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双刀的女子也将双刀放在身边,双手捂住耳朵,不住咂舌。
黑衣人眼看要走出洞口,一根竹杖无声无息地点向他的后心灵台穴。黑衣人发现时,竹仗已劲透软甲,黑衣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黑衣人继续向前,竹仗带着一股劲风如影而至。黑衣人并不回头,长剑压着竹仗,切向执杖人的双手。执杖人急忙抽杖横档,化解剑势。
黑衣人左手快如奔雷般拍向执杖人。
执杖人来不及躲闪,慌忙将竹仗挡在胸前。“砰!”的一声,竹仗应声而断,执杖人被击出数丈,跌入洞中。
黑衣人又吐了一口血,踉踉跄跄跑到洞外,翻身上马,一剑砍断树上的缰绳,拍马而去。
这时洞里传来女子的哭声:“师兄,你吐血了,是不是要死了,你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男子没好气地说道:“我还没死哪,好不好,干嚎什么!”
洞里的树枝散落了一地,树枝的火还没有熄灭,借着火光,一个二十五六岁左右的男子靠在洞里的墙壁上,喘着粗气,他的衣襟上血迹斑斑,嘴角还淌着血。这名男子一身灰色布袍,像个教书先生,大辫甩在身后。看面相慈眉善目,看样子文质彬彬。
教书先生(暂称)身前跪着三个人,分别是两男一女。
女子一身绿色罗裙,非常娇艳,头上挽着明月髻,一根翠绿的簪子别在中间。两道柳叶眉,一双丹凤眼,哭的时候感觉也在笑。该女子十五、六岁的年纪,双刀插在腰间的绿鲨鱼皮鞘中,双刀的刀柄上各鐕着一个字:“玉”,“女”。
一个男子是那个矮个子,腰别一对判官笔,每支判官笔的笔杆上也各鐕一个字:“金”,“童”。
另一个男子是个大胖子,光着头,好像个和尚,只是头上没有香疤,身着着蓝色粗布衣服,身后背着一对金钹。金钹的边缘有一个小洞,叠放挂在背后的一个背带挂钩上。
教书先生歇了好一会儿,说道:“好险,好厉害,好可怕,清廷四煞真是吓死人啊。”他顿了顿,继续说:“此地不可久留,我们马上启程。刚刚只是一个,如果四煞齐聚,焉有我等命在,快走。”
“那个小孩怎么办?”女子问道。
教书先生说道:“让他在这里躲躲,说不定他的父母还在附近着急找他。”教书先生在和胖子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
“是啊,师妹,我们赶快走吧,再走就来不及了。”矮子说道。
赫连英华早已被矮子点倒,嘴里塞着不知从哪里淘换的破布,身上穿着一件土黄色的紧身拷袄,双眼死死盯着洞里的四位。
女子盯着赫连英华十分不舍:“我们离开,他必死无疑,我必须带她走。至于他的父母,我们回头帮他找便是。”
教书先生叹了口气,面对胖子说道:“那你把他背上。”
胖子挠了挠头,没有说话,把赫连英华扛在肩上就走出了洞。赫连英华想说:“我还要找哥哥、母亲、父亲。”可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众人走出山洞,教书先生回头,“二师弟去哪里了?”
“真是的,好端端的又不知跑哪里去了。”女子愤愤说道。
“等等他吧。”教书先生靠在距离洞口不远的一棵树下坐了下来,其他人也在道边席地而坐。
过了好一会儿,矮个子才从树林里冒了来。他左手拿着玉融,右手拎着一根木棍。
“你跑哪儿去了?”胖子问道。
矮子晃晃手中的玉融,说道:“刚刚这柄剑被打飞了,先前光忙着打架了,把剑给忘了。现在想起来了,这是小家伙带来的,丢了挺可惜的。对了,师兄,这口剑好锋利。您的竹仗断了,我就想给您再找一根,可惜这里没有竹林,就截了一根树枝。哎呦,没想到用这口剑削树皮就像切豆腐一样。”
教书先生看着矮子手舞足蹈的样子,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接过木棍,说道:“这木棍丑是丑了点,不过看你一片赤诚,将就用吧。”一行人迎着晨曦,向北进发。
赫连宣华放下弟弟后,快马向前逃命。他本想找条路跑出东山,可没想到,道路蜿蜒向上,竟来到了山顶。天空泛起鱼肚白,一米阳光落在赫连宣华的身上。他没有心情眺望远方,欣赏日出的绚烂风景。因为他已经来到了崖边。赫连宣华的心情很沉重,也很害怕。他害怕死亡,他还是个十岁的孩子。他没有父亲赫连擎天的豪迈气魄,没有赴死的决心。他转过马头,看着远处小路荡起的烟尘,听着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他的手在瑟瑟发抖。
一名黑衣人连同黑马像一朵乌云很快飘落到山顶。
黑衣人勒住马头,对赫连宣华说道:“侄儿,你跑什么?我是不会害你的,相信叔父,只要你交出犬牙符,叔父立刻转身就走。”
赫连宣华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犬牙符,也从来没有见过,求叔父放过我们兄弟好吗。”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说道:“好吧。既然你确实不知犬牙符的下落,那就跟我一同回去,看纳兰大人如何发落,朝廷如何处置。我保证不会为难你的。”
赫连宣华急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恳求道:“叔父,求求你们,放了我和弟弟吧。你即使抓住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
“不要再啰嗦了,我不为难你就是,快跟我走吧。”黑衣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提马向前,手中长鞭一卷,将赫连宣华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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