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尧又新开一瓶,“咕噜咕噜”地往嘴里倒,关树看着他那架子吓得吞了口唾沫。
如何是好,根本劝不动啊?再喝下去,不住院也会出事啊,万一被沈阿姨知道是和他喝了一晚的酒,估计会扒了他的皮。
他借口上厕所,给馨妍打了电话,问她咋办。
“我又不是芷苏,去了也没用啊。”馨妍正在欢乐谷血拼,接到关树的电话正好试着一双打折的高跟皮鞋。
“姑奶奶,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行不?你是眼不见心不烦,我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往死里喝。”
关树吸了一口雪茄,就算跟人谈生意也没这么棘手,真是愁死他了,到底怎样才能把他弄回去啊?
“我也没办法,这事本来错在他,作为男朋友也太失职了。你说说,方伊人那个贱人,一个都不够格的小三,竟然煽风点火那么多次,他居然被瞒在鼓里啥都不知道,还跑去质问芷苏和日语师兄的事。你知道他最差的是哪一点吗?他竟然要芷苏还债,说花在她身上很多钱和时间。我去,他脑子是抽了还是被驴踢了?就算再生气,也不该让芷苏肉……肉偿?”
我去,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内幕?
关树听愣了,没想到好友居然会在感情上变得那么斤斤计较,哎——活该他被耍啊,追女孩不得还要人家事后赔偿?
这种事,沈少也干得出来?关树为好友点了一排蜡,何况他印象中好友也没给芷苏买什么礼物吧?就算出去吃饭,大多是和他呀、馨妍呀一起的,除了那次古镇旅游,芷苏还真没花他几个钱。
这血本都没下,就张口让人家姑娘……肉偿?
哎——他也想骂好友了。
“现在不是声讨他的时候,你快想个法子,怎么把他弄回去?”
“让他喝吧,他心里烦得很,就算你把他送回家,他也会在家里喝。”既然挡不住,就索性让他喝个痛快,说不定真喝出了问题,加上她在一旁添油加醋地夸大一下严重性,说不定芷苏一心疼会回心转意也不是不可能的。
“呃?”
这是亲表妹?关树将雪茄扔进垃圾篓,烦躁地说:“那就让他喝死算了。”亲表妹都不关心,他也懒得掺和,何况感情这种事不痛则已,一痛就是一辈子啊!
真是伤不起。
他挂了电话,拉开包厢门时,双腿差点跪地。
我去,他就上个厕所抽了根烟,顺便打了个电话,这一排新开的空瓶子是怎么回事?
他真以为自己是能撑船的大象肚子啊?关树一个上前,抢下他手中的酒,望着他喝得红胀的脸,说:“够了,借酒消愁愁更愁!”
“不,醉了我就不会记得,我做的那些混账事了。这里……”沈旭尧指着自己的胸说,“就不会痛了。”
治标不治本啊!醒来后还不是照样该懊悔的懊悔,该痛的继续痛。
“听过‘痛则不通,通则不痛’这句话吗?”
“什么呀?”又是通,又是不通的,他听不明白。
“这是一句古语,说的是如果你觉得身体哪里痛,就代表那个地方不畅通,所以才有这句‘痛则不通,通则不痛’。既然西医只能治标,倒不如求救中医。”
“什么意思?”沈旭尧一下子觉得好友的形象高大上了许多,看来他平日是读了些书的。
“就是与其你在这里痛苦懊悔,毫无办法,倒不如让沈阿姨给你想想办法。”
“我妈?”
“嗯。”沈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名嘴,相识的人里,谁家要是出了感情危机,都会抱紧她这根大腿,经她那三寸不烂之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明之以利害”,不信芷苏还不中招。
沈旭尧想了想,摇头说:“我妈要是知道那些事,估计会剁了我的。”哪里还会帮他啊,说不定还给芷苏钱跑路呢?
“那你就在这里别扭吧?”
不下猛药,怎么药到病除?何况芷苏心里种下了那么深的一根刺,不拔掉就永远有隔阂。
“……”沈旭尧不说话,就是喝酒,似要把自己淹死在酒里。
关树被他的自暴自弃弄得气不打一处来,但又放心不下,就抓起酒瓶和他干杯起来。
包厢里满是酒的浓味,服务员都不敢进去,感觉就像置身于酒池里,但人家是vip会员,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送酒;但又怕真出了问题他们家里人来找麻烦,只好请来经理。经理也是一肚子的火,半夜给老婆准备的烛光晚餐惊喜,都只能仍一旁奔过来看着。
又奋斗了一小时,突然沈旭尧捂嘴踉跄着跑进厕所,对着洗手池就是一阵乱吐,那呴喉咙的声响惊天动地。
关树一看,哎呀,竟然吐血了,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扶着醉得摇摇晃晃的好友,忙喊人送医院。
路上,他又给馨妍打电话,说了一下情况,让她通知沈夫人。
馨妍气得炸毛,大吼一声:“不要,我不要……”
那边已经挂了电话,服务员被她震得愣在原地,她刚才都为她费了那么多口舌,打包票以为她会买单。
服务员哭丧着脸说:“美女,这双鞋真的很好看,你要不要再考虑……”
馨妍知道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忙笑着说:“我要的,你帮我包好,这是卡。”
她转身到门口,胆战心惊地给舅妈打电话。
沈夫人接到电话,自然是气得火冒三丈,恨不能把这个不省心的儿子塞回肚子里重造。
馨妍倒是负责,把事情始末跟舅妈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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