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张邦昌在馆舍等待的这段时间,徐泽就已经完成了祭告天地登基仪式。
这会,其人正在主持召开本国第一次大朝会。
基于建国之后,同舟社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的主要任务是经营北疆,以平灭金、辽,消化高丽,慑服漠北势力,徐泽最终将国都定在了燕京。
但燕京城最鼎盛时也仅有居民三十余万人,规模太小,且实行坊市分离的落后管理模式,市政建设指标更离徐泽规划中的大都市相差甚远。
同舟社拿下燕京后,徐泽就命工曹以工代赈,对城市进行扩建。
燕京城的扩建拟分三步走,徐泽计划在五十年内,逐步建成至少可容纳两百万人居住的的超级大都市。
这显然是个长期的系统工程,与之相适应的道路交通、河湖水系、街道规划之类的市政建设和都城供给保障配套等,绝非一朝一夕可成。
同舟社现在建国,自然赶不上燕京新城落成了,徐泽因此直接使用了原本的大辽南京行宫宣和殿。
当怀着一肚子心事的张邦昌随引导官员来到宣和殿外时,大同王朝的第一次大朝会已经进入尾声。
之前的祭天登基仪式上,徐泽就已经确认了同舟社所建之国的国号为大同(大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随后下诏,更改了西京大同府为云中府),年号正乾。
这次大朝会上,大同正乾皇帝徐泽宣布了本国的政治组织架构,并任命部分官员。
其中,最令人意外的是宗泽和赵遹两大热门人选都没有做成首相。
当然,这二人不会有意见,其他人就更不敢有意见。
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
按照封建社会流行的“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传统,徐泽登基之后,臣下是要避皇帝名讳的,宗泽就必须改名,百姓也不得再用“泽”字。
避讳本意是为了维护君王或尊亲的威严,却给社会生活带来极大的不便,以至于闹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笑话。
而国讳则更加严肃,科举考试中,考生触及国讳之字,轻者落选,重者获罪,甚至招致杀身之祸。
随着王朝延续的时间增长,避讳字会不断累积。
常用汉字本就不多,百姓学字困难,还会一不小心就会犯讳,这种为一人而禁若干字的文字游戏给整个社会都带来了极大不便。
赵宋流行的正常操作,是皇帝册立皇太子时,就给太子改生僻字名,或者干脆凭空造字,以予臣民方便。
但徐泽不想自己改名,也不想臣下改字。
其人直接以自己的名、字出处“泽及万世不为仁”(简单说就是做的好不是为了世俗那些仁义礼信之类虚名,而是自己内心的本真)为由,下旨永久废除避讳制度。
大同王朝不以旧儒治天下,皇帝又威望卓著,说一不二,自不会有不长眼之人跳出来,反对这道极人性化的旨意。
当然,候在殿外的张邦昌等人现在还是不知道大同朝堂背后的故事。
“宣大金使者完颜蒲家奴、完颜宗望,大辽使者耶律大石……进殿!”
上殿后,张邦昌自然不敢直视徐泽,但匆匆一瞥,其人仍注意到了大同皇帝身上穿的是赭黄袍。
大宋太祖虽然在陈桥兵变时被部下“黄袍加身”,但宋朝皇帝实际上很少穿黄袍。
宋乃火德,尚红,皇帝祭天时着上青黑、下黄赤的大裘冕,其他重大礼仪场合多着绛(大红)罗袍和履袍(也是绛色),日常才会着红衫袍或赭黄、淡黄袍。
徐泽在这么重要的礼仪场合却穿着赭黄袍,莫非大同乃土德,意在灭宋!
就在其人胡思乱想间,金辽两国的使者相继向徐泽行礼。
“大金昊勃极烈完颜蒲家奴、皇次子完颜宗雄拜见大同皇帝陛下圣躬万福,万岁!”
“大辽镇国将军耶律大石、秦王耶律定拜见……”
此时惯用的外交礼节是不同规格国家行不同的见辞仪,张邦昌却惊骇地发现金辽两国的使者所行的皆是跪礼!
徐泽其实不太在意跪不跪,大同的礼仪承自赵宋,并做了适当简化。
大多数场合下,大同百姓见官员,臣子见皇帝,都只拜不跪。
但蛮夷见天子而不跪,就如同辽国捺钵上部酋见皇帝而不舞一样恶劣。
时俗如此,徐泽自不会在这事上标新立异,完颜阿骨打都能为大同皇帝破了十年不舞之戒,他的臣子跪自己更是天经地义。
重大外交场合,天子与外国使节的互动都只是走过场而已,不会出现大殿之上外使给皇帝出难题的演义情节。
真要有这样的事,只能说明这个国家已经山河日下,在外国面前抬不起头了。
大同王朝尚未立国就已经力压金、辽、宋,臣服高丽和日本,自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待这套程序走完,徐泽便移驾宫外,邀请各国外使登内城南门楼观礼。
外使进宫时,走的是内城西门,张邦昌还以为缺乏底蕴的大同王朝没什么规矩,等随徐泽登上南门楼,才倒吸一口凉气。
门楼下,早就拆出的超大型广场上,近十万人立在期间,几无声响。
而完颜蒲家奴和耶律大石等人的注意力,则放在了广场西侧黑黝黝的大炮和东侧鲜盔明甲的同军方阵上。
此时不比后世,没有合适的扩音设备,讲话是不用考虑了。
徐泽抬手示意,城上的掌旗手立即调整龙纛。
城下久候的百姓,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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