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官抽出佩刀,在姚绍之的面前晃了几晃。
那刀尖几乎就要挥到他的身上,吓得绍之连连后撤,嘴上还不饶人:“你这是干什么,疯了吗?”
“本官是钦定御史,岂容你们放肆!”
“卑职没有放肆,也不敢放肆。”他把长刀放回刀鞘,而后,走到姚绍之面前:“我只是想替兄弟们问一句,姚御史,你带着兄弟们来,究竟是想查找什么东西?”
“姚御史也不必多想,我们都是刀尖上滚过来的粗人,就这样的刀子,我们几乎每个人都挨过,浴血疆场,为的是保家卫国,不是为了受人指摘。”
“姚御史好命格,生的细皮嫩肉,从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刀子,划到自己身上的样子吧。”
“你,你想知道些什么?”
在重压之下,姚某人终于退让,事到如今,势不如人,示弱完全是可以接受的策略。
“卑职刚才已经说了,铜符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会在将军府上找铜符?”
压力已经集聚到顶点,众人的眼光都注视到他这里,他眨巴眨巴眼睛,眼看着就要投降。
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李多祚大喝一声:“够了!”
瞬时间,羽林卫就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在看着他,他们想不明白,他的清白,马上就可以求得,他为何要阻止他们继续逼问姚绍之。
“将军!”
“我们这可都是为了您,这人如此污蔑将军,您为何不让他说出幕后主使?”
越过青年们的身躯,李多祚看到的是姚绍之瑟瑟发抖对于眼神,显然在刚才那一刻,他已经决定把实话都吐露出来。
然而,李多祚却不会允许他这样做。
对于此次搜查,太子早有交代,只需把他们所谓的证物转移地点即可,不必和武三思硬碰硬。
太子要追求的是,给武三思一个彻底的打击,让他万劫不复。如果,现在经由姚绍之的嘴巴把武三思给抖落出来,这姓姚的说不定还能滑脱过去,把罪名都推到武三思的身上。
太子要看到的是恶人被一网打尽,可不希望他们通过狗咬狗,逃脱惩罚。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如今他只能出言喝止旗官,不要多嘴。
他深知旗官这样做是出于同袍情谊,可他不得不这样做,还得摆出一副听后朝廷处置的模样。
“姚御史既然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就一定要遵从圣旨,如今,既然什么也没有搜到,我们也不能为难御史,免得御史又要上书说我们是武人粗狂欺人太甚了。”
“可是,将军,他如此污蔑您,兄弟们忍不下这口气!”
旗官脸面涨红,就连他身后跟随的普通士兵,都一脸怒容,李多祚看着这些年轻英武的脸,心有戚戚。
只要士兵们的血性还在,他就欣慰了。
“同袍们!”
他阔步向前,站到了场院中央,羽林卫们的石像也立刻转了过来。
李多祚估量一下自己的位置,姚绍之就站在他身后不到一尺的地方,两人几乎是保持着并排的样子。
“多祚明白,兄弟们是相信多祚并无二心,也希望帮多祚证明清白,但多祚还是要劝兄弟们一句,既然陛下已经有旨意,我们就要按照陛下的旨意做事。”
“姚御史带着圣旨而来,那么他做的事,就是奉旨行事,没有可以诋毁之处。”
“对,李将军说得对,你们都误会本官了!”
这个时候,姚御史仿佛忽然之间就意识到了李多祚的好,马上跳出来附和。
那神情,别提多得意了。
谁知,李多祚瞄了他一眼,立刻调转话锋:“不过,姚御史也要秉公办事,今天,不论是羽林卫的将士还是你自己在本人府上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这一点,姚御史不会否认吧。”
一听这话,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姚氏,登时就闭紧了双唇,好似哑巴。
“既是如此,等到回京复命,你必须把今日的搜查过程结果都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写成奏疏,呈交给陛下,如果再敢欺瞒,别怪本将军不客气!”
“李将军,不必您提点,兄弟们也会盯着他,不让他乱说话的。”
听了李多祚的解释,羽林卫们也终于领悟了他的良苦用心,面对如此纷繁复杂的局面,只靠意气用事是行不通的。
必须在不违抗圣旨的情况下,让李多祚恢复清白,这样的工作,还最好由姚绍之来做。
局势翻转之迅速是姚绍之没有料到的,在二十名羽林卫的面前,他这个陷害无数朝廷要员的言官,显得是那样渺小微弱,想到自己未来几天还要跟他们呆在一起,他就勉强的同意了这件事。
然而,口惠而实不至,一向是姚御史行走江湖的准则,嘴上答应,心里早就把羽林卫的八辈祖宗都骂了一个遍。
这几天还是保命要紧,至于奏疏究竟怎么写,还不是他老姚自己说了算。
姚绍之在前,羽林卫在后,终于走出了院门,在羽林卫同僚的重压之下,姚绍之被迫在空空如也的格目上签字画押。
就在他们即将登上马车,骑上战马之时,李多祚的妻子乔氏,从后宅款款而出,她无惧姚绍之和众羽林卫的注视,气冲冲的向他们走过来。
众人看到,在这位性子刚强的夫人手里,正端着一个大木盆,木盆中赫然有满满的清水。
“整日搅扰,让人不得安宁,该是重新洒扫一下了!”
说着,她就开始在院子里洒水,这个动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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