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着张淑妃母子所作的这场局越来越大,渐渐地让周毓琛和张淑妃自己都察觉到这场面的无法控制。
林长风还是保留着最后一丝清明:“郎君,传国玉玺!此乃大患,肃王殿下恐要以此为借口,您万不能再和那东西扯上关系,依我看……”
他倒是觉得最好的法子,不如就此将那东西今夜就沉了江干净。
可那到底是传国玉玺啊!
稀世珍宝,天命所归的象征,如何能轻易就舍?
周毓琛对自己藏匿传国玉玺的地方还有些信心,他打断林长风:
“先生莫急,这东西藏得很妥当……”
林长风怎么能不急?
肃王肯定还有后招。
两军对弈,兵贵神速。他知道先机是断不可失的,他们只有今天了。
因为肃王或许在明后天就要发难了。
林长风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他们的时间太紧了。
“郎君,那现在您立刻进宫一趟,再怎样,一定请张淑妃先稳住邠国长公主,最好留她在宫里住上两三日,待我再想想办法……”
有两三日来安排,他应该就能有主意应对肃王了。
周毓琛道:“我明白,让阿娘不能再端架子,尽快将焦天弘的罪证拿出来,长公主她那边……”
他话还没说话,一个小厮却慌里慌张地跑进了门,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郎君、郎君……来了来了……”
“谁?!”
林长风大惊。
“肃王!是肃王殿下来了!”小厮急得大喊:“带着人马围府来了!”
林长风眼前一黑。
这么快,竟这么快!
连一天都不给他们留。
这一回,肃王比他们想得更加雷厉风行。
他刚刚清醒没两日,甚至伤口一动就裂,就咬牙命人将自己抬到了东平郡王府门口。
有这股子狠劲,肃王殿下如何会被两个幼弟轻视至今?
林长风连连摇头,他看走眼了,他真是小看肃王了!
周毓琛也手上一个不稳,“他已经……”
小厮满头大汗,“郎君,您快去看看吧!好、好多人……”
人家都亮了兵戈的,说是要搜府来的啊,且拿了敕令和官府的搜查令来,这显然是宫里同意的!
周毓琛也知道这事的严重性,脸色一冷,忙道:“走!”
肃王此时斜倚在软垫上,痛得眉头紧皱,要不是阿娘、太婆、长公主逼着他,他会上赶着现在就来找老六麻烦吗?
真是疼死了!
这畜生,竟敢下这么重的手!
这当然是周毓琛做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他早已在心里笃定。
肃王想着就有些生气,忙唤了左右:“不开门……就砸……”
“怕是不好看吧。”
护卫的额上冒了冷汗。
毕竟也是亲兄弟。
大门开了,周毓琛穿着便服走出来,眉眼间不复往常的笑意,只有一片冷淡。
他见着肃王的软轿,只道:“还不请肃王殿下进去。”
“免了。”肃王在轿内冷笑,“六哥儿,你这现在我可不能随便进的。”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肃王冷道:“你私藏传国玉玺和氏璧,还想说什么?爹爹已经知道了,这是他的敕令,搜你府中是他首肯的,六哥儿,你最好趁早让开。”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没什么可说的,你要搜,就搜吧。”
周毓琛退开一步,依然保持着谦谦君子的风度。
林长风站在他身后,陡然一惊,“郎君,不可!”
他心中不安,肃王既如此信誓旦旦,必然是要来一出栽赃嫁祸的。
不可能的吧,郎君将传国玉玺藏得这般好,定然是不可能到肃王的人手里的。
周毓琛却很淡然,“无妨。”
三衙里调的亲兵立刻进了东平郡王府,如大海捞针般寻找一个传国玉玺和氏璧。
周毓琛并不阻挠他们半分,由得肃王去作威作福。
仿佛一点都不担心,很是胸有成竹。
林长风见他这样,心里又是一突,难道说,他家郎君也有后手?
否则何以如此大胆?
历来栽赃嫁祸之事便是极方便的法子,有了脏物,就能泼脏水。
他到底把传国玉玺藏去了哪里呢?
林长风望望肃王,又望望周毓琛,一个是势在必得,一个是淡定自若。
他突然也看不穿了。
有一件事他却能肯定,周毓琛对自己并未尽言。
国朝历代皇帝尚节俭,大内皇宫尚且不敢穷奢极侈,自然王爷们的府邸也并不算大,可这些人搜查地仔细,连井水、池子都不放过,如此一直从白日搜到了黑夜。
“找到了找到了!”
传来一阵喧哗。
肃王勾了勾唇,往周毓琛身上投去不屑的一眼。
“这是在东平郡王房中床下暗阁下三寸找到的。”
一个亲卫端着一个青布包裹的东西送到肃王面前。
肃王心中一喜,忙道:“打开!”
周毓琛微微凛眉。
缓缓打开的包袱中是一个锦盒,盒中一枚四寸方圆的玉玺,环刻“双龙戏珠图案”,一角以金镶嵌补足。
那传国玉玺曾在王莽篡汉时期被孝元皇后王氏怒掷在地,因此崩一角,后以金补齐,正是应了这传言。
肃王眼睛一亮,随即就睨上了周毓琛。
“六哥儿,你还有什么话说?”
周毓琛在林:“大哥如何就说这是真的传国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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