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杀了,用手术刀在右侧割破了自己的颈动脉。
他留下了一封遗书,坦白了自己的全部罪行,诸如杀了仁野保,因为害怕警方调查出自己而再度杀人,并嫁祸给友成真。
还说出了自己的手法,每一步的目的,自己是凶手的证据。
这本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本该。
“自杀?”看了眼目暮交上来的报告,小田切敏郎挑了下眉头。
“是,无论怎么看,都是...自杀。”目暮警官低着头。
“是被自杀。”小田切敏郎绕到目暮警官背后,左臂环住他的脖子,用拇指在他的右侧颈动脉一割。
“局长?”目暮又紧张又不解的看着松开他的小田切敏郎。
“为了不让血液喷溅在自己的身上,这么割很方便。”
小田切敏郎坐回办公桌后,翘起二郎腿,双手合握,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
“凶手是左撇子,懂了吗?”他呵了一声,“就和仁野保的案子一样,一切因仁野保的被自杀而开始,最后在风户京介的被自杀结束,连手法都一模一样,同样的左撇子杀手,同样格式的遗书。”
目暮警官的冷汗落了下来,“难道说....”
“凶手在告诉我们,一切都结束了,这是一个轮回,衔尾蛇咬住了自己的尾巴,一切都画上了句点。”
这是通告,也是威胁,意思是,如果警方继续追查,那一切也将会重新开始。
“我以我的警徽发誓,我一定会找出这个挑衅警方的凶手!”目暮警官按住帽子怒声道。
小田切敏郎那酷似爱尔兰威士忌的牛角眉动了动。
“不,这件事已经不需要你去处理了。”
“什,什么?”目暮警官双眼瞪大,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neet,not,to,know。”小田切敏郎一词一顿的说出了这句警界通用的行话,他伸出食指指向上方,“这是,多方认可的决议。”
目暮警官双眼呆滞,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离开了办公室。
上一次有这种无力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呢?
啊,是那个时候...
待目暮警官离开办公室后,独自一人的小田切敏郎走到窗前。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显然,他并不像面对目暮时表现的那样知道一切。
他拿起了不常用的电话,拨打了一个自从二人分道扬镳,走向不同道路后就很少再拨打的号码。
“龙宪,你知道‘礼帽黑衣人’是什么意思么?”
……
天上的雨一直在下,小兰恬静的坐在床沿,双手捧着《行为观察术》。
她在根据走路的姿势和速度,来判断行人的身份,心情,以及大概率准备做什么。
她的房门被敲响,小兰随手将封皮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书塞进了抽屉并锁好。
将看起来像是跳弹的道具藏进衣领后,小兰轻声道:“进。”
柯南端着一碗鸡汤走了进来,走路一摇一摆的像个小鸭子,看起来很费力的样子。
通常,没有成年人会要求一个一年级的小孩端着饭菜送给“病患”。
而且一年级的小孩也没有弱小到端着碗都晃晃悠悠的。
所以这当然不是通常情况,柯南见小兰迟迟没有恢复记忆,有些心急。
如果能够为小兰恢复记忆提供帮助,他愿意求助任何人。
何况他要求助的只是自己那个什么都懂的父亲。
虽然对于极力想要向父亲证明自己能力的柯南来说向优作求助很不甘,但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你说,她失忆后性格变得十分淡漠?”
优作在听说小兰的症状后语气十分凝重。
“测试她的同理心。”
这是他给柯南的第一个建议,也是唯一需要真正在意的事。
虽然不明白意义,但柯南照办了。
他在测试我的同理心,这不正常的状况让小兰瞬间就判断出了柯南的意图。
这不是一个小孩能想到的。
是毛利小五郎,也就是她的父亲的提议。
小兰眉头蹙起,快速走向柯南,接过了发热的碗。
“爸妈居然让你一个小孩子来送饭,他们真是的。”
她看了看柯南的手,“没有烫到吧?”
小兰的关心让本就愧疚的柯南更感到不是滋味。
他真的讨厌这些乱七八糟的测试,搞得好像小兰精神不正常了一样。
小兰明明很好啊,正常的很呢,只是性格因为失忆,不认得他们是谁,导致有些冷淡罢了。
不过,测试结果正常也让柯南松了口气,总之小兰没事就好。
“对了小兰姐,佐藤警官已经脱离危险了哦。”柯南开心地说道。
这原本也是测试的一部分,但在柯南看来已经没必要了。
他还真不理解他父亲居然把这条消息也当做测试的道具。
说什么因为佐藤并不是他们这些跟在小兰身边的人,即便小兰有意识的伪装,也会因为率先思考那个人对她的重要性而露馅。
他现在只是单纯的把这件喜讯告诉小兰而已。
“佐藤?哦,那个警察啊。”
过于冷淡的语气让柯南的笑容一僵,但随后语调的温度瞬间拔升。
“真是太好了!”小兰双手合十,好像松了口气一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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