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人死不能复生,末将已经吩咐了弟兄,让他们严加看管,饿他们几天,看他们还敢闹事!”锦衣卫副指挥使韩舟抿唇轻语道。
韩舟是李渊的学生,也是医学院出来根正苗红的。
“无妨,朕还很清醒。”李渊勉强一笑。
他看着在一旁怯懦的女孩,肤色略黑,但眉目间可见其清秀,算是美人胚子。
刘三才与奴隶商讨价还价也很正常。
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买到妓院,或者牙子至少有十几贯,碰上那些舍得培养的青楼,到时候当个清倌人,一顿酒席都有这个价。
而她明显是个有文化的小贵族。
“你叫什么名字?”李渊尽量让自己的目光柔和一点,不至于吓坏孩子。
“秦...怀卿......”女孩缩在角落,很是怯懦,像受惊的兔子。
“汉人名字?”李渊眉头一皱。
“不......不.......”秦怀卿有些结结巴巴,可怜凄凄的抱着双膝,螓首低下,犹犹豫豫道:“林邑国国王的王后就是汉女,在林邑国汉人官员占了一半,我父亲就是......林邑国的将军,也是汉人,自然有汉人名字。”
从古到今中南半岛受到中原的影响很大,越南官方的文字语言本来就是汉子汉语,但为了摆脱附庸国的名字,所以努力造字,和韩国一样,在越南街头甚至可能出现华夏游客能看懂古迹文化,字迹含义,而越南人一脸懵逼。
汉语自古就是东亚附庸国上层阶级必学的知识,倭国更是到了现在,也是一直在学习汉语。
所以说底层土著或许不懂汉语,但是贵族这是基本修养,和欧洲列国贵族学习拉丁文一样。
“原来如此,秦怀卿,倒是好名字,看得出你父母一定很恩爱。”李渊微微一笑。
他仔细看了几眼秦怀卿,话题一转道:“秦怀卿,你恨朕吗?是朕攻下了占城,也是朕的士兵杀害了你的父母。”
太上皇的语气不含一丝感情,冰冷得可怕。
“不......恨......”秦怀卿连忙缩进了脖子,她知道说错话是什么下场。
恨?
怎么可能不恨!
她恨的牙咬咬,母亲为了不让唐军玷污,自缢在房梁上,而他的父亲被象兵踩成了肉泥,尸骨无存。
要不是为了将她卖一个好价格,她的清白也早就被qín_shòu不如的唐军夺走。
“你可知道欺君是什么大罪?”李渊玩味的看着秦怀卿,从锦衣卫腰间抽出一把绣春刀,指着秦怀卿白皙的脖颈,冷声道:“杀你父母的罪魁祸首就是朕,身为子女又怎么可能不恨!
你的恨隐藏在你的心里,但是朕要你坦白,坦白你的恨。
你若不恨朕,那么刚才那个小子就是你的下场。”
李渊指着在地上趴着奄奄一息的黝黑男孩,血污满身,像一只在垃圾堆里乞活的野狗,狼狈异常。
他丝毫不怀疑,再过几个钟头,男孩就会死!
“乌克亚,乌克亚,你怎么了?”秦怀卿跑到黝黑男孩的身边,嘴里说着蛮语。
通过身边的林邑奸民的翻译,李渊大致明白,瞅着秦怀卿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家里的仆人。”秦怀卿呜咽着用汉语回答。
“只是一个仆人而已。”李渊摇了摇头,手里攥紧绣春刀,一刀扎进了乌克亚的胸膛。
乌克亚挣扎了一会,嘴里支支吾吾说着听不懂的话,没过盏茶功夫就死掉了。
“现在,你恨朕了吗?”李渊摸着脸上的血水,样子有些狰狞。
“恨!”秦怀卿隐约明白了李渊的意图,咬着银牙恶狠狠的看着李渊,如同一只豺狗,等待猎物虚弱的时候,再一口咬死。
“恨就好,朕就怕你不恨朕,你杀不了朕,就算这把刀在你手里,你也动不了,因为你骨子里怯懦,胆小,害怕.......
你渴望活着,但是又恨让你亲人死去的仇人,没胆子报仇。”李渊讽笑着看着秦怀卿。
他的话并无虚言、
胆怯的人即使放一把屠刀在他面前,他也未必敢拿起来宰了仇人。
而勇敢的人又有几个人?
“你......”秦怀卿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道袍的人,心里忍不住胆颤。
恶鬼!
恍若地狱中的恶鬼。
她怯懦的向后缩退,即使那把绣春刀丢在地上,即使她离绣春刀只有半掌的距离,但她......就是没胆子拿起来,更没胆子看着那恶魔的眼睛。
“既然拿不起来,那就跟朕走,直到有一天你能拿起这把刀,有把握再找朕再报这笔账。“李渊嘴角露出和蔼的笑容,将秦可卿拉起来,用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擦干。
“你既然是汉人,就应该直到隐忍,现在装作朕不是你的仇人,而是你的恩人,
你应该高兴,高兴自己还活着,朕救了你的命。”
秦怀卿抿着嘴唇,吸了一口气,朱唇露笑,“小女拜见陛下。”
李渊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漠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奴隶的交易是肮脏的,可哪有神圣呢?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为何武则天会让仇人上官婉儿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那就是让自己时时刻刻不要掉以轻心。
自己的罪孽实在太深重了。
看到秦怀卿,他能明白自己的罪孽,也能明白什么事情叫做无奈,帝王之位总要有鲜血淋漓来衬托。
“怀卿,朕老了,老的很快,感觉自昨天起一切的雄心壮志都化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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