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示意卢轲把牢门打开后,桓儇步入其内抓住那人下颌,唇角微勾,“你好好看清你面前的这些人都是谁。想明白了再来回答本宫的问题。”
“奴才什么都不知道,也和他们也不认识。”
那人想要挣脱桓儇的钳制,反倒让桓儇手上增添了几分力道。
“本宫再问你最后一句是谁派你来的。”桓儇松开手接过徐姑姑递来的帕子勾唇笑道:“卢舍人,本宫知道暴室里有的是折磨人还能留人性命的手段。你好好让这人开开眼界。”
“奴才领旨。”
话落卢轲即刻召集了暴室内所有啬夫来此地刑讯。扫量众啬夫一眼后桓儇在徐姑姑的陪同下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敛衣坐下,以手抵额头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卢轲目露惋惜地看着面前这个容貌俊秀的年轻人放缓了语调,“我说你这人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呢?老实跟大殿下招了是谁指使的你不就好了么。”
“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如何招认。大殿下何必为难小的。”那人眼瞅着面前的中年妇人被啬夫生生敲断了手骨,不顾身体上的疼痛用力挣脱束缚爬向中年妇人,“那人给了我一笔丰厚的银子,要我进宫引诱大殿下。”
闻言桓儇坐直了身子看向那人,“你叫什么名字?给你银子的那人是何样貌你还记得么?”
“奴才名唤喻卓承,原是西京洛阳人士。那人来找奴才的时候带着黑色的幂篱,奴才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样。”
知晓背后之人目的以后桓儇眼中闪过厌恶,轻哼一声后拂袖离开了暴室。见此徐姑姑叹了口气跟上桓儇一块离开暴室。
暴室外桓儇负手而立好半响吐出口浊气来,“徐姑姑,这几日辛苦你替本宫彻查一下栖凤宫内外。本宫不希望在栖凤宫内看到任何一方的眼线。”
“喏。”
“徐姑姑,本宫想一个人走走。你先回去吧。”说完桓儇也不等徐姑姑回应她,足下一点跃至屋脊上继而又在瓦当上借力一跃,乍然间消失在徐姑姑眼前。
见此徐姑姑无奈摇头只能提着灯笼顺着原路返回栖凤宫。
至于桓儇跃过好几处宫殿方才在一处荒废多时的宫殿前停下了脚步,伸手推开布满灰尘的殿门,灰尘争先恐后地窜出。
见此桓儇当即掩鼻退后几步等眼前灰尘悉数消失后方才走进殿内,殿内的陈设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布满了灰尘和蛛网。殿内的纱幔也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无力地顺着木粱垂落而下。
“母亲,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您过得如何。”桓儇缓步走到妆台前拾起桌上那面同样也被灰尘遮盖住的铜镜叹道:“想来您已经见到了哥哥吧?若是可以有劳您转告哥哥一句,淇栩身边有我他大可以安心。”
面露倦怠的桓儇寻了一块尚且还算干净的地方敛衣坐下,将铜镜紧紧地抱在怀里。喃喃自语起来,好半响终于阖眸抱着膝盖似是睡了过去。
“这地方你也睡得下去。”裴重熙从外而入看了眼沉睡中的桓儇摇了摇头伸手将她抱了起来,“你也不怕着凉。”
钧天面露好奇地往裴重熙怀里看了看,“主上,您要带大殿下回府么?”
“带她回去,只怕明日你我就得露宿街头。”说着裴重熙勾唇一笑顺势在桓儇睡穴上一点,抱起桓儇绝尘而去。
栖凤宫呢内徐姑姑久久不见桓儇归来,不免着急起来。正当她着急的时候忽然瞧见裴重熙抱着桓儇轻巧地落在殿前。
“熙公子......”徐姑姑刚想上前见礼却看见裴重熙对她摇了摇头,连忙上前去将殿门推开让裴重熙入内。
小心翼翼将桓儇放到床榻上后又细心地替她盖好被子方才从内殿走出,扫量四周。目光落在了堆在案几上成堆的案卷和一小堆奏折后叹了口气。
“她今日就在这看了这么久的奏折么?”裴重熙走到桌前顺手拿起一封案卷翻阅起来,入目所及的地方都特意用朱笔特意标注过,“真是一点也不种地心疼自己。徐姑姑,你有空多劝劝她还有今日的事情你也别告诉她是我送她回来的。”
“喏。可是熙公子......”
闻言裴重熙并没有回头。反倒是加快了脚步,继而足下一点消失在徐姑姑面前。
望着裴重熙离去的背影,徐姑姑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殿内。看着躺在床上闭目而眠的桓儇摇了摇头,即便是在梦中桓儇也是这般爱皱着眉头。
徐姑姑不由想起十年前的桓儇来,那个时候的大殿下还不是这个样子。
彼时的桓儇与裴重熙之间情深意重。若非当年萧家为成帝所忌惮,最终死于成帝手中,老夫人也因此被鸩酒赐死,以死保全了她的一双儿女。只怕这二人早就奉旨成婚。
可是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成帝居然对自己的亲生儿女能够这般狠心。废黜了亲儿子的太子之位不说,将其囚禁于冷宫之中。更是将自己的女儿当做棋子送到了洛阳,成为了洛阳世家眼中的弃子。
那个时候的桓儇才不过刚刚及笄,却要面对外祖离世以及母亲亡故的场面。
刚刚到洛阳的时候,桓儇几乎夜夜都在梦中惊醒,继而坐在床上失声痛哭。每每念叨着最多的名字便是裴重熙。
之后洛阳那些世家知晓桓儇已经是皇帝眼中的弃子,便没了先前的顾忌。变着法子欺负桓儇,饶是宫禁森严,那些早就垂涎于桓儇美貌的贵家公子,也要闯进上阳宫中戏弄桓儇。
更别说宫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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