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鲜血逐渐染红了孩童素白的衣衫,可他不在乎,他每一次的出拳向下轰击,无不都是骨肉分离,脱落,崩开,飞溅,直到化为一层血雾,飘散了。
“...啊……”一声声痛苦沙哑的嘶吼仿佛成为了这片天地里唯一的声音,也的确是这样。
扭头看去,房间里,身后的白发老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不知到了何处,也不知他从何而来。
孩童自然不懂得如何控制灵力,也不懂的使出灵诀功法,他此刻只有一颗复仇的心,也是仇恨在驱使着他,这就够了。
地上的陆云海实际上早就死了,死的很快,他也体会不到这股全身血肉化为血水的奇特感觉。
到了最后,孩童一下子呆坐在地上,背靠着房门,从怀里缓缓掏出了一块儿染血的布条,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低头默默的看着。
“...父亲……爹……”一个活生生的孩子,竟然要向一块儿布条喊着爹...爹...
孩童看的是这布条上的血,这是他爹头颅里流出的血。
很快的,他身上的修为实力也在迅速的衰落着,从结丹巅峰,到后期,中期,初期,再到筑基圆满,巅峰...直到他全身所有的力量全都消退,再次化为一个普通凡人。
“呃啊……”修为力量的骤然衰落,让他猛然间承受不住,倒地翻滚,全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难以想象的撕裂感。
这也难怪,强加的修为毕竟不是自己辛苦修炼得来,更何况他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够承受活下来已属侥幸。
孩童也再次昏迷了过去,倒在房间里,但愿他会做个难得的好梦吧,在他身旁,一块漆黑的残破卷轴静静地躺在这里,这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不远处的地面上,一滩人形的血色模糊痕迹昭示着这里死了人,房间里,再次变得寂静无比。
夜色,朦胧中来临,笼罩着这座酒楼,今晚难得又有月景,孤月高挂。
二层楼阁顶端,迎着冷风,两位老人负手站立着,似在交谈。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当日在罗家上空下棋博弈之人。
黑袍老人面容显得更加枯瘦,轻捋了捋胡须,笑道:“呵呵,老鬼,一个古宗难道真不打算要了?”
“怎么...你认为不值得?”白袍老人的回答极为巧妙,是在反问。
“值得,自然值得,他也值得你这么去做,可...你就不怕他知道真相?”黑袍老人面色稍稍犹豫,可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白袍老人难得的沉默了,过了片刻,他却突然甩袖大笑起来,周身的修为实力只是微微散开,似乎这方空间天地都快承受不住!
“笑话!荒唐!真相?!你且看看,这就是真相!”
白袍老人轻啸一声,右手翻转掌心向下,灵力翻涌不断,向着脚下的楼阁一掌扣下!
“轰隆……”大地开始剧烈的震动着,楼阁四周大地上出现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宽大裂痕,能有几米开外!
开阖的裂痕数目还在不断的增加着,周围的荒野树木在这股波动之下纷纷倒塌,碎裂,不复存在!
呼……一股浓烈的灰尘铺卷着,冲向四方。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楼阁顶端的黑袍老人微微皱眉,看着脚下发生的变化。
“咚唝……”又是一声声巨震从地面接连传来,肉眼看到,此时此刻,这座占地上百丈的砖瓦楼阁,似乎...似乎要破土而出!
楼阁四周的土层早已分崩离析,彻底坍塌,一座建造奢侈的红瓦楼阁包括那相连的一排排楼宇,赫然间直接拔地而起,居然硬生生的,在巨震中缓缓的脱离着地面!
眼前的一幕确实足以让人心生震撼,占地百丈的一片片楼阁房屋离地而起,而这一切的变化皆是那白袍老人作为,看他的样子,似乎不觉得是什么难事。
“宝来!”白袍老人接着呵斥一声,同时一缕奇异的白光从他的袖子里飞出,眨眼间便融入到了脚下的楼阁。
老人的话语与那莫名的白光似乎有种奇特的力量,脚下不断震动的楼宇在下一刻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嗡嗡……一片片楼宇跟随者最中央的那座二层楼阁一齐震颤不休!
在这股持续波动的震颤之中,这些楼宇却在...不断的缩小,急骤的缩小……三个呼吸之后,脚下的楼阁以及相连的楼宇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在脚下的空气中,一座掌心大小的紫色楼阁关联着片片楼宇静静地漂浮着,似乎这才是那二层楼阁的真正面目!
从前的景象不过是表象罢了。
白袍老人微微招手,脚下的这件器物一下子飞到了他的手中,被他一掌托在手心。
身旁的黑袍老人早已踏空而立,此刻他盯着白袍老人的手心,略微沉思着。
“这...便是真相,这楼宇算是我的宝物之一。”
“紫琼化宇楼?”
“正是。”
黑袍老人微微顿了顿,继续开口道:“为了他,你竟然不惜连你的渡劫之宝都用上了,难道就仅仅是为了他化解仇恨?!你是...高估他了...还是...”
也是在这个时候,脚下坍塌破碎的地面土层上,一位灰衣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挥袖间向着这里迈步走来,行走于虚空之中。
只见男子每踏出一步,他的面目身形便开始扭曲不定,第一步踏出,他竟然化作了王齐的模样,无论是衣衫还是脸上的神态,胡须,伤疤,皱纹都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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