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八月初九,在这一天,参加乡试的学子就要进入考场,迎接第一场的考试了。
乡试,是古代科举考试非常重要的一级考试,因为是在秋季进行,一般也被称为秋闱,大明王朝有专门的规定,每三年举行一次乡试,按农历计算,就是每当子、卯、午、酉之年就是秋闱之年,有资格参加乡试的考生都是秀才,包括那些在府学和县学读书的生员,在国家最高学府国子监(也就是之前的太学)读书的监生还有从府学、县学中选拔成绩优异者进入国子监读书的贡生,当然,贡生,不仅仅是成绩优异者,还有的学生可以通过交钱进入国子监学习,这类学生被称为纳贡,也被称为纳监。
至于乡试的时间和考试内容,《大明会典》中有明确说明:“八月初九日第一场,试四书义三道、每道二百字以上。经义四道、每道三百字以上。未能者,许各减一道。四书义主朱子集注。经义、易主程朱传义。书主蔡氏传、及古注疏。诗主朱子集传。春秋主左氏公羊谷梁胡氏张洽传。礼记主古注疏。十二日第二场、试论一道三百字以上。判语五条。诏诰表內科一道。十五日第三场、试经史时务策五道。未能者许减二道。俱三百字以上......”
因为是定制,所以就连参考书都列出来了,这么多年来这些参考资料都是一版再版,几乎没有参加乡试的秀才不准备这些东西的。
然而录取率依然很低,这不仅仅是因为八股的格式,也不仅仅是因为后面的判语、诏诰等官场应用文的写作,尤其是第三场的经史时务策,这些拉分题目,事实上因为明朝的阅卷量很大,而阅卷官与考官一共才只有六人,这导致他们的工作量很大,逐渐形成了只注重首场卷,尤其是四书义的局面,对于后面几场的试卷几乎都不怎么看,只要首场卷写得好,一般就能够录取。
所以在这种形势下,首场卷变得越来越精,越来越重要,竞争自然也越来越大。
然而马鸣风却毫不在乎,因为他知道第一场的试题都是统一命制的,不会因为主考官的变化而变化,而他因为早就知道题目,而且早已经将清代康熙年间某地乡试一位大才子完全一样题目的试卷背了个滚瓜烂熟,只要考官对他没有什么偏见,录取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
考试当天的半夜马鸣风就起来了,他在贡院外等待被点名,然后才能进考场,不够因为有杨文骢提前打了招呼,马鸣风进入贡院的次序非常靠前,仅仅排在第三位,所以几乎是一开门他就走了进去,在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制后,就开始了第一天的考试。
第一场考试主要是四书义和经义,属于最简单也是最重要的题目了,前面说了,之所以重要并不是说这几张卷子能够代表最高水平,只是因为这几张卷子对工作繁忙的阅卷官形成第一印象,他们以后主要就是按照这个印象确定是否录取,当然,这一场说简单其实也不简单,因为虽然好写,可是写好了却并不容易,虽然说是考你对于四书五经的理解,却也不能任意发挥,正所谓代圣人立言,你要以圣人的口吻去写,既有固定的格式,又不能犯各种错误,还要写得好,能够在几百上千试卷中脱颖而出,让阅卷官眼前一亮,愿意录取。
按照规定,如果在天黑之前考不完的话,可以领取三支蜡烛继续写,如果三支蜡烛点完了还没有写完,就直接被强行交卷。
考试的过程还算顺利,唯一让人觉得有些难以忍受的是,考试的“考场”环境很差,跟关押犯人的“号房”差不多,或者说这个地方本来就叫做号房,一般的都是在里面一关一整天,吃喝拉撒都不能离开,当然,在里面的行动倒几乎是自由的,只要你不作弊,就没有人会管你。
要知道这时候已经接近中秋了,贵阳白天的天气依旧比较暖和,蚊子袭扰比较严重,晚上则气温下降,冷风袭人,很多考生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甚至还有不少因此而冻病的。
不过马鸣风却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当初上高中的时候经常在路灯下学习,很多时候为了避免被宿管发现把他赶回宿舍,都是躲进充斥蚊蝇的厕所中,至于寒冷的环境,他都在京师大学遭受过零下十几度的寒冷考验,哪里会怕贵阳晚上那零上十几度的低温?
更何况马鸣风根本没有机会感受晚上的低温,因为他在下午申时就已经写完交卷了,他轻松的离开“号房”,然后在杨文骢和小斯春旺的迎接下回到了住宅。
做饭的厨娘没想到马鸣风出来的这么快,慌乱之际才开始为他做饭,过了没一会儿,丰盛的饭食就准备好了,马鸣风早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无所顾忌的大吃一顿,随后又平静下来继续备考下一场,这让杨文骢等人直瞪眼,他们实在没有见过这么冷静的考生,别说见过,甚至就算是听都没有听过。
八月十二日黎明时分,马鸣风再度来到贡院外,等待第二场考试。
第二场考试应该是最简单的了,一些官场应用文都有固定的格式,只要认真不犯错误,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三百字以上的一道论也不算难,毕竟这也是以四书五经的内容作为题材,对于马鸣风来说这也都不算什么问题,所以写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而到八月十五这一天,就是第三场考试了,一般来说这一场几乎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极少有阅卷官能够耐着性子把最后一场的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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