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前一后,卯足了劲在屋顶上腾跃起来。毕竟一个是大长公主,一个是中书令。若是让人知道他们与屋顶私会不说,还让人当贼拿到了京兆尹。
届时长安城中又不知道会传出多少流言蜚语来。坊间的话本子又可以填上许多乐趣,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猫着腰在屋顶上快速穿行。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句快他们在这呢。
桓儇一惊,连忙拉过裴重熙的手。二人齐心从屋顶上一跃而下,钻进了一旁幽深的坊巷中。
巡夜的武侯和京兆尹的兵撞到了一块,二者在短暂交流后,分头在附近搜寻起来。
长安城有盗,无疑是在告诉陛下,是他们京兆尹失职所致。是以京兆尹的人几乎都干劲十足。
至于巡夜的武侯也不甘示弱。毕竟能拿下犯宵禁的人也算是大功一件,拿去上司面前邀功,来日晋升也有好处。
他们想的周到。但是这会子裴重熙拉着桓儇躲在门板后。不知道是谁家百姓堆了杂物在此处,眼下成了他们的藏身之所。
桓儇被裴重熙揽着,二人离得极近。尽管二人时常举止亲密,但是这回却有所不同。桓儇心跳极快,时不时抬头望一望裴重熙。又小心翼翼地探出首去探查外面的情况。
那片柔软让裴重熙的呼吸一度急促。他眸色黯然地望了眼被自己拥在怀里的桓儇,咬了咬牙。他以前怎么不知道,阿妩还能这么不安分。
被这无意识的举措拨弄的神智迷离。裴重熙无奈地看着桓儇,突然明白过来为何前人会说色令智昏。他真是恨不得立刻把人吃了。
不过他在官场上沉浮这么多年,若是受不住诱惑。只怕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如何能走到今天的位置。
黯然只是瞬间,裴重熙的眸子又恢复了清明,柔声道:“阿妩,你若乱动。弄出声响来把人招来了,我可不管。”
裴重熙声音压得极低。在她耳边如同吹起一样,酥酥麻麻的感觉,叫人好不自在。
“还不是因为你。”桓儇瞪他一眼,语气十分委屈。
“是我的不是。”
正说着忽然听见巷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正往他们这而来。二人当下止住了说话声,屏息望向对方。
他们眼下藏身的自个地方十分狭小。只要稍微靠近一点,就能瞧见这里藏了两个人。脚步声渐进,二人越发紧张起来。总不能真叫人看见他们躲在这里私会吧?
意外总是来得特别凑巧。不知从何处蹿来一只野猫,本就脆弱不堪的门板轰然倒塌。
趁着烟尘四起的时候,裴重熙拉着桓儇冲了出去。那两个前来此查看的武侯刚刚喊了一句,抓人啊。脸上和腰上分别挨了一脚和一巴掌。
等他们回过神的时候,哪里还有人影。只有一只野猫瞪着绿油油的眼睛中屋顶上盯着他们。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人扶着腰望向倒塌的门板。
“不知道啊。”另一人摸了摸脸,龇牙咧嘴地道:“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两个人影从这飘了过去。然后就挨了一巴掌,你说我们该不会是遇见……”
扶着腰的那武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嘘!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地方吧,我总觉得阴森森的。”
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摸脸的那个调头往巷口走去。
趁机离开,又躲藏在屋顶上的二人松了口气。二人从屋顶上跃下,顺着坊巷往公主府的方向而去。
“你应该庆幸你今夜没穿紫袍。不然明天就能听见裴中书深夜携美私会,还被巡夜武侯撞见的事情。”桓儇将手背在身后,得意洋洋地望了眼灰头土脸的裴重熙。
裴重熙闻言不以为意地勾唇,亦步亦趋地踩在她留下的脚印上,“长安中服紫者又不是只有我一人。”
“但是年纪轻轻,且行迹放浪的只有你一个。”桓儇驻足转身看他,见自己的脚印全数被他所覆盖,笑道:“其他人可学不来你的做派。”
“阿妩,这是在夸我么?我生得俊朗,有人愿意与我私会,管他们什么事。再说了御史台敢弹劾你我。”裴重熙挑眉含笑望她。
“恬不知耻。”
话落耳际裴重熙笑而不语。牵起桓儇的手往前而去,“走吧。我送你回去。”
二人缓步踏雪而行,雪又比之前又大了不少。留在地上的脚印很快为雪所覆,再也寻不见踪迹。
伞早就不知道被丢到了何处,二人发间衣上皆沾着雪花。可是二人似乎对此毫无所觉一般,任由它落在身上。
“说来武侯和京兆尹办事还是挺认真的。该寻个理由好好嘉奖一下。”桓儇偏首望向裴重熙,语气里携了笑意,“你觉得如何?”
“好。不过他们若是办事不认真,哪里有晋升的途径?武官不比文官……”裴重熙扬唇轻笑起来,原本黝黑幽深的眸中好似蕴了璀璨星空一般,流光溢彩。
桓儇闻言抿唇。在大魏文官与武官各有文举和武举,但比起文举升迁的复杂性来说,武举相对于要简单不少。只是没有文举那么多途径,大多数人只能依靠军功。
“你当年有想过从军么?”
“想过。只是太慢了,我等不及。而且以成帝的心思,不会放任我做大的。”裴重熙似乎想起什么讥诮一笑,“文官升迁之路虽然更难,但是途径更多。”
桓儇不禁敛眸叹了口气。她知裴重熙所言非虚,亦知这一路而来,他所历的艰辛不会比自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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