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曼默立在窗边,眉头紧锁眼眶泛红,嘴唇紧抿,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好似在清点记载着往昔峥嵘岁月的记忆残片,抑或是在忧思迈索隆吉翁镇的前途命运。受到他身上这股庄重肃穆气氛的感染,南竹和阿纳斯塔西娅都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停止进食,安静地目视着窗边的老人。
沉默良久,弗里曼终于再次开口问道:“你们俩是在怀疑,此次袭击事件是哈菲兹干的?这是他时隔百年的复仇么?”边问边把视线投到二人身上。
“是,也不是,弗里曼镇长。根据现有线索,我只能说这次袭击的发动者,目前很有可能就躲在那个亡者洞穴及其附近。”阿纳斯塔西娅礼貌地回答道:“至于那个袭击者是不是哈菲兹本人,我目前持谨慎态度——毕竟您也说了,他在一百年前就被弗朗茨·奥古斯塔陛下的同盟军先锋所消灭了。我想,一百年前,我曾祖父组织的神圣同盟军应该不会马虎到连敌人有没有被杀死都弄不清楚的地步;另外请别忘了,这次袭击来的可都是恶魔,而恶魔和亡灵从来不是一伙的。
就算退一万步说,当年哈菲兹并没有死,然后前次的恶魔都是他通过不知道什么手段召来,听他号令的,您不觉得作为一次复仇,这场袭击来的太晚,也太草率了么?”
听到这儿,南竹举起右手,打断了阿纳斯塔西娅的发言:“我说,二位听说过护符匣么?”
“护符匣?”弗里曼镇长满头雾水,而法师大小姐则立马失声惊呼到:“护符匣?对呀,护符匣!我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忘了……你,哦不,您怎么会知道这个的?”过去的几天里,她已经旁敲侧击盘过南竹的底了。南竹也没藏着掖着,很痛快地就告诉了她自己的来历。所以在阿纳斯塔西娅的脑里,南竹早就已经从“贵族簿”上除名,划归“来自偏远地区,除了做饭和那张脸外没什么值得称道之处的傻小子”这一特殊分类里了。
现在,他居然提到了一个即便是在伊斯坎达里亚,也只有上了十年级的法师才会在选修课里接触到的专业名词?这给她精神上造成的冲击,就好比后世大学的自习室里,你正在对着高等数学题发愣呢,身后的扫地大妈凑过来,乘着收空饮料瓶的工夫扫了一眼桌上的演算纸,完了平静地跟你说了句:“同学,注意积分上限啊!”那种感觉差不多……
眼下,只见那扫地大妈,哦不,南竹,继续在那里说道:“你们看啊,会不会是这么回事——哈菲兹当年是被老绿,呃,兽人萨满一闪电链秒了没错,但是它的护符匣还在,并且一直没被发现。一百年过去了,有个低阶恶魔,或者菜鸟术士,总之就是原本的法力水平很一般的家伙,不知怎么滴摸进了亡者洞穴,发现了他的护符匣。于是通过提取他护符匣里的能量,召唤出了远超出他自身原本控制上限的恶魔,结果无法控制,最后引发了这次袭击?”边说着南竹心里还在暗自感叹:还真得谢谢安多哈尔、纳比留斯、辛达苟萨和克尔苏加德啊,不然我上哪儿知道这种事儿来着?
“唔,不错的思路,南竹先生。可是您该明白,上次的袭击事件,虽说恶魔们看起来毫无章法,但只要细细分析就能发现,上他们的行为模式还是有其内在逻辑的……”阿纳斯塔西娅才佩服南竹不到一分钟,就又跟他正面怼上了。
“咳咳,那个,二位,你们需要我这边提供些什么帮助么?向导,或者身手好的小伙子之类的?”弗里曼镇长显然对于少年少女的学术讨论过程不感兴趣,作为一镇之长他要的只是结论,或者更进一步,解决方案。
“谢谢您的好意,弗里曼先生。我想我能对付的了。”阿纳斯塔西娅挺了挺自己贫乏无料的胸部回答到。
“呵呵,年轻人还是多做点准备比较好,有备无患嘛!要是你们想到有什么需要,就随时来找我……时间不早了,镇子上还有许多事儿要我去安排。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说完,弗里曼便晃晃悠悠地踱出了餐厅。
目送老人家的身影自木门后消失,阿纳斯塔西娅坐回椅子上,发觉南竹的眼神依旧落在自己身后的房门那边,她先是不满地咳了几声拉回南竹的注意力,再接着弗里曼进屋之前的话头,继续往下说自己打听来的前尘往事:
在某个强力萨满出手击杀那个倒霉的巫妖之后,先锋军的其他人随后跟进对整个区域进行了彻底的“清剿净化”。炼金用具、药水、施法材料还有各式金银细软自然是被层层扣除了合理的“手续费”后充作大军的军资;而哈菲兹的那些手下,虽说他们一个个都还是活生生的,没被改造成吸血鬼、僵尸、缝合怪之类不死不活的吓人玩意儿,但因为他们主动侍奉亡灵的不洁行为,先锋军中领头的某位人类子爵和他的临时同僚,一位兽人百夫长达成共识,把那些家伙二一添作五平分给各自手下,让他们“在劳动中净化灵魂”。男的当挑夫佣人敢死队,女的则打发去洗衣做饭烧洗澡水。
总而言之,公认代表正义的先锋军士卒们挺不正义地把哈菲兹的老窝彻底洗劫了一遍,连人带物什么都没留下。迈索隆吉翁躺着赚钱的生意就此中断,半身人们不再对那地方有一丝兴趣,只是给那儿起了个“亡者洞穴”的名字,就好像是要纪念哈菲兹(的金币)般。
“这就是我这些天在研究之余,从镇子上打听来的情报了。”阿纳斯塔西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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