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人技短,三人技长!
谢云烟思来想去只有一二所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下,便想到了谢家村的族人身上,打算借力用力,成就自己。
可惜,王谢大家再是没落,底蕴犹有三分在,风水之道实在是小道小术,比不上世家高门把持朝政,一声令下,就有无数人杰为之奔走。
“再说了,我这具身体名声不好,在族人看来不过是痴呆小儿,哪怕计出万全,焉有几人听进去?倒不如,先做点成绩出来!”
谢家村所在湘阴乌龙山,本是无人争抢的穷山恶水,若非如此,岂能站稳脚跟。
只是如此一来,土壤贫瘠孱弱,勉强开出几百亩薄田,零零散散地分布村前村后,教村里务农的族人来回奔走,实在是辛苦。
谢云烟家里也有几亩薄田,只因父母双亲被山君夺命,田产无人打理,为了避免抛荒废弃,便统统寄在族祠名下,有几位族老管着。
无论出产多少,总不会短了谢云烟的吃食,少了穿衣用度,这也算是大家风范。
“农人一生,面朝黄土背朝天。田里的农活,实在是累人的很,还不如寄在族祠名下……”
谢云烟想到此节,心神稍稍安宁,眼珠子一转,想起了见效快的门路,开荒种菜!
谢云烟心头大定,伸手推门出去,才发现半块门板都自己拆下来,做了沙盘的案板,不由地哈哈一笑,心头郁气消散一空。
谢家定居湘阴乌龙山,前后不过数十年、两三代人,门前屋后敞亮地很,有大把空地可以用。
谢云烟伸手从房梁上,取下一把锄头,约莫是长期不用的缘故,都长出大片褐黄色铁锈。
“铁锈?莫非锄头是铁做的!”
谢云烟定睛一看,果然发现这是一把熟铁锄头。
“若是磨地锋利些,就是一把神兵【破伤风】……原来如此!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谢云烟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洪亮,竟然有清越悠扬之气,将这被寒风催开几处破漏的草庐,沉沉郁郁气氛一扫而空。
稍后,谢云烟找来一块残破磨刀石,将生锈的锄头稍微开锋,再试了试门前屋后的薄土。
“嚓嚓嚓”,声音脆如春蚕食桑,果真是欲善其工、必利其器,铁锄所过之处,土石纷飞浪涌,宛如地牛翻身,也没过多久,就开出两分菜地来,就是歪歪扭扭,田垄不够齐整,未免有些不美。
谢云烟老脸一红,发现左右无人,暗道一声运气!
谢云烟找来家里收藏的许多菜籽,又将蒜瓣切滚刀块,小心翼翼种下,重新覆上薄土,挑水浇过。
此间事先按下不说,谢云烟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一阵咕咕乱叫。
这几日吃山里的野果子,糊口都谈不上,勉强骗过肠胃而已,实在是太素了些,吃食里没了油水,手脚都乏了,体力都有些虚脱。
方才谢云烟不过开了几块菜地,额头就有冒出一片白毛汗,不吃点荤腥怕是不成的,便扛着锄头迳自去了村后小溪。
手里没有渔网、竹篓等一干捕鱼器具,谢云烟也不着恼,瞧着溪水里密布乱石,心里顿时有了定计。
谢云烟脚踩草鞋,拄着锄头稳定身形,涉水走进小溪里,随手将石头扒拉过来,堆垒高出水面,形成一条“分水岭”,一直延伸到对岸浅水处,随后又在分水岭后面,用石头围成三面成环的蓄水坝。
没过多久,从上游冲下来许多枯枝败叶,鱼获可是一条都没有。
谢云烟也不生气,迳自去搜集柴禾干草,发现一丛野葱,翠绿可爱,心里一动,瞧着老成些的,拔了几颗葱头,揣在身上。
稍后,谢云烟在河边做了个简单的行军灶,也就是三块大石头搭灶头,上面架一块扁石,石头朝上一面有些青苔,顺手用磨刀石擦拭干净了,再用溪水冲洗干净备用。
刚才那一番大动作,在小溪里激起许多浊泥污水,吓得鱼虾走避不及,现如今泥沙俱下,河水澄清,鱼儿纷纷回来,在根子抓牢泥沙,固定在河床上的水草间觅食。
一不小心,顺流而下的鱼虾就着了道,落在陷阱里脱不出身,毕竟水流湍急,出口又如此狭小,哪怕有一二侥幸生还,余者仍旧身陷囹圄。
“时机夹地刚刚好!”谢云烟用钻木取火点着了柴禾,烧地灶台滋啦滋啦作响,不慌不忙地走去小溪陷阱处,撇走浮在水面上的枯枝败叶,就看见“水坝”里大大小小十几尾河鱼,心里有些欣慰。
谢云烟顺手抓起两尾大鱼,用干草穿了鱼鳃,提溜出水,沉甸甸的,很有份量,就觉得足够了。
于是,谢云烟一脚踹开“水坝”,任由大部分鱼获顺流而下,放它们自去。
出水的河鱼不停开合阔嘴,生气渐渐消失,眼看着就要开始坏了。
谢云烟如今也算是方外之人,有修为在身的野道士,循着便宜师傅“烟波钓叟”以心传心的规矩,双手合十,念诵了一遍《往生咒》,送这两条河鱼的精神,来世再投个鱼卵。
“鱼兄机灵,鱼弟聪明,生于山林,长于野溪!今我肚饿,良药难医,恳请二位,救我一命!”
谢云烟说了番自己都不信的怪话,此时稍稍心安,用溪水里洗过的锄头,给两尾河鱼开膛破肚,取出内脏墨衣扔掉,又检出鱼膏,放在烧滚烫的石片上。
没过多久,鱼膏融化,焦香弥漫开去,底部出了许多热油,就是腥气有点重。
谢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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