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捉拿韩爌非常顺利,拿下韩爌之后王承恩便将他带回东厂胡同监狱。
东厂千户吴应元抓捕周延儒亦同样非常顺利,周延儒很痛快就认了罪,一家老小全被东厂番子带走。
只是抓捕张溥时却出了意外,张溥看似身份最低,但这人却长了一双狗鼻子,非常机警。
自他率领士子闯宫见到张朝忠率领铁骑赶来阻止之时,张溥便意识到一场天大的危机正在向他袭来,他便偷偷溜走了。
张溥溜走之后,越想越怕,皆因他做贼心虚,早早便投靠了福王父子,在京城里为福王父子谋划造反大事,若是落入厂卫之手,向来锦衣玉食的他根本经不起厂卫的严刑拷打。
倘若他为福王父子谋划造反之事泄露出去,必是九族一体灭绝的下场。
于是张溥便第一时间逃到福王父子在京城中设立的秘密据点,再次消失无踪。
……
东厂胡同监狱内,王承恩将韩爌和周延儒分开关押,防止两人串供。
韩爌六十有二,什么世面都见过了,可关在牢里还是头一次。
即使是东林党人灾难深重的天启朝,韩爌都没有沦落到蹲大牢。
当魏忠贤把矛头对准韩爌,要来收拾他时,韩爌见势不妙,极为害怕,便第一时间向天启辞官,回乡归隐躲灾去了。
可躲得了初一却躲不过十五,韩爌最终还是落在东厂手里,沦为阶下之囚。
而今韩爌被枷锁套在头上,极为难受,看着东厂番子不断摆弄着刑房中的刑具,虽然更是怕的要死,但曾身为内阁首辅的傲气却支撑着他缄口如瓶,一言不发。
王承恩知道以韩爌的老奸巨猾,是不会轻易招供的,不过身为太监,多多少少都有摆弄人的恶趣味,尤其是他摆弄的对象还是大名鼎鼎的东林巨头韩爌,王承恩的恶趣味就更加浓厚了。
他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韩爌,温和的道:“韩大人,你也老大不小了,说是一只脚已经踏入棺材也不为过,何苦在临死之前还要遭这般罪,不如痛痛快快招供得了。”
韩爌似是闭目养神,完全不搭理王承恩。
王承恩明白,这点程度的言语打击对韩爌无异于隔靴挠痒,根本不会有什么效果。
不过王承恩显得极有耐心,毕竟摆弄东林巨头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王承恩道:“韩大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就算不为自己个儿着想,也要为自己一家老小着想吧。
咱家听闻,你居住在山西蒲城的儿媳,刚刚为韩家诞下了一名男孩,这名男孩,如无意外便是你的独孙了。”
韩爌闻言浑身大震,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老命,甚至全家性命他也可以不在乎,但唯有他的独孙,是他舍弃性命也必须保住的。
历史上,韩爌被崇祯免职之后,便返回山西蒲州养老,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陷蒲州,逼迫韩爌出来相见,韩爌不从,贼兵便抓住韩爌唯一的孙子进行威胁,无奈,为救孙子,韩爌只好依从。
由此可见,韩爌独孙是他唯一的命门,李自成抓住这一命门便可令韩爌乖乖就范,而今王承恩亦抓住了韩爌这一命门,韩爌同样别无选择。
韩爌心中愤怒以极,可却不敢发泄出来得罪王承恩,深怕王承恩当真派人到山西蒲州杀他孙子。
他哀求道:“王公公,老夫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行行好,放过我孙子一命,如何?”
王承恩露出尽在掌握中的得意笑容,道:“说实话,戮害婴孩有伤阴德,非不得已咱家也不愿做此恶事,汝孙能否还有未来,就看韩大人是否识相了。”
韩爌看着王承恩,紧张地问道:“王公公,老夫招供之后,你是否可以保证老夫孙儿的性命?”
王承恩道:“实不相瞒,以韩大人阴谋逼宫的大罪,韩家男儿怕是难逃一死,妇孺也将充入教坊司沦为贱人。
可若是韩大人愿意招供的话,咱家可以做主,将汝孙抱予韩姓善良人家抚养,只要汝孙身世不暴露出去,当可一世无忧,也可继承韩家香火。”
韩爌惨然笑道:“如此,老夫便多谢王公公照拂了,老夫愿意招供,老夫之所以连同周延儒、张溥一起谋划逼宫,便是为了推翻皇上的残暴统治,令东林党得以掌握朝政,迎来众正盈朝之势,中兴大明。
可惜皇天不佑,所有谋划还未实施便让你们厂卫率先得知,以致于功败垂成,老夫认了!”
王承恩摇摇头道:“此事皇上已尽知矣,韩大人想以此事来保住汝孙之命,怕是不够。”
韩爌犹豫许久,本想招供他和周延儒、张溥联络福王父子意图谋反之事,只是福王父子是他唯一可以向崇祯复仇的机会,韩爌并不想放弃。
苦思良久,韩爌灵机一动,突然说道:“还有一事,先帝之死亦是我等阴谋陷害之故。”
妈的比!
终于抓到大鱼了!
王承恩心中振奋以极,可面上却是不显,佯作平静的道:“先帝之死,陛下老早便怀疑其中必有蹊跷,你不会是故意糊弄咱家吧?”
韩爌脸上颇有得色,显然天启之死是他一生之中最为得意的杰作之一,他道:“先帝于天启五年落水之事并非意外。
当日先帝乘龙船于湖中游玩之时,我等早有人提前识破天相,知道当日必有大风,于是我等便在龙船之上安排一名死士,于大风刮起之际,趁乱将先帝撞入湖中。
为免遭人怀疑,死士亦一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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