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还没听懂我的话吗?”洛长安狠狠拭去眼角的泪,“我差点,杀了他!我差点做了一个弑君的逆贼。”
洛川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俄而又觉得不够宽慰她,伸手抱了抱自家闺女,“别怕,爹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爹都会帮你,都会与长安站在一处。”
“爹!”洛长安泣不成声,“我害怕!”
是真的害怕!
当一个人控制不住自己,并且时时刻刻都会杀人,谁都会觉得心内惶恐惊惧,尤其是当你伤害了至亲至爱之后,你却一无所知,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
这是怎样可怕的事情?
“别怕!”洛川河只觉得一颗心跟刀剜似的,疼得那叫一个鲜血淋漓。
捧在掌心里长大的闺女,这么多年假惺惺的哭过,但是像现在这样,哭得如此伤心的,还是头一回。
“爹……”洛长安泣不成声。
人,在最虚弱的时候,只想依赖着父母的怀抱,像小时候那样,被捧在掌心里哄着、护着,告诉你,天塌了爹也给你撑着!
远远的,吾谷与简丰无言伫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眼看着洛长安哭完了,跟着洛川河进了房间。
“到底怎么了?”简丰低声问,“我还从未见过,公子哭成这样!”
往常公子嘻嘻哈哈的,就算掉眼泪那也是装模作样的,为了哄骗相爷罢了,可这一次,简丰万分肯定,公子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这次,是认真的!
“公子她……”吾谷摇摇头。
这话可不敢往外说,除非公子自个开口。
见状,简丰心头沉甸甸的,连吾谷都这样吞吞吐吐,可见事情不小!
“没事,有爹在!”洛川河与洛长安围桌而坐,“爹会竭尽全力帮你,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搁在心里,那就往前看!”
洛长安当然知道,应该往前看,可她只要一想起自己双手,染过宋烨的血,她就无法镇定下来,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惶恐之中。
“爹,我只怕自己在宋烨身边待着,总有一日会要了他的命!”这才是洛长安最害怕的事情,“我怕有一天,我会真的杀了他!爹,我不想让他死在我的手里。”
洛川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面色凝重的点点头,“爹明白,感情这种事最怕的就是生离死别,爹与你娘便是如此。”
“嗯!”洛长安鼻尖酸涩,“爹,我想离开京陵城。”
洛川河叹口气,握住她的手,“长安,离开京陵城,就能解决一切吗?你体内的情蛊未除,那么你就算逃离京陵城,还是无法摆脱情蛊带来的伤害,不是吗?”
情蛊,始终存在。
“长安,你不是个遇事逃避的人,该面对的时候,便勇敢的面对。”洛川河知道她的性子,若不是这一次对她太过震撼,她是绝对不会如此胆怯的。
洛长安没说话,一张小脸依旧煞白煞白。
“皇上怎么说?”洛川河问。
洛长安神情微动,“不请太医,不见朝臣,不许外传,舍命护我。”
“既是如此,你若现在离开京陵城,放得下吗?”洛川河还不知道她吗?
口硬心软。
“别说傻话了!”洛川河起身,“爹不会让你有事。”
洛长安点点头,“爹,我心里烦躁,出去逛逛!”
“此事不许外传,否则皇帝和我都保不住你。”洛川河不忘再次叮嘱,“你出去散散心也好。“
洛长安没有吭声,默不作声的走出丞相府。
金银赌坊。
“师父?”洛长安面色微白的进来,一屁股坐下。
南歌恰好今儿回来,只是没想到,被人急急忙忙的召到了这儿。
“哟?”南歌不解,“怎么脸色这么差?来,让为师帮你把把脉。”
她的手都伸了出去,洛长安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南歌:“……”
这是怎么了?
想了想,南歌扭头望着身边的吾谷,“怎么了?”
“公子心里有事。”吾谷只能说这么多。
南歌白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傻子都瞧出来了,你家公子这是心里揣着事儿呢!我问的是,到底发生什么事,搞成这样?”
“这……”吾谷顿了顿,没敢多说。
洛长安抬头,“吾谷,你先出去。”
“是!”吾谷行礼,快速出门。
南歌一怔,“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长安……你是不是病了?还是说,你的情蛊出现了问题?快,为师给你看看?”
“师父?”洛长安默默的捋起袖子,“你帮我看看,这情蛊是不是……”
南歌狐疑的望着她,快速将指尖搭在了她的腕脉上。
脉象,很是诡异。
之前情蛊很平静,也就是说,情蛊虽然存在她的体内,但并不活跃,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是现在却截然不同……
“师父!”洛长安深吸一口气,“我差点,杀了宋烨!”
南歌愕然愣在当场,“你说什么?你杀皇帝?”
“师父,我、我可能被情蛊控制了!”洛长安瞧着自己的双手,“我不想的,可我、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压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拿起了刀子,我、我……”
南歌慌忙起身,抱了抱她,“别激动别紧张,师父在!你也知道的,师父走南闯北,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你这点小事,师父一定能替你办好的,你放心就是!”
“师父,我害怕!”洛长安抱紧了自家师父,“我从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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