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温行俭眸光微敛。正想要让一旁的防阁跟过去看看的时候。一旁的温蔺伸手拦下了他。
“二叔,您这又是干什么?”对于温蔺的举措,温行俭显得有些不满。
“不可糊涂。”温蔺睨他一眸,环顾四周继续道:“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你要真派人跟上去指不定惹出什么祸事来。”
温行俭闻言想要甩开温蔺,反而被抓得更紧。
见此温行俭只好压下怒火,“这时间不派人去跟踪他们。谁知道他们背后又会耍什么阴谋诡计。”
“小不忍则乱大谋。回去问问老太傅怎么看的。这二人一个比一个精明。”
看着桓儇比自己还要轻车熟路地推开公房的门,抱臂而行的裴重熙忍不住扬唇轻笑。
等桓儇进去后,他抱臂倚在门口目光温和地望向里面人。天幕上投下的温暖光影洒在他身上,亦挡住了想要溜进来的风。
“站在门口干什么?难不成想为本宫遮风挡雨。”桓儇走到窗旁,开了半扇窗户后。屈膝坐到了软垫上。
将门扉合上后,裴重熙走到她身边坐下,“殿下若是想,臣可以代劳。”
“昨夜乐德珪去找了你。你派人来给我传信,可惜那人死在了路上。”桓儇将斗篷解下来盖在腿上,“冒充他的人说你要我小心关陇那边。”
趁她说话的功夫,裴重熙起身从一旁的柜架上取了一套茶具下来。茶水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泡好没多久。
对于此桓儇没有显得过多的讶然,唇际微抿。神色复杂地望向一旁燃烧着的炭盆。盆里烧着银丝碳,一点烟熏火燎的感觉也没有。
“昨夜乐德珪来找我了,跟我说是人要毒害他。他若有事,首当其冲地便是你。”将手中茶盏递给桓儇,裴重熙眸色温和地道。
桓儇垂首望了眼面前冒着热气的茶。鼻息微动,嗅出了霍山黄芽的味道。是她比较喜欢的茶。
捧茶而饮,呷茶于舌尖,桓儇柔声开口,“所以今天早上我特意去了一趟比部。山东的账的确有问题,有人知情不报,甚至各个袒护。”
裴重熙闻言抿唇,比部司掌勾检之责。换作以往若是有人勾判不力,那只能算作失职论处。可要是有人受赃而无事法令,或者故意而为之。那便不一样。
如今的朝廷积弊颇深。想要除祸,少不得要伤筋动骨。
“所以乐德珪是查到了什么,让山东一脉忌惮的东西,才引来杀身之祸。”裴重熙屈指握住了杯盏,“那恐怕接下来他要走的路只会更难。”
“我已经告知过他。再难也得给本宫走下去,否则费尽心思安chā_tā进比部总不能半途而废。”
桓儇望了眼杯盏上绘得海棠花枝,眸色倏忽冷了下来。
“阿妩,其实我看得出来,乐德珪是个很聪慧的人。以他的心思将来会成为你很大的助力。”裴重熙含笑望着她。在她看不到的时候眸子里面闪过一丝复杂。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裴重熙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一丝欣慰。仿佛遇见了什么令他轻松的事情,就连不安的情绪也随之放松下来。
等桓儇抬头去看他的时候,裴重熙眼中只有一如既往的温柔。
“他们都很不错。成帝朝那些旧臣不能立马替换下来,只能一点点渗透。”摩挲着狐裘上的毛发,桓儇凤眸微眯。姿态也越发懒散起来,“桓璘临死前给了我一本名录。这些年和他有过联系的朝臣居然有几十个。我真没想到成帝居然这么希望我死。”
桓儇语气里怅惘难掩。裴重熙看着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握住了她的手,眸中唯余温柔。
饮了口茶,桓儇冷笑一声,“那些宗室亲王也在其列。河南王和河间王他们也在,还有那个什么清河王。一个个都盼着本宫死了,他们好挟天子以令诸侯。当年斗不过成帝,如今还想斗过本宫?简直是痴心妄想。”
看着面前的桓儇,裴重熙又好气又好笑。他的阿妩就该如此光芒万丈,然后一步步去往万人之上,再无人能威胁她。
“桓璘极善经营,又懂得投其所好。我前几日回裴家的时候,裴济对他二人的死颇感意外,又想巴结我为他自己谋求生路。便透露桓毓曾和温家有来往的消息。”裴重熙感觉到桓儇手上的冰冷,皱眉把她的手藏在了自己袖子里不说。又将两个人拉近了距离。
桓儇眯着眸,懒洋洋地靠在凭几上,“桓毓居然还搭上了温家。可惜了温嵇又不是温行俭,以温嵇的性子多半是不会去见桓毓的。”
温家这一脉中,只有温嵇一人令人忌惮。毕竟此人是能够在成帝屠刀下,和郑氏算计中安然无恙渡过的。
不过若非温嵇此人老谋深算,而且心思深沉。恐怕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搭上温嵇这条线对成帝进行谋逆。
“温嵇才是温家的主心骨。刚才我们走了以后,温行俭想要派人追上来。但是温蔺不让。”裴重熙似乎想起什么来,扬唇轻嗤,“温行俭此人实在是过于自大。谢公最多还有三年就要致仕了,也许就是他顶上来。”
“呵……温行俭么?尚书令的位置他大抵是登不上的。不过我看宗师道的意思,他似乎有意扶持韩诲进来。”贪婪地汲取对方掌心里的温度,桓儇越发觉得自己像一块被人拥在手中的袖炉。
“韩诲?御史出身,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其他人未必会肯。多少人盯着政事堂里的三个位置,韩诲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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