的,如今被迫匆忙出手。
弯刀,邙战的人。
秦弈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陷入重围恐怕会很麻烦,可这样打,你们真以为我只是个方士?
“砰!”
狼牙棒呼啸而过,也没有什么花哨的棒法,就是势如猛虎,凶悍绝伦。那刀如何挡得住这样汹涌而来的一棒,连刀带头都被砸得稀烂。
场面上居然安静了一下。
虽然经常看着秦弈拎根狼牙棒走来走去,架过邙战的矛,挡过刘将军的刀,可真实实力从来没有真正显现过。他看着太清秀瘦弱了,和狼牙棒根本就不是一个画风。
这么一个看着清秀出尘的少年真的挥棒把人脑袋砸得稀烂,看着实在是太有反差感了。
直面秦弈的另一刀客可没有发愣的时间,在秦弈砸同伴的同时,他也一刀插向秦弈肋下。
秦弈闪身而过,极为矫捷。继而手上不停,挥棒回扫。
又是“砰”地一声,远处围观的路人脸上都忍不住抖了一下,那狼牙棒砸在后脑的滋味……
这少年不是个普通方士,狼牙棒不是做样子,这居然真特么的是个真气浑厚、力大招沉、棒法精熟的武者!
战法还特别凶残!
怪不得邙战太子做安排的时候,很严肃地表示一定要布置重围,窄巷袭杀。那是从当初架住那一矛所判断的,这秦弈实力比表面看去强很多!
说来话长,其实秦弈快刀斩乱麻地除掉两个挡路的就只是一瞬间,巷子里的人都还只奔到巷子口。巷口看去密密麻麻,巷外依然有人举刀带剑从四面八方往秦弈围过来,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
秦弈转头看着巷子口,微微一笑,左手掐了个法诀。
“疾!”
仿佛有看不见的波纹漫过,首当其冲的前面几人忽然觉得脚下灌了铅一样,迈步都变得很费力。只这一个骤停,身后的人便团团撞了上来,一群人滚成一团。
基础道术,迟缓。
这些天恶补道术知识也不是白补的……本来还说没法力,能懂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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