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
一片诡异的水域之内,一叶扁舟正静静的漂浮在水面之上。
“三黑子,这趟下水可不比往常,该带的东西都带好了吗?”年近六旬的老烟枪在船板上磕了磕自己手中的烟袋,从烟袋中掉出了一些特殊的残渣,看上去好像类似于虫子的躯体。
“放心吧,探阴爪,铁螃蟹,紫纹螺等都装好啦,只等老轩头出来把具体的水眼位置报给我,我就立刻带人下水,这次准保是万无一失。”被称为三黑子的男人显得非常的自信。
“这次下的可是寇龙止水的眼,里面具体能刨出个啥玩意相信你们分水匠比俺清楚,要是什么地方没处理好,小心你们的脑袋掀盖,到时候,别怪老汉跑得快。”老烟枪长叹了口气,深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身旁的水面:“要是在水眼里挖出红毛鲎,咱们估计都得翘辫子。”
“行啦,嘴里老是叨叨个没完,抽烟都堵...”三黑子话没说完,一个体型微胖的小伙子却突然从水里冒出头来,在他的脸上挂满着惊悚诡异的表情:“大,大壮,出啥事啦?”
“咱们被人下套子啦,快,快下水救人,水眼里挖出海魁啦。”大壮战战兢兢的喊道。
“他娘的,我早说这次组织队伍的“鱼头”不靠谱,非不听,这下弄不好都得折在这。”老烟枪气急败坏的臭骂,而三黑子已经带人跳进水中,海魁究竟代表着什么,他们都非常清楚。
大约几分钟后,大壮、老烟枪和三黑子这才勉强浮出水面,但却都身负重伤,三黑子更是在这丢了条腿,而老轩头和其他下水的人,却彻底消失在了这片神秘的水域之内,不见踪影。
......
二十年后。
民国“黄金十年”的中期,在湘西的古村落附近,有条充斥着神秘气息的河流。
而此时的村民们正虔诚的跪在这条河流之前,河岸旁还摆放着猪头、供果等祭品。
胆怯和紧张的感觉让他们的身体不停的颤抖,嘴里还在含糊不清的念叨着什么。
三天之内,村子里陆续死了十几个人,并且每个人被发现的时候,都是吊在自家的房梁上。
而最让人感到紧张的则是:这些人被吊起来的尸体是紧紧蜷缩在一起的,样子非常的古怪,如果非要给这个姿势下个定义的话,就是它很类似于那些蜷缩在茧里的蛹虫的姿势。
除此之外,近些天来村子还连遭大雨,三日未绝,而这原本是清澈见底的河水,今日竟然离奇变成了如血般鲜红的颜色,村民们见了这个变化后更是战战兢兢的不知所措。
而借神婆之口得知:这乃是河神降怒给村子了。
这才赶忙杀鸡宰猪,带齐供果祭品来到河边以求能平息河神的愤怒。
“凳子,你看这些人在那干啥呢?咋都神秘兮兮的?”体型强壮的青年拍了拍自己身旁那个微胖的男人,可谁知,随后出现的却是这男人略带愤怒的回应:“李山,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叫邓季,不叫凳子。”
“诶呀,邓季—凳子,不都差不多嘛!”被称为李山的青年抬手指了指远处的河岸:“你小子见多识广,快给说说,这究竟是在干啥呢?”
“这不就是普通的祭祀河神吗?有啥可稀奇的?”邓季对此不以为然,随后便准备转身离开。
可就在这时,一股特殊的味道却突然出现在邓季的鼻子周围,轻轻皱了皱鼻子,随后惊讶的表情则逐渐浮现在他的脸上:“喂,李山,我好像闻到“沉货”的味道了。”
“咋滴?你这水嗅的本事又管用了?靠不靠谱啊?”李山和邓季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所以,邓季的情况,他自然是非常的清楚:“自从十年前你小子让老烟枪的虫烟给熏了之后,你这玩意可就不准啦。”
“我也不敢确定,但这个味道非常的特殊,应该不会错,为保万无一失,咱俩还是绕到河边去看看。”随后,李山和邓季则开始向河岸的方向靠近,并绕到了河流下游,以便避开祭祀的村民。
俗话有云:陆摸金,海捞沉。
两者之间虽然有所联系,但却也存在有本质上的区别。
陆地上,淘沙、摸金的土夫子倒的都是有主的旱斗。
虽然彼此之间南北有别,手法有差,但最终的目的是类似的。
而水里的海捞子除了打捞那些没有主的沉船宝藏之外,还倒水里的斗。
随着时光的变迁和文化的积累,在海捞子的内部也出现了行规和门派之分,并统称为海侯六匠,起初在行内分存六门,但因为某些特殊缘故的影响,有一门却离奇的消失,不复存在。
而仅存下来的五门则分别是:分水匠、冥息匠、定沉匠、填海匠和破土匠。
邓季的家族就属于冥息匠一脉,他们因为自身血液的特殊性,能够在水下闭气十到二十五分钟不等,正是因为他们这一脉的特性,才致使冥息匠在捞沉的过程中充当起了下水寻宝的前锋角色,在他们找到了合适的水眼后,其他的人才会下水捞取沉宝。
但因为在寻找水眼的过程中存在有很多的未知性,所以冥息匠也是所有匠门中危险系数最高的一脉,邓季的爷爷多年前就曾在水下找水眼的过程中离奇的失踪,至今都没有下落。
而冥息匠的血脉在增加他们闭气时间的同时,还为他们带来了惨痛的厄运:短命。
所有邓氏家族的直系亲属都活不到五十岁,邓季曾亲眼见到自己的二大爷(爷爷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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