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在此处监视保护的,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没有,怎么会!”
“我们有五个人呢,每天按时按点换班,差事很轻松的,再者,这府上的两个小厮,也都是临淄王送过来的。”
“别看模样粗苯,其实都是经验丰富的护卫,很可靠。”
嘶,小厮也是临淄王派来的。
就那副蠢样,唐大眼真是万万没想到,原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真是可信的。
再看这位陈军曹,也不知是不是刚才被吓了一下,竟然秃噜的这么快。
问到的,没问到的,他都说的很痛快。
这让唐大眼觉得,自己要是不再套点情报出来都不合适了。
“你看那个地方,”他指了指沙坨房前的一块斑驳的照壁。
“我平常就在那里藏着,殿下嘱咐,一定要保持隐秘,不能让贼人发现我们的行踪。其实,院子里已经有我们的人了,我这一路的人马,也就是再多加一层保障而已。没别的意思。”
“哦,原来如此。”
唐大眼点点头,看了一眼那块布满黑泥的照壁:“等一下,你说你是躲在哪里的?”
“不是在房顶上吗?”
“房顶?怎么可能!”
“我又不是小偷,等着闯门入室,伏在房顶子上做什么?”
“你说,刚才你不是在房顶上?”唐大眼的心瞬时就提到了嗓子眼,他似乎已经感到了危险的迫近。
“当然,我在照壁后面躲得好好的,你突然从窗子里跳出来,声音那么大,我一受惊,就跑开了。”
“原本只是想换个地方躲着,谁知你越追越紧……”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唐大眼叫了一声遭,急急冲进了沙坨的房间。
房门大开的那一刻,月光照了进来。
打在沙坨方正的脸上,波云诡谲。
“将军!”
他大叫着,但见沙坨的床上,竟然躺着一个青年。
难道,出事了吗?
唐大眼冲向前,他探了探青年的鼻息,早就没有气息吹拂。
“将军,这贼人想害你!”
“我知道,你一出去,他就从房顶上下来了,被老夫抓了个正着。”
“老夫这只虎拳还没有生锈,这小子也忒的不禁打,一拳下去,他就死了,真是没想到啊!”
“实在是不禁打。”
沙坨的语气轻巧,仿佛正在评价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将军早就知道有人埋伏了?”
“说早也是早,说晚也是晚的。”
“老夫再怎么说也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感觉还是很灵敏的,你在那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夫就发现了房顶有人。”
“早就准备好了抓他,要是他识相点,不跳下来,老夫也会饶他一命,谁知,他胆大包天,非要自己找死,那就由不得我了。”
唐大眼看看他的老拳,又瞧瞧那具可怜的死尸。
宝刀不减当年啊,这是。
他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门外的那个小子,是来保护我的,你不必再怀疑他了。至于这人,”沙坨低头仔细端详这张稚嫩的脸:“就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了。”
“将军可知,门外的人是谁派来的?”
“不知,也不必问。”
“老夫一介罪臣,早就没有任何价值,还能来专门保护我,能体贴到这种地步,一定是一位正直的臣子。”
“有些事情,不必多问,一切都在不言中。”
“将军,我们如何处理此人?”
既然沙坨不想知道保护者是谁,那大眼也就不再坚持,当然,他猜想,沙坨自己心里也有数。
这时,沙坨忽然活动起来。
他在死尸的衣衫上反复摸索。
“将军,在找什么?”
“令牌或是凭证,这人一定是个小兵,到底是谁派来的,看看他身上的凭据就知道了。”
“快,我们找找。”
唐大眼听了他的话,也立刻行动起来。
两人在他的三层衣衫中,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两遍,居然毫无发现。
“奇怪了,怎么可能不带凭证?”
“是啊,没道理。”
两人翻翻找找,屁都没找到,不觉十分失望。
哎,原以为还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这回可倒好,白白死了一个人,却毫无收获。
一个小兵,被派出来监视人,身份隐秘不可曝光。
他绝对不会将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放在显眼的地方,这不等于将自己的来历摆给人家看吗?
人的身上,什么地方最为隐秘?
唐大眼审视着青年敞开的衣衫,层层叠叠的掩饰下,就连衣襟的褶皱都暴露无遗。
不可能,有脑子的都知道,令牌放在这种地方,不可靠。
那还有什么地方?
能保住秘密不被发现?
一定还有没有检查到的地方。
他反复思量,终于有一个发现。
青年头上缠绕的发髻,又紧又厚实,膨胀的很大。
发髻,这倒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啪!
他一拍脑门,沙坨被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
唐大眼没有说话,只用两爪解开了男子的发髻。
扑簌簌的青丝散落下来,厚实,柔软,显示出青年旺盛的生命力。
“果然在这!”
青年缠绕的青丝之中,居然包裹着一个小小的木条。
这肯定是进门的凭证,大眼将他拿在手上,仔细端详一阵,然后把它交给了沙坨。
“将军,谁家会用这样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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