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k市迎来入冬的第一场雪。虽然不大,但在日益加剧的温室效应下,还能下个零星片段,已经很是难得。
从医院出来,芷苏感觉整个人都快冻成了冰棍。
她每晚服用的安眠药剂量已经变成了一颗,精神医生建议她别再吃了,长此以往会形成恶性循环,到时候剂量加大也可能对失眠毫无效果,甚至有可能死掉。
就算睡不着,睁眼到天亮,她也不打算依靠安眠药了。经过一个垃圾桶时,她把整瓶药都扔了进去。
心,似乎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北风吹得人站不稳,更别说打伞。收了伞,她戴上羽绒服后的兜头帽,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走。
才走过一个岔道口,手机就响了。
是陌生号码,她懒得,省得浪费别人推销或者诈骗人的口水。
电话响了很久,最终断了。没过多久短信响了,她拿出一看是则彩信,还是刚才那个打电话的号码发的。
打开,一张沈旭尧和威威的照片映入眼帘,背景是在游乐园,天空下着小雪,看来是今天拍的。
彩信上附带着一句话:沈夫人,这样的照片我手里有很多,你打算如何处理呢?
原来是被人抓到了“外遇”的证据,可是为何找她这个穷光蛋老婆要钱呢?
她还没想通,电话再次打来,她咬牙,接听。
“喂,沈夫人,约个地点谈谈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谈?”
“呵呵,你有拒绝的权利吗?只要我把手头上的照片曝光,沈旭尧这个好老公形象估计会大打折扣,不仅巫觋游戏公司会股票大跌,就是‘济世’医院也会被连累吧?”
“你找我无非是为了钱,很遗憾的告诉你,你找错人了。”一朵雪飘进她的脖子,凉得她彻骨的心寒。
沈旭尧带着前任的孩子在游乐园玩得如此之嗨,她却要替他擦屁股。
这世界是怎么了?
“沈夫人,我不贪心。你别舍不得那点蝇头小利,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说得冠冕堂皇,有本事你别拍那些照片,现在拿来要挟受害人是几个意思?你不觉得自己脸皮厚到可以当砧板了吗?
芷苏冷冷一笑,吸了吸鼻子,一对情侣抱成团从她身边走过。
仰头看了看天,她突然不想回家了。
“约哪里?”
很明显,那边传来一声嗤笑,随即那个人说:“就在k大门外的安布咖啡吧?”
“好。”
“沈夫人,别想着报警,不然我就不保证那些照片会不会传到网上去。”
“我不会这么傻。”就算她报警,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谁知道那人有没有在云盘等地方另存备份。
挂断电话,她想给沈旭尧打个电话,最终没有按下去。
算了,就当是离开之前,为他做最后一件事吧?
那个家,终归不是她的归宿。待了四年半的大学,估计也要说再见了。
安布咖啡馆,位于k大生活门的外面,芷苏找了个靠角落的地方,点了一杯黑咖啡。
苦味入口,刺激着她的神经,也让她凝神静心。窗外车水马龙的热闹,似乎都与她无关。
“沈夫人,你好!”
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坐下来,看了芷苏一眼说,“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沈夫人这么年轻漂亮,丈夫还在外面搞外遇,这世界真是没天理了。”
呵呵,这恭维的话怎么就那么不中听呢?
“照片呢?”
“别急,让我这种底层的小记者喘口气嘛,”说着,毫不客气地点了一杯奶茶和一个提拉米苏蛋糕,“哎呀,您这种富贵人家,肯定不了解我们这种穷人,为了跑个新闻,饱一顿饿一顿是常有的事。民以食为天嘛,肚子饿得急了,说话也不利索。”
这样还说话不利索?
芷苏笑着喝了一口咖啡,冷冷地说了一句:“别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你说你是底层穷人,难道穷人就可以胡作非为吗?记者这个职业是传播社会正能量的,你觉得你也算得上吗?”
男人脸色尴尬了几秒,随即无所谓地笑了。
“你没当过穷人,当然不知道穷有多可怕。”
她不知道穷有多可怕?芷苏讽刺地笑了,“不好意思,我也做过实习记者,不过没做过你这种干一票就能管几年甚至一辈子吃喝的大事业。鄙人不才,我只是在民生部待过两个月。”
男人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对着服务员送过来的蛋糕,大快朵颐起来。
一个大男人,爱吃甜食,还是提拉米苏蛋糕,而对面的女生却只是喝着黑咖啡,这场面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服务员疑惑得眉头紧皱的表情,就说明了这一切。
“我大学毕业时,也像你这样觉得当记者是为人伸张正义的高尚职业。可惜,没有面包的工作,就算再高大上,那又有什么用?你可以不吃,你可以不喝,你可以不玩,难道孩子老婆也跟着你喝西北风吗?”
男记者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额头沾上了些灰尘,还时不时地现出抬头纹来。
算了,跟此人理论只会是对牛弹琴。芷苏虽然没学过心理学,但也知道学文科的大都有愤世嫉俗的毛病。而这人,不仅是个加强版的愤青,还受过家庭方面的伤害,不然他不会提到孩子老婆跟着受苦的事。
狼吞虎咽解决了蛋糕,记者一口喝光奶茶,满足地拍了拍肚子,这才从公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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