仳离没说话,只伸出五个手指头,玄青一惊:“五个娘子!居然要这么多。”
这自然是他们地下行当的暗语,五根手指,就相当于是五个娘子的赎身钱。
以莲翠楼的价码,一个娘子要想从良,至少需要三锭金。
五个娘子,就是整整十五锭金,这可真是一笔巨款了,就连豪奢的玄青,也得掂量掂量,没办法现在就答应他。
翌日,大明宫。
自从李俊开启了参劾朝臣之路,他上朝的动力就一天比一天足,眼看着这些不干正事的大臣,在自己的修理下,一个一个的都倒了下去,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畅快。
当然,在参劾这条道路上,也有他不方便出手的时候。
就比如现在,这项光荣而又伟大的任务,就交到了姚逵的手上。
第一次上场,姚选手显得有些紧张,他在大殿上逡巡一圈,一个不经意,就和武延秀的眼神相撞。
啧啧,这人今天怎么如此勤快,还跑来上朝,真是大大不妙。
武氏二人今天在朝堂上的表现,可以用大相径庭来形容。武三思满面愁容,武延秀显然还不知道死期将近。
李俊判断,李林甫已经成功将消息传递给他们,并且运用他纯熟的演技,骗取了武三思的信任。
这人果然有一手,当然,面对他,李俊仍然不能全然相信,要谨防着他两边装好人,通吃。
今日的朝会,原本就是为了军务而开,已经将近来周边的军务汇报完毕。
经过李俊的一通教育,不论是突厥还是吐蕃,近来都鲜有犯边行径,并且,朝廷还得到一条消息,吐蕃尺带丹朱去世,吐蕃境内,正处于国丧时期。
按照礼仪规制,之后的半年,吐蕃应不会有大规模的进犯之行。
他的消息,让李显欣喜万分,不打仗是最令他开心的事,他也不是抠门,不愿意花钱,用李俊的话来形容,他这位挂名父亲,是一个loveande爱好者。
对打仗没有兴趣,也不喜欢看到兵戎相见,尸身相枕的惨像,若非不得已,绝不愿意轻易用兵。
听了宗楚客的奏疏,李俊才意识到,尺带丹朱居然死了。
距离上一次古儿科米达派人送信,已经过去了四个月,现在看来,尺带终于是没有挺过去。
如若这般,古儿的境遇应该会更加险恶,也是到了杜饶该传回消息的时候了。
他见时机成熟,便投给了姚逵一个眼色。
姚逵走上前来,第一次递上了奏疏。
“启禀陛下,臣要参劾桓国公武延秀。”
武延秀一听自己的名字,瞬时就激动了,立刻窜出来,卷起了袖口,作势要打,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威严的大明宫朝堂上。
“桓国公,你这是要做什么?”
“想血溅宫廷?”
姚逵稍稍挪了挪身子,躲避他的蛮横,武延秀咬牙道:“姚逵,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的狗!”
“延秀,不得无礼!”
武三思板着脸,假意提醒。实则,得知姚绍之一无所获的他,现在根本不想和太子硬碰硬,他很清楚,这是太子要用武延秀祭旗。
武延秀放下了拳头,有所收敛,可气势上却一点没减。
座上的李显,面上的表情非常不好看。
见他不再闹事,便怒道:“武延秀,你真以为,这个朝堂上,没人管你了,是不是!”
“陛下,臣清清白白,姚逵他是恶意谗毁,企图离间君臣!”
“桓国公,我要参劾的事项,你还没有听到,如何就知道,我要离间你和陛下,莫非,你对自己做过的恶事,早有预料?”
“你,你真是岂有此理!”
“姚卿,有什么话,就现在说。”
“朕听着了。”
近来,当堂参劾朝臣,似乎已经成了朝会上的保留项目,就连懒骨头的李显,都明显的被吊起了兴趣。
对于最近发生的事,他的脑子也还算清楚。
他很快想到了李俊对武延秀的参劾,姚逵所说的恶行,是不是指的那件事。
然而,很快,他就知道,他的想法完全是错误的。
“臣要参劾桓国公蓄妓为妾,不遵法度。”
“女妓?”
“小妾?”
“这是怎么回事?桓国公艳福不浅啊!”
“老臣看,桓国公此行完全是目无法纪,身为朝廷命官,公然违反律法,是可忍孰不可忍!”
“算了吧,这年头,哪个大臣家里,没有豢养歌姬舞女,这完全算不上是违反律法的行为,更谈不上被参劾。”
“就是,桓国公年少英武,多少小娘子争着抢着要伺候他,不过是纳个小妾,根本不足为奇。”
此言一出,朝堂上立刻议论纷纷,大明宫的正殿化身菜市场,各位贤臣良将,说出来的话,也是不体面的居多。
李显越来越看不下去,清咳几声,阶下群臣,立刻安静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李俊可以感受到,这一封奏疏,成功的将朝臣们的八卦心理给调动起来了。
他们的眼神不断的在朝堂上游移,看看姚逵,又看看武延秀,倒是武三思一直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作声。
在他看来,蓄妓完全不是个问题啊。
老子的家宅里也有不少,还换了好几批,也没人敢管不是。
昨天他收到姚绍之的书信,还很是担忧了一阵,以为今日的朝会上,太子必定会发难。
现在看来,太子不过是抓住了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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