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南,到了瓯江边,此时这里好像“乱坟岗”一样,这样说并不夸张,因为没有开发,全是土路,如果一下雨江水还会倒灌,另外这一带每年都会淹死不少游野泳的。
但陈超已经习惯来江边转转了,因为到了陈超穿越前的2018年,这一带是莲城最漂亮的滨水公园,风景绝美,而不远处绿城的江景房更是要价5万一平米。
“这一块几年后是大机会。”陈超心想。
此时的“乱坟岗”以后是黄金宝地,就算是逮住一个很小的机会,比如买下一间店铺的期权,那都会值上千万。
想到这里,陈超的心砰砰跳,不过那还很遥远,眼前的困难才是最主要的。
找了一块江边的大石头坐下,望着往东而去的瓯江水,陈超摩挲着手中的彩票。
拇指在“谢谢惠顾”四个字上反反复复摸着,那一层“刮刮乐”的覆盖油墨已经磨光了。
陈超猛地身体一震,“对啊,新的不能印,我可以去收旧的,然后自己图上油墨。”
这种油墨应该不难找,记得后来买牛奶也会送刮刮卡,虽然那种油墨和彩票的会有些不一样,但是一般人分辨不出来,而且彩票这东西,很多人就刮一点,看到谢字就扔了,不可能仔细去分辨。
陈超的心剧烈跳动着,说干就干了,这是稍纵即逝的横财,可能就这么一次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很难说今生会不会有人提前曝光了彩票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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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破烂了,收破烂了。”
“汽水瓶五分一个。”
“收长头发。”
“收废旧电视机。”
那个年代,骑着三轮车,收各种各样破烂的人不少,和后来不一样的是,这个时候喊的是真靠嗓子,而不是后来的高音喇叭循环播放。
“停一下老伯。”
穿着一身蓝色粗布衣服,脚踩解放鞋的老伯停下三轮车,冲着陈超笑道:“小伙子,卖破烂?”
陈超点点头,“健力宝的那种听装的,多少钱啊?”
“两分。”
“不是五分吗?”
“五分是马口铁的。”
汗。
陈超也不清楚,但这不重要,陈超本来也不是来卖破烂的,他掏出一张彩票递过去,老伯马上笑了,“这东西可不收。”
陈超笑道:“是这样的,我找你收,一毛钱一张,你有多少,我收你多少。”
老伯顿时石化,这废纸一样的东西,竟然出到一毛钱,那岂不是等于捡钱了?
“小伙子,你别开玩笑啊。”
“呵呵。”陈超掏出一百块钱,“现在是五点,晚上八点我还是来这里,一百块换你一千张废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看陈超认真的样子,老伯开始相信了,他把彩票递回给陈超,“我试试看。”
“老伯,你听好了,别以为这钱容易赚,其实不然,第一我要求每一张彩票都是九成新的,没有折痕,没有污渍,第二,上面的这层油墨给我彻底刮干净。”
老伯点起一根连牌子都没有的香烟,咂了一口,似乎突然有了戒心,“小伙子,我能不能多一句嘴,你要这干啥?”
经过上次的教训,陈超谨慎了很多,这个时代的人比后来单纯很多,但不代表他们很笨,所以做事情还是要虚与委蛇的。
陈超笑道:“我听说有人是整盒整盒买的,有些没看清楚就丢了,那会不会大奖就在其中?”
老伯顿时领会,笑道:“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灵活啊。”
老伯心中笑陈超傻x,就算买主漏了,那经过他的手,要是大奖还能再漏一次不成?
陈超见老伯好似吃了定心丸,再拍了拍他说道:“别忘了啊。”
老伯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盛海”牌的机械表,得意洋洋道:“小伙子,你猜一猜,这表我多少钱收的?”
“一百?”
“八十。”老伯右手比了个“八”,继续说道:“七十年代,盛海牌的机械表是凭票购买的,一百二,绝不打折,当时谁有这么一支表,那走路都带风的。”
“老三样啊,自行车、手表、收音机。”
“嘿嘿,你也懂。”
陈超记得爸爸说过,当年东源村有了第一辆自行车,他有幸骑了一段路,那感觉不亚于后来的人开法拉利,魂牵梦萦,做梦都想以后有辆自行车,就好像现在的人都想有桑塔纳差不多。
陈超能理解老伯的那种情怀,年轻的时候买不起东西,现在能买得起了,哪怕其实这东西已经不值钱了,他还是开心。
“老伯,那晚上见。”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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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浙省的二线城市,1993年的莲城是买不到空调这种东西的,唯一的路子就是去温州那边买rb进口的空调,但是价格贵到吓人,1点5匹的空调要价就上万了。
所以吃晚饭的时候,一家人就聚在吊扇之下,围着桌子吃饭,吊扇已经开到最高档了,可是吹出来的热风没有一丝凉意。
后来的人应该只在学校的教室里看过吊扇这种东西,但是当时家家户户的餐厅天花板上是必须有一把吊扇的,否则夏天的时候那是热的没法吃饭。
吃完饭,陈超陪着爸爸看电视,这台电视是陈超家最昂贵的资产了,是爸爸去年去温州买的,rb进口的画王,也要一万多了,但是那个年代,电视机真的是门面,所以爸爸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买了。
电视机上面摆着的是录像机,是的,就是播放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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