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不知春来早,清晨。
一骑快马顶着疾风冲进了古都洛邑城中,马上的骑客一顶斗笠遮住了面目,身披藏青色的披风,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那臃肿地身材让人不得不感叹一番。那飞纵的马蹄敲击在石板上,发出了好听的“哒哒哒“声,随着骑客的身子一高一低,展示出了精绝的骑术,颇有人马合一的意境。
那飞驰地奔马,惊得路人一阵闪躲咒骂,可那怀疑骑客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依旧用那马蹬上的尖锐马刺,不停地刺激着奔马。至于那些摔倒的路人,他可没有功夫道歉,片刻功夫后,飞马来到了洛邑城的西角,在一处医馆门前停了下来。那人仿佛完全不在意别人看到他那矫健的身手,轻轻一跃就落在了医馆的门前台阶上,头上的斗笠顺势被甩出,挂在了马上,抬腿照着紧闭的房门就踹了过去。
“砰!“崭新的木门整片脱离了墙壁,砸在了医馆内的青石地砖上,溅起了大片尘土。阵阵的药香扑面而来,那人细嗅几下后,用披风急忙将整个身子包圆,唯恐那尘土沾上衣衫一般。等到室内尘土落下,恢复到了洁净后,才小心翼翼地朝着披风下瞧了一眼,那满脸的神情尽显温柔。
二月的洛邑还有些微寒,尤其是在清晨天刚放亮的时候。这个时间大多人还在和被窝相温存,可是陈锦书已然收拾妥当,坐在屋中就着灯光看起了医术,他的精神头很好,看书的兴头也正高,不时被端起正冒着热气的茶盏,诉说着悠然自得。可下一刻,他便将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蝇。那清铄慈祥地脸黑了起来,就在门倒地的那一瞬间,他平日里颇为爱惜的雪白胡须,也被惊到的他无意中拽下了几根,要不是涵养功夫了得,只怕是早就破口大骂了。
“你是何人,为何如此无礼?“将手中的医书小心合上,放置在面前的桌上,陈锦书颇为不悦地出声道。
陈锦书的出声惊醒了正露出疼惜神色,瞅着披风内事物的那人,等到他缓慢抬起头时,让一辈子阅人无数的陈锦书都有些惊叹,一个人的神色变换竟是如此的适宜,刚还一脸疼惜,在抬起头时已变的冷清平淡。
“你是大夫?“毫无豪情地语调被他吐了出来。
陈锦书行医几十载,自认也是难得地医术大家,中医中的望、闻、问、切早就被他融入了一言一行中,单凭他简单地瞧那一眼,就可以断定眼前人除了身体稍微虚弱,肺叶有些暗伤外,根本没有多少大碍。只是他不懂这人大清早就无礼闯门,真是为了让自己给瞧瞧病。于是,他也不吱声,就坐在那里简单地点点头。
“她全身都很烫,昏迷不醒!“看到陈锦书点头,那人才将紧裹着的披风松开,露出了让陈锦书了然的一幕。原来,那被披风包裹着的臃肿的身体,并非他身体肥胖。而是他怀中紧抱着的女人,那个此刻正如八爪鱼一般将他缠地紧紧的女人,露出了一头乌黑的青丝,将潮红地脸映衬地更加娇艳。
整个医馆内外都弥漫着药香,丝毫没有舒展刘牧那紧皱的心,他有些自责。要不是自己顶着寒风纵马,谈漫雪也不会受了风寒病倒,这让他本就自责的心更加内疚不已。瞅着露出了然神色的陈锦书,他有些语气阴冷道:“你最好有办法治好她,不然……“那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没有人会不信他下一刻就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快将她放到榻上!“本着医者父母心,陈锦书丝毫没有在意刘牧的威胁,瞅着谈漫雪那不正常地潮红的脸色,有些色变,焦急地朝着不远的床榻一指,对着刘牧说道。行医一辈子,什么人没有见过,他并没有将刘牧的所作所为放在心上,一个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做出什么事来都是正常,是可以被原谅的,陈锦书非常认同这句话,于是快步引导着刘牧将昏迷不醒的谈漫雪轻柔放在了床上。
半个时辰后,陈锦书在刘牧那急切地眼神中,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灌入了谈漫雪的嘴里,吐了一口浊气,自顾自地道:“邪风入体,喝了药就没什么大碍,躺个几天就缓过来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他可不愿意做那灯泡。
刘牧在床前半蹲下来,就那样瞅着脸色稍微好看了点儿的谈漫雪,眼睛一眨也不眨,唯恐谈漫雪下一刻会消失一般。整夜没有休息,并且神经紧绷,这让他眼中闪现过几分疲惫,要是在枫林晚的话,他早就去休息了,只身在外还携带病倒的谈漫雪,这让他不敢有丝毫放松,不禁有些后悔没有听铁旗的话,带上他们以防万一。
太阳修炼升高,从窗外打了进来,照在刘牧半眯着的眼帘上,刺激地他昏昏欲睡,勉强打起精神的他,将嘴唇用力咬破,疼痛伴随着一丝的血腥味让他精神一震,朝着窗外眯着眼瞧了过去。这条街本就是一条热闹的街道,有茶楼、早市、布庄、酒楼等,熙熙攘攘的吵闹声让刘牧心情稍微好了些。远远地还能听到茶楼里有人在高声笑谈,仿佛人间在这一刻歌舞升平,四海皆太平。
半晌后,刘牧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沉睡的谈漫雪,将手轻轻伏在她的额头,等感觉到谈漫雪体温正常后,长出了一口气。扭头看着正吃力地在想办法补门的陈锦书,心上有些不好意思,起身朝着门口的陈锦书行了过去。
“她不是你的妻子吧?“陈锦书松开推门的手,向后推开一步喘了几口气,像是在感叹人老不中用一般,几个呼吸后才对着埋头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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