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华长公主的眉头紧蹙了起来,终于又缓缓的收回视线看向了她,狐疑道:“本宫听你自称臣女,应当至少也是出自官宦之家,你这般年纪的小姑娘,都是该关在闺房绣花的,这些事,不管真假,也都不该是你的来过问的。萧樾是为了混进这宫城方便,才特意叫了你来的么?”
萧樾想找她,虽然她以前没想过,但也不算太意外,可是他派来的这个说客就……
是在是太儿戏了!
宜华长公主忍不住上下打量起武昙来。
武昙迎着她的视线,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只是表情严肃的说道:“并不是晟王爷差遣臣女来的,是臣女自己要求替他来的。”
“嗯?”这一点就实在是让宜华长公主始料未及,她不由的挑高了眉头,神色探究。
武昙接着道:“而且,臣女也不是晟王爷的说客,我与他……是有婚约的。”
一直都表现的很镇定的宜华长公主脸上终于掩饰不住的露出了过分惊讶的表情,她倒抽一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确认道:“你就是武勋的次女?”
“是!”武昙也不矫情,干干脆脆的就应了。
宜华站公主这才终于像是看了一场大戏一样,有些好笑的轻笑了出声:“本宫的这个六弟还真是出息,居然是学会了诓骗小女孩儿的勾当。”
那语气里,也分辨不出究竟是欣慰还是不齿。
武昙跪在她面前,静静地望着她。
片刻之后,宜华长公主就重新收拾了散乱的思绪再度表情肃然的看过来:“他都是怎么跟你说的?”
“和南梁太子勾结的人,是我父亲,晟王爷他什么也不用说。”武昙道。
她提起自己的父亲是通敌叛国的罪人时,表情依旧清明透彻,居然像是在说一个完全和自己无关的人。
宜华长公主这一次是当真有点神思混乱了——
萧樾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把个小姑娘哄得团团转,就连谈及她父亲犯了弥天大罪的时候都没有半点忧愁和困扰……
这也——
太可怕了!
武昙看她眼中瞬间变化的神色,又如何猜不透她的心思,就又主动的进一步为她解惑:“长公主不必诧异,不是王爷怂恿我的,而且臣女生于闺阁之中,眼界和心胸都有限,也不懂什么忠义和国运,只是……我父亲他只心疼继室所出的孩子,对臣女和长兄不善不慈罢了。”
“呃……”宜华长公主微微诧异,随后就似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不由的又有片刻失神。
武昙的时间不多,随后就又再次打断了她的思绪:“我父亲和南梁太子志在整个大胤的天下和国土,如果不能瓦解掉他们的这个阴谋,大胤将要面对的将是亡国之祸……”
“所以呢?”宜华长公不悦的打断她的话,嘲讽的冷笑出声:“就算大胤亡国,又与本宫何干?俗语有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本宫嫁入南梁皇室十五载,早就不晓得故国疆土的模样了,所谓的出嫁从夫……现在大胤大难当前,却想要本宫为它尽心?”
“所谓出嫁从夫,可长公主所嫁的夫婿,并不值得您依靠。”武昙反驳,“虽说当年太后娘娘给您选定了这门婚事,有失察之责,可就算是错……大错已经铸成,已经无法回转,再计较也是徒劳。可是眼下不同,眼下还有机会。方才臣女就与长公主说过了,我不懂什么天下大义和国运情怀,身为女子,我就只看自己的命运和将来。长公主如今被困于此,臣女不敢求您为大胤或是为了晟王殿下出力,单就是想说……长公主难道也不能为自己一搏么?大胤的边境和我父亲的情况,晟王殿下都有信心掌控,但是这南梁皇都之内的大人物他却鞭长莫及,南梁太子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和操纵者,必须要一并锄掉他,才能彻底化解眼下的危局。”
她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嘴皮子能这么利索的把所有的利害关系阐明……
即使是素无交集,宜华长公主此时也是要忍不住对她刮目相看的。
只不过,她面上却始终还是不动声色,反问道:“说了这么半天,你最后说的还不是为大胤,本宫到底能得什么好处?”
武昙道:“论国土,南梁只有大胤的半数之地,只是因为大胤国中前些年君主无治导致了国力薄弱,这才遭遇了南梁觊觎。这些年朝中一直被南境的表象所迷惑,以为南梁兵强马壮,很是难对付,而实际上,南梁真正的倚仗就只是一个随时会替他们打开南境国门的定远侯。只要把边境上的毒瘤铲除,南梁失去了这个优势,再有晟王爷把控局面,南梁再想与大胤对抗,就没有那样的实力了。届时母国强大,南梁上下就再没有人敢慢待了长公主。即使您已经是外嫁之女,但自古以来,女子在夫家的颜面也都是娘家给撑起来的,不是么?”
这是闺阁之中的小道理,平时就只是女子之间的私房话,拿到这里做游说的说辞——
萧樾选的这个说
喜欢盛世凰谋:天妃(天妃策之嫡后难养)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