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想要把她赢回来,得个两全,可是在如今局势不允许的情况下,心中也是踟蹰着默许着放弃了她的……
他会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只是因为贪心和潜意识里的那种不甘心罢了。
心思被武昙蓦然揭穿,萧昀犹如醍醐灌顶的同时更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他的呼吸混乱,缓缓的松开了武昙的手腕,茫然的倒退两步。
武昙面面上表现的镇定自若,其实单独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心里也是很有压力的,此刻便是不动声色的暗暗吐出一口气,也往后倒退两步,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又屈膝福了福道:“臣女并非有意冒犯,失言之处还请陛下海涵,臣女告退。”
萧昀单手撑着桌面,还有点没缓过劲来。
武昙也等他,说完,就径自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同时——
心中暗暗感慨,男人的自尊心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存在。
这小皇帝,明明心思全在他那江山和皇位上,却偏要三番两次的找她的茬儿,不就是一桩不曾挑破的就婚约么?他又不是非她不可的,娶谁不是照样娶呢!
武昙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青瓷已经等得坐立不安,看那架势,她要是再不下来,就该打上去了。
“主子!”看见武昙下来,她三两户就迎到了楼梯口,上下打量确定她没缺胳膊没少腿儿,衣衫首饰也都齐整,这才心有余悸的看着楼上的方向道:“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啊?”武昙笑笑。
也不想在这茶楼里滞留了,直接带着她走了出去,两人牵马出城,等在了城外的茶寮里。
被萧昀这么一打岔,时间也过得快了,在茶寮了刚坐下没一会儿,城里武青林就护卫着老夫人的马车出了。
马车在茶寮旁边停下,武昙上了车。
遇到萧昀的事她没提,就没事人似的跟老夫人说笑着往山上去。
彼时内城的长宁伯府之内,燕北也叫人把赵雯君给送了回去。
这几天的事,长宁伯府的其他人虽然都没受连累,可一样是压力很大,尤其是长宁伯,数日之内仿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苍老。
赵雯君看见他鬓边新增的银丝,又想着家中方才经历的一场风雨,也是感触良多,忍不住的心酸,进门就跪在了长宁伯面前:“父亲……”
“起来。”长宁伯忙伸手将她搀扶起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
赵雯君脸上的疤痕已经开始脱痂,脱痂之后的部分露出发红的血肉疮疤。
一个女孩儿家伤成这样,可谓是灭顶之灾,长宁伯伸手触了触她脸上的伤处,安抚道:“回来就好,改天我拿帖子去请言太医来给你瞧瞧,太医院里治这样的外伤他是最擅长的,宫里的娘娘们有个磕了碰了的也都是找他,只要慢慢调养……假以时日,会好的。”
赵雯君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尴尬是有一点,但却不见真的有多少悲伤。
她笑了笑,就也收拾了散乱的思绪问长宁伯道:“父亲要接我回来么?”
她是赵家的女儿,既然侥幸大难不死,自然是要回来的。
长宁伯一愣,不解其意。
赵雯君又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痕,苦笑:“母亲刚惹出了大乱子,咱们家里正是多事之秋,我的事,本来咱们卖个惨,就已经差不多揭过了,现在我这个样子……再回府里来,就只会引得那些人旧事重提,又要议论当初的是非了。当时女儿不懂事,已经连累到家里了,而且要是不因为我,母亲也不会……”
知道这件事实在是所有赵家人的耻辱,就也避开不提了,缓了一下又道:“我若是回来,就只能是叫家里的处境更加的雪上加霜。”
本来因为前面穆郡王府做的事情太不堪了,再加上她“被逼惨死”世人喜欢论活人的是非,但是对死者却是相对宽容的,所以她传出死讯之后,之前她和武昙争执被梁晋挤兑的事已经变得无关痛痒,没人再议论了,甚至于——
因为她的死,长宁伯夫人的疯狂之举才有了动机和理由。
现在若是她回到了赵家来,死而复生的消息一经公开——
长宁伯夫人就成了出师无名,整个赵家的名声也都会跟着受到新一轮的打击。
长宁伯当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沉着脸叹了口气:“早晚都是这样,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了。何况……你母亲她是自己心术不正,咎由自取,她做的事跟你没关系。”
那些事的冲突本来就是因为赵雯君争强好胜引发的,虽然穆郡王步步紧逼,确实过分,可长宁伯夫人居然会把这笔账算再武昙和梁晋的头上,并且用了最恶意的心思和手段妄图“报复”,这根本就是她自己是非不分搞出来的问题,和旁人都没有关系的。
长宁伯维护女儿的立场是十分坚定的。
赵雯君以往受长宁伯夫人的影响,总觉得相对于父亲,母亲才是更疼爱的她的人,父亲庸碌、刻板,还一副大家长的做派,叫人很难亲近,现在她经此大劫,不仅自己顿悟,同时也看清楚了身边的人。
作为女儿,她不能指责母亲的所作所为,可父亲却在这样的境遇之下还替她着想,不离不弃……
她心中动容之余,忍不住就是一阵酸涩,咬咬牙,又屈膝跪在了长宁伯脚下。
长宁伯再次愣住,狐疑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
他伸手去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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