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昙的眸光微微一动,不由的顿住了脚步。
武青琼现在贵为宫妃,回家来也是做贵客招待的,即便今天是给她生母办丧事,也不用她抛头露面的在灵堂上待客,武昙一上午在前面忙的脚不沾地,倒是忘了她了,这会儿看她后院过来,方才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青瓷:“她这是……去找武青雪了?”
青瓷刚要说话,身后就听有人语气不太确定的试探着打招呼:“姑娘……”
武昙连忙收摄心神,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青灰色儒生长袍,披着深灰色斗篷的年轻人站在面前。
她第一眼看过去就只觉得眼熟,再仔细辨认了一下才想起来——
是郑家那位二公子,郑秉文。
武昙眨眨眼,确实没想到他会登门,但再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这两天朝廷上武青林指使下属刺杀郑修的事闹得不可开交,本来在事情明了之前,郑家可以装聋作哑不必先表态的,现在也不知道是受了郑修的点拨还是因为萧昀的圣驾突然驾临定远侯府……
郑家提前过来走个过场——
这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郑家公子?”武昙走神了一瞬,随后就连忙调整好表情打招呼。
郑秉文的眼睛明亮,看见她,仿佛十分的惊喜,可随后又转为疑惑,先是看见她身上的孝服,后又有些迷茫的环视一眼武家的环境,这才像是有点明白了过来,只还是不很确定的拱手道:“难得姑娘还记得我,上回多谢你帮忙,否则我们一家就得在城外过夜了,您那马车次日我便还去林府了,只是……”
说着,就又深情略带几分困顿的又瞧了瞧她身上。
武昙微勾了勾唇,直言道:“那是我外祖家的马车。不过就是凑巧遇到了,举手之劳而已,二公子不必介怀!”
定远侯府和那个林家是亲家,郑秉文即使刚入京不久——
这事情是有刻意打听过的。
此时便是再度谦和的又再拱手施了一礼:“原以为你是林家的姑娘,原来是我会错意了,早知道是该备份礼物再来侯府谢过……”
顿了一下,仿佛是在脑子里整合信息,随后才找到了准确的称呼:“二小姐!”
家里毕竟是在办白事,武昙虽是对孟氏的死没什么负担,但是对着外人也尽量表现的严肃些,便就只略颔首道:“多谢郑公子登门吊唁我继母,我府上今日客多,怠慢之处还请您莫怪。”
郑家人登门,她自然最好奇的还是郑家姑娘的,不免也左右张望起来:“您是一个人过来的么?”
郑秉文约莫也知道她的意思,脸上略闪过一丝的不自在,但随后又飞快的加以掩饰,仍是谦和有礼的回答:“我……母亲染了风寒,身体不适,妹妹侍奉汤药,也着实走不开,便只打发我来了。”
武昙人精一样,自是从他的闪烁其词中品出了深意,不过却也不点破,只仍是客气周到的招呼:“马上就到年关了,还望郑夫人早日康复才好。郑公子过门是客,我着人带您去前厅喝杯茶吧。”
说着,就招呼了个小厮过来。
人家家里办丧事,他也不好霸着人家姑娘在这闲聊,郑秉文的眼神微微黯淡了几分,下一刻就振奋了精神道:“茶就不吃了,不过我是晚辈,既是来了……还请二小姐着人给带个路,我去给老太太请个安吧!”
他们郑武两家,这门亲事到底结的成结不成暂时姑且不论,但总归两家人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礼数周到些总没有坏处的。
“好!”武昙点点头,跟那小厮吩咐了。
郑秉文又再拱手一礼,方才带着自己的随从一道跟着那小厮走了。
武昙盯着几人的背影看。
其间,他又回头看过来一次,礼貌的露出个友好的微笑。
武昙敷衍着应付了一下,随后就是若有所思的一副神情,脸上表情沉寂下来,咂摸着嘴巴缓缓的道:“看来郑家大姑娘是看不上我家啊,这是避着不肯登门?”
说着,就目光灼灼,眼睛眨啊眨的转头看青瓷。
青瓷自那郑秉文出现开始,就一直没吭声了,这会儿更是难得的脸色带了几分阴郁,闷声道:“主子您还有心思管别人?”
武昙原是没多想的,她这招待客人走不开,青瓷手里就随时捧着个茶碗给她备着。
她伸手拿了茶碗喝了口茶,润桑,一面道:“怎么就是别人了?弄不好就是我未来的大嫂呢!”
青瓷看她这副德行,就只觉得心塞无奈,只能把话挑明了:“您没瞧见方才郑家公子跟您搭讪分外殷勤么?前头蓝釉说您去替世子爷相看郑家小姐去了?人家相没相上世子爷奴婢不知道,看这样子……倒是您被相上了。”
“噗……”武昙刚含进嘴里的一口茶猛得喷出去。
这样的冷的天,即便青瓷捧在手里给焐着,这茶汤也已经半凉了。
武昙手忙脚乱的拿袖子抹嘴,一面直摆手:“你是说他看上我了么?别胡说!没有的事儿!你当人家瞎啊?就是因为小皇帝有意给两家人赐婚,人家多少要顾着面子客气一下的。”
“您当我们王爷就是个瞎的?”青瓷也掏出帕子给她擦溅在衣襟上的茶水,一边木着脸道:“这也得亏是王爷现如今不在京城,要不然看您怎么交代,保不齐这就要出人命了。”
武昙觉得自己的性子不好,脾气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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