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祚帝亲自为执行特殊任务的耶律大石等人送行,以勉励其部不避艰险开辟敌后战场,与正面战场的大军正奇相合,挫败金国的进攻再塑大辽河山。
耶律大石却没有顺耶律延禧的意,严肃地劝告天祚帝约束兵马,暂时不要与金军硬碰硬,先利用大辽的广袤纵深不断诱敌深入。
其人则率偏师在中京道扰乱金人的布局,使其进退失据不得不撤兵时,大军再衔尾追击。
天祚帝能坚持抗金这么久,自不是真的草包,也早想过诱敌深入的战术。
只是,聚集于此的辽人大半与金人有血海深仇,鼓励他们提着脑袋就上直面金军倒是容易,让这些人抛弃家小撤退反而很难。
就算做通了将士们的工作,愿意跟着诱敌,往哪个方向诱?
毫无疑问,唯一的撤退方向只能是西北面。
耶律延禧自去年兵败之后,便经常穿梭于阴山山脉之间,最是清楚沿途的情况。
那里是大片的山地和荒漠,没有能够屯驻大军的城市,仅靠山间的一些小部落,根本没办法给数万大军提供给养。
仅是沿途水源补给一项,就能把大军折腾得死去活来。
且沿途山高涧深,道路狭窄难行,若是带着几千人撤退也就罢了,可数万人在狭窄的山道上,行军队列不知道要拉多长。
这种形势下的诱敌深入,和溃逃几无区别。
能不能诱使金军衔尾追击不知道,但撤退的过程中绝对会丢掉大半军队。
对于耶律大石临到开拔还给自己提这些不着调的狗屁建议,耶律延禧很是无语。
但念在其人即将执行九死一生的危险任务,他还是随口应下了,并鼓励其人忠心任事。
打发走了耶律大石,天祚帝立即命各部重新集结整顿以备大战。
聚集到云内州附近的辽军有两万多人,再加上随行臣僚、仆从、工匠和将领家眷等,总数达到三万多,又分属好几个营地,若是不提前整编,大战时绝对会出乱子。
耶律延禧提前支开耶律大石,就是为了方便朝廷彻底整编并消化掉其人从上京道带回的精锐兵马。
其人不知道的是诸军调动的过程中,有一部两百余人的小队失去了踪迹。
此时,御帐周边数十里已经成了一个繁忙的大军营,每天都有进进出出的人马,且各部互不统属,以至于到整编前,谁也说不清楚大辽现在究竟有多少兵马。
由此,负责整编大军的诸道大都督萧僧孝奴虽然听说了此事,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只当是畏敌逃离的散兵游勇。
而耶律大石向天祚帝辞行后,一行人就出了云内州,沿着金河向东而行。
两日后,探马发现了二十余从中京道逃亡而来的辽人。
耶律大石和耶律涌霄等人认为此时前往中京道开辟第二战场纯粹就是送死,但偏师的实际领兵人萧乙薛、坡里括却不这么认为。
对二人来说,耶律大石去年就能轻易做成的事,今年有了更多的兵马,又有之前的经验,应该更容易做成才对。
大辽在正面战场上确实没法和金国对决,但有陛下率大军在正面牵制金军的注意,敌后战场却是大有可为。
这种刷声望的好事可是有好多人盯着,他们也是争破脑袋才抢到这机会。
当然,毕竟是深入敌后,风险肯定有,绝不能蛮干。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稍带上经验丰富的耶律大石。
是个人都能看出天祚皇帝忌惮这个行事偏激的家伙,二人更不敢赌背叛过皇帝的耶律大石会老实给自己带路。
因此,发现了这些中京道流亡者后,萧乙薛和坡里括便不顾耶律大石“来路可疑,不要节外生枝”的严重警告,执意将他们安排在了自己身边。
笑话!
这些人的来路确实可疑,但再可疑,能比你这个背叛了陛下拥立过伪帝,还向敌人投降过的辽奸更可疑?
你分明是怕我们有了熟悉中京道近期情况的乡导,就不好再忽悠咱们才对吧?
二人并不是傻子,极力防范耶律大石的同时,也没有放松对中京道流亡者的试探。
结果证明,这些人真的来自中京道,去年他们还跟着耶律阿息保围攻过高州,只是兵败后走散,逃到山中做了马匪。
今年,女直人为了西征,再度在中京道疯狂征粮抽丁,百姓水生火热,只是苦于没有有威望的人领导,只能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
这些人与女直人有血海深仇,见机会难得,便想前往落昆髓投靠耶律阿息保,请他再回中京道领导百姓抗金。
萧乙薛和坡里括不敢讲阿息保已经被天祚帝处死,只能欺骗他们说耶律阿息保得陛下重用,正在云内州整顿大军,很快就要杀回中京道。
但金军实力强大,大辽现在还做不到正面击败他们,只有先扰乱了他们的后方,阿息保才能有机会再带着大军赶跑女直人。
二人将耶律大石之前劝告天祚帝的话拿来重新包装,轻易忽悠住了中京道来的土包子,这些人高高兴兴地投靠了王师,愿意为大军做乡导。
流亡者为首之人叫萧斡里刺,曾经当过几年兵,经验比较丰富。
其人不仅透露了很多萧乙薛和坡里括不知道的情报,还指出王师行军路线的一些错误细节,让二人暗喜捡到宝的同时,也更加警惕动机可疑的耶律大石。
偏师行进至九十九泉,根据萧斡里刺提供的情报,探马果真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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