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芩雪本以为罗氏听了这话儿会生气得很,却没想她反而放声一笑,几乎要笑出泪来。
“江氏这个废物……我本以为……”罗氏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我本以为她得了账房钥匙,说不定会对我产生三分威胁,却没想到她居然蠢到如此地步……侯爷这些年来对她那般礼遇,人人都觉得侯爷疼她如斯,却没想她居然将那个最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最重要的东西?”慕芩雪听得云里雾里,隐隐觉得似乎抓住了什么。
待罗氏同她说起当年那件事的缘由,慕芩雪方才恍然大悟。再联想张申此番动作,也不觉得意外了,这样说来……那江氏还真是蠢得可以。
慕芩雪对江氏微微松了一口气,然而白日宴上江氏与慕言春相视一笑的场景猛然在心头一现,令她心中升起一丝隐晦的警惕,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
她跟罗氏说着闲话想要驱散这种怪异的感觉,可那种心情萦绕心头令她怎么也放松不下来,连罗氏都察觉了她的心不在焉,慕芩雪这才恍然从这种焦虑中惊醒过来。
她听着院外的吵杂声,心中低语:“不论江氏与慕言春再如何愚蠢,既然她们令自己产生了这样的感觉,也只好早日消除这种威胁,令她们再不会有丝毫危害到自己的机会。”
江氏丢了镯子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靖安侯府,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侯爷的严肃态度实在令人琢磨,又见湘君院里罕见地没有闹起来,于是这件事便愈加令人琢磨。
慕言春听说江氏镯子丢失的时候,第一反应便是江氏要出手了。然而将前枝后节都思考了一遍,又觉得这火怎么着也烧不到自己这里来。
若说江氏算计罗氏,这也不大可能。
罗氏在慕博庸眼中是何等的金贵人物想必府中人都清楚,江氏断不会在她刚掌权的这种关键时期自寻晦气,这无异于自折手足。
可是她绕了这么大一圈,连那信物都搭了进去,若说毫无所图,慕言春亦是断断不会相信的。
至于江氏真的是无意间丢失了玉镯这种可能性,慕言春不信。
也是不敢相信。
慕言春宁可做好准备虚惊一场,也不愿意事到临头,最后被江氏坑害得腹背受敌。
“莺儿,你悄悄地去西院跟刘嬷嬷交代一声,若是真有什么不对,记得叫她早些通知漱兰院。”慕言春手指轻轻敲击着楠木桌,一声一声,不急不缓,令侍立一侧的丫鬟感受到了一种格外的压迫感。
莺儿听了小姐吩咐,好像终于从这种压抑的氛围中逃脱了似的,暗自吐出一口气,答了一声是。
“等等……”慕言春叫住一只脚踏出房门半步的莺儿,又说,“听说刘嬷嬷的侄子好赌,被人捉住死猪般打了一顿,如今已在床上躺了半月余……莺儿,记得帮我好好敲打敲打她。”
这个刘嬷嬷……若是用得顺手,也是一步妙棋。
莺儿掀开软帘扬唇一笑,“奴婢明白。”
慕言春轻啜一口清茶,莺儿办事,她是再放心不过了的。
又交代了几件事,慕言春才歇了一口气,望着在旁边侍立不语的八哥儿,低声问,“四姨娘镯子丢失一事你可知晓?”
“奴婢知道。”八哥儿老实回答。
“江氏一向谨慎,宴上能从江氏身边将镯子顺走的人不多,她的心腹是其一,其二便是敬酒的管家或者姨娘,其三便是上菜端酒的丫鬟,你在膳房呆着时,便没看见有哪个丫鬟神色慌张不对劲儿?”
八哥儿呆愣愣地想了半天,认真地摇了摇头。
慕言春无奈扶额,“罢了。问你也是白问,下去吧。”
听着外边声响,便知道是那张申做的场面活儿,这样一来……即便是侯爷问了,也没人能说他做事不尽心。若是搜出镯子自然是好,若是搜不出,侯爷兴许见着他如此辛劳的份儿上,也不会罚得太过。
能在这靖安侯府混上大半辈子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儿?
正因如此,慕芩雪才能在这靖安侯府上上下下都安排自己的人手,虽然这些人不怎么忠诚,可只要罗氏一日还是侯爷心尖儿上的人,那他们便一日不会背叛自己。
此刻慕芩雪听着膳房一个烧火丫头的汇报,脸色冷如寒冰。而躺在榻上的罗氏,此刻已是脸色煞白、两眼发昏。
“哎哟……我的肚子……”罗氏顿时感觉肚子如刀绞一般难受,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
下面那个烧火丫头见着此番变故,整个人都懵了,还是慕芩雪反应快,当即差人去请世医,又细声安抚罗氏,“母亲您不要着急,一切交给女儿,女儿定不会让那手脏的贱婢朝咱们头上泼脏水!!!”
“可那贱蹄子就是咱们院里的,哪有什么泼脏水……”罗氏惶惶不安。
慕芩雪面色镇定,“母亲放心。女儿说是泼脏水,那这桩事儿就跟咱们院没有半点干系。女儿保证。”
将罗氏安抚好后,慕芩雪才将那烧火丫头带到外间,笑容和煦地塞给她一块银锭子,“你是叫惠儿是吧?多谢你过来告诉我这个消息,若不然,还真是叫人有些难办。”
那才不过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一脸的受宠若惊,望着慕芩雪和煦的眼,一刹那热泪盈眶。从来没有人这样待她……即便是将她带进靖安侯府的嬷嬷,也从来不将她当做人看,整日不是打就是骂,可是大小姐却……却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着她,还向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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