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冲挠了挠光头,说道:“师兄,既然您知道他不是好人,为何还要给他?”
陈桥欣说道:“年羹尧如今已是朝廷命官,如果不给他或不教他一些神火之术,只怕我今日难以离开通州城。好在我给他的只是一本普通的手抄本,并没有把真正的秘术抄本给他。”
陆无双美目轻转,面带一丝忧郁:“那年羹尧不是普通之人,如果让他知道这是一本普通的书,只怕他更不会善罢甘休。”
陈桥欣眉头紧皱,点了点头:“是啊。就是在刚才离开通州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后面有人跟踪。所以我绕了好大一圈,才把他甩掉。明日一早,我们就登程赶路,回奔扬州。”
陈桥欣看了一眼邱寅涛,说道:“二师弟,如果你想出人头地,我不拦你。我们三人回扬州即可。”
邱寅涛苦笑一声,摇摇头说道:“既然师兄心意已决,师弟从此甘愿做一个乡下农民。为朝廷效力之事从此再也不提。”
陈桥欣脸上难得绽开了花,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对嘛!”
刚才虽然说出那一番话,但他的心中根本不愿意邱寅涛离开自己。师兄弟之间已经生活了三十多年,大家都知道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普济寺,普陀山三大名寺之一。它位于普陀山白华顶的灵鹫峰南麓外,创建于后梁贞明二年(916年),后屡兴屡毁,康熙二十八年,康熙南巡时下诏重建寺庙,后又赐题额“普济群灵”。
楚敬连和林道宏站在方丈殿外,等待见深大师的召见。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和尚走出大殿,对着楚敬连和林道宏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说道:“我家主持有请二位施主。”
楚敬连和林道宏跟着小和尚走进方丈殿。这里虽不似大圆通殿气派恢宏,却也高大宽敞。殿内只点了几盏昏黄的油灯,加之殿外天空阴云密布,所以殿内显得暗弱无光。楚敬连四下瞧了一下,殿里没有其它人,只是在大殿的正中蒲团上坐着一位老僧。这个老僧一身灰色僧衣,没有穿袈裟。二目微合,两道白眉已经垂到太阳穴,一脸的寿斑可以看出老僧的年龄着实不了。老僧的右手拿着一串檀木素珠,慢慢地摩挲着。
小和尚将楚敬连和林道宏领到老僧的面前,双手合十,说道:“启禀方丈,楚施主与林施主到了。”
老僧睁开双眼,显得非常吃力,见到楚敬连和林道宏,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二位施主,老衲有礼了。”
楚敬连和林道宏恭恭敬敬还了一礼,说道:“见过见深大师。”
见深缓缓说道:“近日天气转冷,老衲气喘的毛病又犯了,不能出门迎接二位施主,还请二位施主见谅。”
楚敬连面带微笑说道:“大师哪里话。我等不请自来,大师没有闭门不见,我等已是感激不尽。怎敢埋怨大师。”
见深淡淡一笑,然后冲着小和尚说道:“给二位施主看茶。”
楚敬连与林道宏坐到客席,小和尚给三人分别沏了一杯茶,然后恭恭敬敬站到旁边。
见深问道:“我与二位施主从未谋面,不知二位施主前来所为何事?”
楚敬连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和尚,又看了一眼见深。
见深会意,冲小和尚说道:“你先下去吧。”
小和尚双手合十,躬身一礼:“徒儿遵命。各位施主,小僧告退。”说完,小和尚退出方丈殿,随手将殿门关好。
楚敬连见四下已无他人,这才说道:“见深大师,在下楚敬连,这位是我的好友林道宏。”
林道宏再次拱手施了一礼。
楚敬连继续说道:“我等来自扬州,今日到此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深点了点头:“楚施主只管讲来,不必客套。”
楚敬连开门见山说道:“听闻多年前,大师曾经见过顾君恩。不知是否属实?”
见深的白眉抖动了一下,沉默片刻,淡淡说道:“老衲确实见过,但那已经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不知楚施主今日为何提起这陈年旧事?”
楚敬连眸中微光闪动,略显急促说道:“听闻顾君恩曾经掌管着犬牙符的秘密,不知见深大师是否知晓?”
见深的眉头锁得更紧,过了好半天才缓缓说道:“老衲确实知道。”
楚敬连和林道宏眼睛均是灼然一亮。虽然童啸天给了这样一个消息,二人也希望见深知晓此事,但真正亲耳听到见深这句话,二人还是压抑不住,有些激动。
楚敬连双目炯炯,一字一句地问道:“请问大师,这犬牙符在哪里?”
见深缓缓抬起了头,二目有些茫然地望向窗外,仿佛回到了那个硝烟四起的年代:“四十多年前,顾君恩曾经来到这普济寺。当时他身受重伤,寺外有清兵追杀与他。当时的主持慧云大师,也就是老衲的师父,不忍顾君恩被害,就偷偷将他藏在普济寺的地窖之中。因此顾君恩躲过一劫。清兵搜寻不到,不久就撤了。慧云大师见顾君恩伤势很重,便把他安排在一座偏院,每日给他疗伤,并命我给顾君恩端茶送饭。大约过了三个多月,顾君恩伤势痊愈,打算离开普济寺。临行前将犬牙符交给了我的师父,声言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这犬牙符略表心意,并将这犬牙符的秘密告诉了我的师父。我师父慧云大师坚辞不受,顾君恩便不辞而别,并留下字简:大师不受,可授予有缘人。我师父无奈便将这犬牙符偷偷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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