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子已经孤独许久了,他唯一的坏习惯就是喜欢吹牛皮,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刚才来照顾储华逸,一心都在病人身上,一时竟忘了炫耀。恰恰储华逸碰巧提到了账房先生,这也正是自己炫耀的资本,沉寂了许久的内心饥渴得再也按耐不住了。正准备好好地吹嘘一番,不想却被储华逸泼了盆冷水。
此刻看到储华逸也吹嘘“只会算账”,羊子深感同道中人不好寻,何况自己一直没有遇到吹得过自己的人,一时之间好胜心竟起。
哎!高手孤独,无敌寂寞。这是羊子给自己的评价。
“兄弟,你说你会算账?真的假的?”羊子试探性地问道。
其实他内心是不相信储华逸是会算账的,因为账房先生这个职业很少,自己也是厌恶科举,不攻读儒家经典,反而不务正业才走上这条道来谋生计的。
在这个追求名利的时代,只在数字之间徘徊的人是被认为干不了事的废物,只是自己不巧成了其中的一份子而已。
他观察储华逸,怎么看都不像是干不了事的人,尤其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放佛可以洞穿一切。
“羊哥对我这么好,待我如同亲兄弟般,我还能骗你不成?”储华逸发自内心的说道。
的确,在储华逸昏睡的这几天,都是羊子在照顾着。而掌柜的知道羊子算错了账之后就赶去柜台,没再来看过他一眼。从内心里是很感激羊子的,毕竟睡觉睡到大明朝来,还有这么热心肠的人照顾自己,也算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事实证明,他的人品不差,可人品不差又怎么会······储华逸不敢说自己人品好,因为他不认为真的好。
“掌柜的告诉我说他已经失忆,除了自己的名字什么也记不得,现在他说自己会算账,难不成想起了什么?”羊子思忖着。
这种可能一下子被羊子排除,在他看来,尽管储华逸已经醒来想起了什么?但会算账的几率依旧很小,毕竟现实中十个人里面也不一定找得到一个精通算术的人,因为他们大多都是清一色的儒生,只通晓之乎者也,只追求高官利禄,个别的也都是开店营业做掌柜的。
假如说储华逸真的是自己的同行,也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属于精通算术的儒生,在未考上皇榜之前凭借算账来谋求生计。这种可能性羊子觉得很大,一时之间,储华逸的身份又变得神秘起来,因为儒家有言“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可储华逸的打扮完全有悖于儒家常理。越看越好奇,越摸不着头脑。
到底是还是不是呢?羊子琢磨不透。
要是储华逸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笑得前仰后合,任他羊子砸开脑袋想也不会想到储华逸不仅是学会计的,还是名即将得到证书的会计员,而算账是会计的职责之一,他会的可远远不止算账这么简单。
“兄弟,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比如你怎么会算账的事。”羊子关心得问道。像这种自我感觉神秘的人,不弄清楚状况,到时候下不了台的一定是自己。
储华逸看了眼羊子,道:“好像想起了点。”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是琢磨着这羊哥干嘛这么关心自己会不会算账的事?难不成要告诉他自己即将是储会计吗?可自己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到时候弄巧成拙,反而不是什么好事。有些事能不说就尽量地不要说。
不对,羊哥是账房先生,而且是那种喜欢高帽子的人,给他点颜色就想开染坊的那种,这么关心自己会不会算账,八成是想在自己面前在装逼,吹嘘自己有多厉害吧!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本身也是装逼范,而且还被同学们冠以“逼王”之称。和我比吹牛皮,是什么给他勇气的?
心里替羊哥默哀!因为他遇到了自己。
听到储华逸说想起了点,羊哥急切的想知道他想起了什么?道:“想起了什么?”
储华逸想了想道:“我记得我是背着行囊进京赶考,结果天不遂人愿。我满是郁闷,没脸回乡里。最后找到一处陡峭悬崖,将行囊里的万卷书抛下,打算从此不再步入科举之门。”
羊子原本以为储华逸会说他抛下万卷书之后,便纵身跳下悬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问道:“然后呢怎样?”
“当我把万卷书抛下之后,我才发现那是我全部的家产,此刻我亲眼看着我亲手将一生家产耗尽,悲痛欲绝,痛极嚎啕。原本信心满满,高门及第,却不想科举不成,反而倾尽家财,就那些书,是我平日里省吃俭用攒起来的,为了它们,我曾经过着饱一顿饿一顿的生活。”储华逸说到这儿竟抱着旁边的羊子假哭起来,却未看到羊子为之动容,生出同情怜悯之感。
“可怜我九岁开始,寒窗苦读十余载,终究竟一事无成。我感叹!为什么穷人没有翻身日?为什么达官贵人永远那么冷眼看待我们?难道我生来就要饱受这一切吗?羊哥,我不甘心,真不甘心。”储华逸说到这儿,羊子也貌似想到了自己以前的遭遇,当初以为家大业大,自己便不务正业,导致守不住家族产业,亲眼看着被别人霸占,而自己只能流落街头,幸好遇见掌柜的,给了自己一口饭吃,还给自己安排了份差事,让自己有了养活自己的能力。
储华逸继续说道:“最后在我深感上天待我的不公之后,我不顾一切的跳下悬崖,想着既然生前没所作为,就让我死的时候探寻下死亡的奥秘吧!不料上天又不让我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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