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元蒙帝国起于草原。
所以在帝国刚刚建立的时候,元蒙帝国的统治者对于商税的概念是极为模糊的。因此,当元蒙帝国灭亡女真所建立的金国后,他们也就直接将金人的那套税收体制搬了过来。
故在元初时候,元蒙帝国所制定的官方商税便是三十取一。
而后甚至因帝国初建,人口稀少,制度恶劣,商业难以发展的缘故。帝国统治者还一度将商税减为四十取一、六十取之。最夸张的时候甚至一百两取七钱半,商税还不到千分之八。
也因此,朱元璋在原本历史上所建立的大明朝,便是承袭了元帝国初期三十取一的商税制度。
不过相比起在读书人的忽悠下一直都没能将商税增加,且还将商税越收越少的大明朝,元蒙帝国商税却是随着实际情况不断波动增长。
比如在大元至元二十六年。那时南宋灭亡已近十年,得到充分休养生息的元帝国,便就在帝国宰相桑哥的建议下大增商税。
然后,元帝国的商税也就像是坐上火箭一样,开始了持续不断地走高增加。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朝廷增加商税的做法,也遭到了江南官员的反对。被抨击为与民争利。可江南官员在元蒙朝廷中显然没什么话语权,且元蒙帝国的统治者也不在乎与民争利,
在他们看来,全天下的百姓都是他们蓄养的牲畜。与民争利?不存在的。你们的命都是黄金家族的,收你们点税怎么了!?
所以在当今元帝登基的时候,商税就已经达到了十取二三的地步。也因此,仅江浙一省,便有商税一千三百五十余万贯。当然,这个数字是按照元蒙宝钞来计算的。
如果真正将其折合为白银,大体估算,金额也就在三百至四百万两间。
不过那是江浙行省,山东这边的商税显然是不可能达到这种水平的。根据以前遗留的账簿,山东经济最为繁荣的时候,全部的商税相加也就只有江浙那边一个零头。即三百万贯,七八十万两。
可现在正值乱世,且为了鼓励商业,早在毛贵时期,山东地区便将商税降低到了十取其一。也因此,去年一年毛正梁所收到的商税也不过就十三万两。
正好相当于是原本历史上明弘治年间全国上下一年的商税收入(注1)。
但就像明王朝从不依靠商税一样,仅仅十几万两的商税,也只不过是山东行省的部分收入。比例并不大,也就占不到税收总额的一成。
因为在如今时候,田税才是山东地区最重要的收入。
自从毛贵时期广设屯田,吸纳流民,并剥夺只进不出的寺院田地后,山东秋粮数额便进入了暴增模式。以至在去年时候,山东地区的秋粮税收数额便突破了一百五十百万石。
而已现在的粮价来看,一两银子正好可以购买两石粮食。所以,山东每年的田税如果折算为白银的话,便足有七十五万两之多。
然后,再加上其余杂税。如科差、岁课、盐引、茶税、酒醋专营收入等,山东地区每年的财政收入便有一百四十万至一百五十万两的水平。
也因此,每当毛正梁回想起前世看到的那些网文小说,一个江南花魁就身价几十万乃是上百万两时,便不禁有种啼笑皆非之感。
‘格老子的,要是开家妓院青楼就能赚这么多钱,劳资还做哪门子人王地主。直接做龟公老鸨多好。挣的不比现在多。’
不过从山东和江南的对比也能看得出,相比起富饶的江南,北国就显得太穷太穷了。
却是以江南地区的人口密度和商业水平来看,就算商税十取其一,江南地区的财税也能轻松破百万。而要是在进行海外贸易,将当地的潜力彻底开发出来,江南地区光商业收入估计就能甩山东地区好几条街。
而这,也是朱元璋日后能一统天下的根本原因。
却是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南方和北方的情况早也来了一个大调转。
遥想两汉三国时代,就连富饶江南都被世人视为化外之邦、穷乡僻壤。
后来随着五胡乱华,汉人南迁,东晋建立,江南地区的落后情况,终也才有了好转。于世人的眼中,也不在是那种地广人稀的穷乡僻壤。
可在之后的几百年中,北方依旧是这片土地上的真正中心。不管是经济还是政治,北方都稳压南方一头。
甚至直到五代十国后的北宋时期都是如此。否则宋太祖赵匡胤也就不会说出“南人不得坐吾此堂”,这种带有浓厚地域歧视的话了。
可后来,随着金人南下,汉人再一次大量南迁。在气候和资源上本就先天不足的北方,也就彻底失去了和南方竞争的能力。
这点看元蒙帝国建立时所记载的典籍也就能知道。
太宗六年,灭金,得户八十七万三千七百八十一,口四百七十万四千九百七十五;世祖十三年,平宋,得户一千一百八十四万八百有奇,口当近有五千万。
然后为了比较出南北的差异,元帝国的统治者便就在平宋的当年,再次统计了一下北方的户口。
发现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北方的户口由八十七万增长到了一百三十九万。
但即便如此,南方依旧被北方多出一千多万户,南北人口相差八倍还多。以至于县因户数多寡而分上中下三等时,都专门分出了南方和北方。
北方,六千户以上者便为上县;两千户以上,便为中县;不足两千户,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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