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只是区区一碗粥,提到撤粥棚,四村族老的气势瞬间弱了。
由于王根基才是官面上的镇守大人,威信与震慑非商人可比,下基层期间,露脸的活儿依旧是以王大人、镇守府为主导,陈川在后出谋划策。
以至于,虽然知晓华泰在三河的势力同样不小,某些人还抱着侥幸心理,想为个人或是为村里多争一些利益,殊不知陈老板乃是天字第一号大铁头,聊感情、博同情,多一点少一点他可能不在乎,来刚的,他怕过谁?
“我要感谢泥洼村的那位朋友,他提醒了我,一碗苞米粥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何必非要干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陈川的意思是四座粥棚一起撤。
这下四村的村长哪里还坐得住,尤其下坝村村长,带领全村村民拥护陈老板所做的一切决定,陈川说往东,他们绝不往西……因为下坝村消耗的苞米永远是最多的。
“别说我仗势欺人。”
陈川道:“大棚是我建的,米也是我的,里面工人的工钱我没少过一文,从前我觉得大家都不容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开始领粥之人实名登记,让我发现哪个分明有饭吃还来蹭粥喝的,五福之内别想碰华泰一粒米!”
“谁对此有意见?”
没人有意见,有也没人敢说。
你家可以勉强度日,你哥呢你弟呢你叔你姨你表舅呢?做粥的苞米是人家的,说撤就撤,若是因你所致,回去全村人都会戳你的脊梁骨!
“既然都没意见,那咱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陈川说道。
河沟村用于祭祖的小庙之外,陈川坐于几十人对立的位置。
建设三河,他是好心,最终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不重要,一项项必须跟上节奏。
“下一件事。”
镇守府巡捕总教官陈有亮前来,双手托着一份契约,以及厚厚的账簿。
“这份契约是我跟镇守府签的,我借了镇守府二十万两银子,用于你们下坝、河沟、泥洼、清水四村建设改造。”
“换句话说,给你们修路的钱是我出的,补房子的钱是我出的,造新船的钱是我出的,开新地买新种盖私塾还有吃的喝的用的工钱全部记在这二十万两的账簿之内……你们以为府引大人县老太爷大发慈悲,把这些年你们所求的钱全部批了下来?”
“错,钱都是老子的!”
二十万无息借贷本就不在大燕国的规则范围,且这钱是借不是捐,陈川便没搞得大张旗鼓,活动啊仪式什么的。
镇守府一方,知晓一切,有意避让相关信息,村民所知全靠脑补。
通过最近的见闻,陈川觉得不能太惯着他们,契约书上盖着镇守府的大印,二十万从到账至消耗殆尽,一笔一笔记得清楚明白。
四村族老们传阅完毕,纷纷沉默。
他们是穷,可再穷也不能舍弃人性,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三岁孩子都懂得。
华泰物流运输公司为圈钱还是为百姓办实事不重要了,三河四村欠眼前这位的,哪怕给他打一辈子的白工也偿还不了这份恩情。
泥洼村的老村长拐杖敲得响亮,能做到一村之长的位置,其威望必然是全村第一。
“把赵二狗那个王八蛋给我抓回来,告诉他家人,一个时辰之内他不出现在这里,老头子就撞死在他们家门前!”
“你们!”
老村长指向泥洼村年纪较轻的几个人,“刚属你们叫的最欢,去给陈老板磕头赔礼!”
其它三村依样做,不过多久陈川面前便跪倒了一大片。
实话,陈老板一手好牌,还挂着各种王炸,今儿个就是要把这些摇摆不定之人掰直,再附加几层铁头套,不想刚出了两张牌,对手直接弃子认输。
“算了,终究还是没有交恶的必要……”
陈川把四位村长扶起来,说他虽然不是三河人,见不得三河的百姓受苦,他也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这一代人苦也就算了,万万不能让孩子们重蹈父辈的覆辙。
建设三河,王根基王大人自是擎天博玉柱,陈川归根结底只是个商人,能力范围之内支援老百姓是他应该做的。
此事甚大,关乎无数人,光靠华泰不够,接下来镇守府还会号召更多的“大户”出资出力,四村的父老乡亲也要拧成一股绳,拿出干劲,这样大家的日子才会越过越好。
……
“呼!……”
自制卷烟,相当难抽,陈川抽了两口捻灭,对身后的范增说:“一会儿赵二狗来拉出去揍一顿,问他是谁指使跟咱们唱反调的,三河的百姓读书不多,民风淳朴,肚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说他后面没人,我不信!”
“谨遵陈爷的吩咐。”范增恭敬地道。
陈川继续望着那条直通大海的河,一分为三是为三河,因为沾染了海的味道,三河的水能养海鱼。
“为什么还不走?”陈川哼声,“还想听我的吩咐?”
“三河姓王不姓陈,目标人物我都帮你们找出来了,是不是后面还得我亲自出马,帮你们把人一个一个杀了?”
“你回去跟王根基说,这点小事办不好,踏实回家奶娃,三河镇不需要这么废物的镇守!”
范增点头称是。
“再者,他是镇守,三河第一,事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还要你们这些手下人干嘛?”
把三河比作一艘大船,王根基便是船长,现在船正高速行驶着,船长需要做的应是把控大方向、做决策,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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